第一天上班，完全不知道应该穿什么，在家里折腾了半天，终于穿了一件看起来比较成熟的衣装。路小舟在镜子前面摆了一个姿势，忽然在镜子里看到了姐姐的身影，她的心猛地一跳，揉了揉眼睛，眼泪就差点涌出来了。到了蒋东京说好的大厦门口，路小舟给他拨了电话，他亲自下来接她。走进大厦，里面金碧辉煌，十分上档次，每个人脖子上都带着一张卡，男的一溜水的西服革履，女的全部踩着高跟鞋。路小舟看了一眼自己脚上的小皮鞋，觉得虽然是一双平跟鞋，但也好在不是那么怪异。但每一个经过他们身边的人，都好像在看路小舟，真是奇怪，难道她的衣服就有那么怪吗？他们等在电梯旁边，这个电梯十分大，周围本来有好几个人，但是看到他们，都纷纷走到旁边的电梯，没有一个在他们这里等。电梯门一开，只有路小舟和蒋东京走了进去。偌大的电梯显得贵气十足。“他们怎么都不上电梯？”

路小舟有些奇怪地问蒋东京。“这个电梯是总裁办公室直通梯，没有几个人能上。”

他朝她微微笑道。路小舟头皮一麻，好嘛，还有这样的电梯，真是高大上。直通梯果然很快，没多长时间，便到了。外面感觉弄得像是酒店，绒地毯，墙纸贴的墙壁，走过去感觉一股子的富贵气，走进透明玻璃门，里面坐着几个女孩，椅子都是大皮椅，她们见有人进来，纷纷抬起头看过来。一见到是蒋东京，都眉开眼笑起来，一个身姿姣好，踩着至少10厘米高跟的女人，扭着水蛇腰，走过来，脸上的五官笑得皱到了一起，像是包子。“哎呀呀。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蒋总。”

蒋东京微微一笑，“我带一个新人来。”

然后把路小舟跟她们一一介绍。几个女人的眼睛齐刷刷聚焦到路小舟的身上，那感觉奇奇怪怪，那个水蛇腰赶紧过来拉她的手，路小舟先闻到了她身上让人反胃的香气，太香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到寺庙了。“路小舟啊？多好听的名字。我是这里的秘书长，我叫七巧。以后叫我巧姐就行了。”

她的单眼皮小眼睛眯缝成了两道线，瞳仁都笑没了。路小舟感觉浑身抖了抖，其它都好，就是这个香气实在让她受不了，她勉强地笑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蒋东京冲七巧点了点头，“那就拜托你了。她是总裁特批的，工资总裁会单独发给她。”

又是一双双聚焦的眼睛，路小舟有些不自在。蒋东京交代完走了，七巧把路小舟安排到靠门边的一个位置，低下头声音颇为好听，“我特意给你安排坐在门口哦，总裁一来，就可以看到你。”

说着神神秘秘地冲路小舟眨了眨眼睛。路小舟假笑着点头，心说我又不想看到他，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她能算到荣凡轩什么时候在，什么时候不在，什么时候出去，这样他的办公室什么时候没人，她就都能知道，还有他见了什么人，送走什么人，她都能有了记录，而这，正是路小舟真正的工作。虽然坐进了秘书室，可是路小舟没有被安排什么工作，看着其她人都埋头打字，或者在打电话，忙得不亦乐乎，她就有些不知所措。她正翻看桌上的物品，突然看到一个人影走了过去，后面跟着两三个人，荣凡轩来了。虽然他没有走过来，甚至连一眼都没有看过来，但是玻璃室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莫名其妙的，连打电话的人的声音都小了好几个分贝。过了一会儿那几个人走了，七巧拿着一些文件朝总裁室走去，过了一会儿她回来，敲了一下路小舟的桌子，“总裁要见你。”

哦？路小舟心里一跳，她可不想见他。路小舟的计划是，估计他这么大一个集团公司，进来三瓜俩枣的小职员，他根本不会在意，所以她就打算默默地窝在这个不起眼的办公室的角落里，然后把一切都混熟了，找一个机会找到她要找的东西，然后溜之大吉，交差完成她的潜伏工作，之后和她爸爸远走高飞。就是这么简单。走进总裁室，荣凡轩坐在一张雕花红木办公桌后面的大皮椅上，微蹙眉头，正认真地看着一打文件。路小舟悄悄地走过去，他没有一点反应，她又走了几步，走到桌子前面，探头看了一眼那个文件。荣凡轩突然抬起头，吃惊地望着路小舟，那一副好像见了鬼一样的模样，吓得她一缩脖子，又朝后面退了好几步。“你怎么进来了？”

他惊魂未消，但很快镇定了下来，浅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路小舟。“不是你叫我来的？”

路小舟抿了抿嘴。“进门要敲门！基本的规矩都不懂？”

他显然一副看外星人的样子看她。路小舟听了顿时脸腾地红了，她之前没当过秘书，之前在国外读书，去找老师都是直接进去，直呼老师的大名，从来没有想过这么多。“抱歉。我不知道……”路小舟低下头。荣凡轩一副无奈的样子，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只是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给我倒杯咖啡。”

“哦。”

路小舟转身刚要出去，门一敲，七巧已经走进来了，她迈着模特的猫步，一扭一扭，端着一杯咖啡，放在荣凡轩的面前，“荣总，您的咖啡，不加糖。”

“嗯。”

荣凡轩没看七巧，点了点头。七巧弯了弯腰，冲路小舟眨了眨眼睛，走了出去。荣凡轩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咖啡，面无表情地继续看那几个文件，似乎完全忘了路小舟的存在，路小舟尴尬了一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往前走也不是，回去也不是，说话也不是。她就这样毫无存在感的地站着，一会儿就觉得腰酸背疼，心里恨得牙根痒痒，一定是荣凡轩要整她，路小舟早就做好了被他整的准备了，要不他能轻易让她进公司？不过看他一口一口喝咖啡，路小舟实在好奇，有一个问题最后还是脱口而出，“咖啡不苦吗？”

他微蹙了一下眉头，抬起头看她，深邃的眼眸里有什么荡来荡去，但很快消失不见了，“苦。”

“苦为什么不加糖？”

她更好奇了。“苦但是有余香。”

他放下喝剩下的咖啡，看着她，“你叫路小舟？”

路小舟的心漏跳了一拍，点了点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