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杀了这么多吗? 护卫们也露出欢喜的又不可置信的神情,当时他们人在队列中,随着指挥挥动着手中的兵器,脑子里几乎没有什么念头想法,就是一个字,杀,杀,杀。 不杀别人,就要被杀。 杀生,为了生而杀。 “不错,你们八十人,以死仅仅十三人的代价取得如此结果,更何况还是对抗这些训练有素的….” 朱瓒继续说道这里看向地上山贼的尸首,余下的话却没有再说。 训练有素的什么? 山贼也要训练有素吗? 高管事心里想道。 不过,这一次这位九大爷竟然这么大方的夸赞别人,真是难得。 “当然,你们这些菜鸟能取得如此战果,全靠我指挥得当我英雄无敌….” 朱瓒的声音接着响起。 好吧,他收回刚才的话,高管事心里说道。 现在不是自吹自擂的时候,功成身未退,欢喜不能太早。 高管事稳稳心神忙上前。 “九公子,你看现在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他说道,“现在这里毕竟太危险了,我们也有伤亡,大家也很疲惫,快些出了山谷到安全的地方去吧,要不然如果再有贼众们来,大家可没这么幸运了。”
朱瓒皱眉。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这怎么叫幸运呢?这是真本事。”
他不悦的说道。 “是是,我说错了。”
高管事可不敢跟这位大爷争辩,没事他还能辨出事呢,他忙连连道歉,“我们还是快走吧,您就是再厉害也架不住他们车轮战,俗话说好狗抵不过赖狗多嘛。”
朱瓒点点头。 “撤吧。”
他也摆摆手说道。 高管事忙指挥者护卫们立刻撤退,携带俘虏,而那些伤匪贼以及尸首暂时不予理会。 已经快马向前报告官府去了,这里的场面等官府的人来了再收拾也不迟,现在他们最要紧的是安全的离开这里。 “不过你怎么说好狗不如赖狗多?”
朱瓒却又想到什么看着高管事质问,“你是在骂我是狗吗?”
九大爷,我们刚从鬼门关走出来,您严肃点行不行? 高管事恨不得给他作揖。 “我是骂那些山贼是狗,太可恶了,太可恨了。”
他说道。 朱瓒这才作罢,回头看了眼。 此时他们已经列队向前方急行,视线里虽然看不到方才的血腥场面,但鼻息间还残留着血腥气。 “的确是一群恶狗。”
他说道,点点头,“几乎全军覆没才溃败逃退,着实拼命。”
说到这里又摇摇头。 “可惜了,这般拼命却浪费在这里。”
要不然山贼还能在哪里拼命? 高管事有些好笑。 “他们不是山贼。”
雷中莲说道。 要说拼命,可不止这些山贼,还有一个人呢。 高管事看向雷中莲。 “他们是官兵假冒的,所以才如此的悍勇。”
雷中莲接着说道,“当初劫杀大爷的就是这种人。”
高管事神情有些复杂。 他也看出这些山贼是太奇怪,比亡命之徒还多了一些纪律的气息,所以就更可怕了。 难道果真是如此吗? “老雷。”
他喊道,看着重新坐上马车驾车的雷中莲。 他的身边放着长枪,血迹还没擦干,神情还像以前那样木然,但眼睛却如同火燃烧一般明亮。 “这次我们会好好的审问的。”
高管事神情真挚的说道,又停顿一刻,“义友行的镖师果然厉害。”
义友行,这是雷中莲所在的镖局,十五年前那一场护镖中行里的顶梁柱师兄弟们全部折损,没了撑场面的镖师,又走镖失败跌了名头,镖局也就此颓败关了门。 雷中莲只觉得眼发涩。 “多谢赞誉。”
他哑声说道。 “你的手。。”
高管事又忍不住好奇的要问。 就在这时朱瓒忽的勒住马。 “停!”
他厉声喝道。 队伍立刻停下来,每个人的心陡然提了起来。 “九大爷。”
高管事攥紧了缰绳问道。 “前方来人了。”
朱瓒说道,神情肃穆的看向山谷尽头。 来的什么人?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刚经过一场厮杀,身子都还微微的颤抖。 耳边马蹄声嘈杂,渐渐的一群人马也出现在视线里,旌旗猎猎,铠甲严明。 “是官兵。”
“是官府的人。”
所有人顿时松口气,神情变得激动而欢喜。 “这么快就得信过来了。”
“真是太好了。”
这时候就又该他出场了,高管事整了整衣衫,脸上堆起笑,眼中保持着劫后余生的焦虑。 “官爷们。”
他说道,催马就要上前迎接。 耳边一声轻响。 这声音高管事现在很熟悉,那是弓弩上箭。 他的身子瞬时绷紧,眼角的余光看到朱瓒举起了弓弩。 “前三后四左五右八。”
他沉声说道,“上弓弩。”
此言一出每个人心中咯噔一下。 不会吧。 但战斗过后的护卫们已经惯性的听从,虽然神情有些茫然,但还是很快调整了队列,拿出了弓弩,再一次严阵以待。 “你们什么人?”
前方的官兵们也停下了来,大声的询问。 “可是你们有报说遇上了山贼?”
他们的确是派人报告去了,高管事神情犹豫一刻,但是他并没有向上一次面对山贼时催马走出去。 这个九大爷的直觉现在他是奉为圣旨。 “是我们遇到了山贼。”
他大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边的人马便再次走动起来。 “我们是怀庆府的驻兵,正奉命剿匪,听闻来报,立刻赶来。”
那边的官兵大声的说道。 但他们没走出几步,一只箭伴着厉响准准的刺入了为首官兵马匹的前方。 马儿一声嘶鸣,被其上的官兵勒住。 “你们干什么?”
他愤怒的喊道。 朱瓒将弓弩对准他。 “怀庆府的驻兵?”
他慢慢说道,“你们经略安抚使是谁?座下都总管是谁?都监是谁?你们属于哪个都寨?团练是谁?剿匪手令可有?”
这几句话问出,让对面一阵沉默。 场面变的凝滞,山谷里连风都停下了。 就在大家几乎要窒息的时候,对面的官兵发出一阵哄笑,他们也不说话,就是狂笑,笑声整个山谷都摇晃起来。 ************************ 加个更,半个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