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对这件事毫不知情，看警察铁青着脸不好应付，老实巴交的说到，“薛然这个学生吧，成绩一般，在学校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有自杀的倾向，这种可能性应该可以排除。”

“黄老师，薛然作为你班上的一员，她的具体情况你应该从刚进校就了解清楚，这个时候不能说得含糊其辞，我们需要的是她这段时间的动向，有没有什么异常？”

孙警官看眼前的黄老师怎么都觉得不是一个负责任的老师。现在薛然死在大楼下，黄老师并没有觉得什么，反而显得很镇定，因为他知道这事发生在校外，跟自己关系不大，再说就算天塌下来，还有学校顶着。“刚才我不是说了嘛，她在学校很听话，还有一年不是要大考准备上大学的嘛，所以每个人都很努力，再说我们班上的学生，那可各个有希望，没有那么想不开的。”

黄老师依旧嬉皮笑脸。孙警官可有些不高兴的面对这么一个吊儿郎当，现在可是出了人命，他这么显得满不在乎的样子实在难以捉摸。“那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行为？跟哪些人接触？”

孙警官继续问着。“最近嘛，”黄老师抓耳挠腮想了一下，“有倒是有，可也不算异常。”

“说重点。”

“她嘛，好像对舞蹈挺有天分的，成绩一般，所以就报了一个课余舞蹈班，这段时间经过学校的允许，课余时间在校外练舞呢，这个应该不算异常吧？你知道我们现在的老师是允许兼职的，学校成绩也不再是上大学的唯一前提。”

黄老师饶有兴趣的样子。说这么多终于说了些孙警官感兴趣的，孙警官直接打断说：“课余时间在校外练舞，跟谁一起？有没有舞蹈老师的联系方式？”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得跟学生们沟通，学生们往往知道的比我们还要多，警官你也是读过书的人，肯定明白。”

黄老师说完还不忘嬉笑一下。孙警官无奈，只好说：“那行，感谢黄老师给我们提供这么重要的信息，这是破案的关键。”

黄老师一下子傻眼，立即反应过来问，“孙警官，我可是什么都没说，怎么就重要的破案信息了？你得说清楚。”

“这不要紧，我们全程执法记录仪开着呢。”

孙警官也是得意笑了一下，然后迅速离开，目的就是诈他一下。“哎，你们......”黄老师两手捧着茶杯，看着孙警官一行人远去。孙警官在薛然班上找到了答案，包括杨筱在内的六个习舞者以及导师叶里花，案情得到进一步开展。而正在认真上课的杨筱还毫不知情，班主任早在门口外面等着，下课铃声刚响，班主任推开门，“辛苦了赖老师，下节课还是你的吗？”

赖老师合上课本关了电脑，客套地笑了一下说：“哦，那不是，要批评学生是吧，你随意。”

“那倒没有，找个学生。”

杨筱被带到办公室，孙警官早在里面泡好了茶，一进门自我介绍完毕之后就开始问，“你是否认识一个叫薛然的女孩子？你们是不是一起练舞？”

“认识，我们是一起练舞，怎么啦？”

杨筱在来的路上已经猜到是这么回事，因为一大早学校里面就来了警车，气氛还很严肃，大概大家都知道死人的事情，毕竟离学校也不远，所以对孙警官的问题很干脆的就回答。孙警官心里觉得这个女孩子也不简单，居然没有慌乱的，并且语气语速都很平缓。“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闻，昨晚死人的事情你没听说吗？”

孙警官看着杨筱一双大大的眼睛。老杨早就训练过杨筱，跟人说话时候的态度和语调。“听说过，”杨筱表现出诧异的样子，“不过，这跟薛然有什么关系？”

她尽量没往自己身上扯，这是反心理记，越是跟自己撇清关系就越是有关系，所以不要尽早提为妙。“怪不得你们要来问我，”杨筱的反应要比孙警官快一步，“的确，我是跟她一起练舞的，警察叔叔你们有什么就尽管问吧，我肯定知无不言。”

站在旁边的班主任还没反应过来，孙警官笑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呵，小姑娘倒是挺聪明的啊，没有一点反抗，这才是我们需要的学校培养的人才。”

“那里，这只是我们作为合法公民的义务。”

杨筱说这话时候心头算计下一步该怎么办，昨晚才见到过丁梅，可她今天已经失踪，要不要把这事给说出来。正在犹豫时候，孙警官接着说：“既然你都知道我们有事问你，假我们已经给你班主任请好了，现在就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已经17岁的杨筱知道这只是问询，所以不会留案底。在她心头还有另外一种猜测，那这一次进去可不就是问询那么简单，很有可能已经成为薛然的死的嫌疑人。因为单从练舞争夺冠军这件事来说，薛然是竞争对手，薛然的死杨筱虽不是唯一的获益者，但也是获益者之一，所以要针对她询问。班主任没在课间休息时间让孙警官带杨筱出去，毕竟现在还不是盖棺定论时候，就算这事已经铁板上钉钉，也不能张扬。可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杨筱被警察带走，还是很快就传了出去。叶里花在校长办公室，透过窗帘看到这一幕，相信很快被带走的就是自己，这一点毋庸置疑。校长在后面一圈又一圈的疾步快走，额头上的汗珠密密麻麻，嘴里碎碎念着，“怎么办怎么办？”

“哎呀老刘，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叶里花转过身来一阵撒娇。老刘气得要死，张口就说：“你肯定不会有事，但我们学校有事，出这么大的事情，一等奖肯定是没戏，你说......”校长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哎，什么叫你不会有事？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肯定和我没关系，你放心，天大的事都可以摆平，别说是这么大点屁事。”

叶里花给自己点上一支烟，若无其事一屁股坐在老刘办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