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雅青看着自己的远方姐姐,她正在盯着自己手上硕大的祖母绿戒指看。她眼神中强烈的嫉妒、愤怒、不甘,几乎化为烈火,光芒比自己戴的戒指还要闪耀。秦雅青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比起这些珍贵首饰,还是姐姐的神情,更能取悦自己。上一次这么开心,还是二十年前了。那时候,记得隋朝宗也才五岁多,他站在他妈妈的遗像前,哭得撕心裂肺。而她,就站在隋朝宗的身后,望着遗像上那个女子,用尽全身力气控制自己不要笑出来。最终,她们四个闺蜜姐妹中,出身最卑贱,最让人看不起的她,胜利了。秦雅青装作不经意地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让它折射出的光直直地照进秦小臻的眼里。“那么就这么说定了,让清甜来取代温小柔的女儿。”
秦雅青的声音中,有一丝压制不住的兴奋:“这样,她们俩的孩子,就彻底败给我们的孩子了。”
“之后你的孩子会被我用最狠的方式一脚踢开。”
秦雅青在心里默默加上一句。“我们这一辈,我是最后的胜利者,而我的孩子,依然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秦小臻无从听到秦雅青的心声,她的眼睛全被那颗硕大温润的祖母绿吸引住了。等到清甜成为隋家的儿媳妇,再生下儿子,到时候谁胜谁负都说不定呢。等着吧,秦雅青,你不一定能笑到最后。秦小臻突然笑得很开心:“就这么说定了。”
“等等,你们几句话就决定了清妍的命运?”
霍克元双手握成拳,愤愤地说:“你们忘了,那是你们好朋友的女儿?”
“你可能忘了,清甜才是你的女儿。”
秦小臻冷冷地说。“清妍如果知道,你们并不是亲生父母,难免会怨恨你们,没把她送回她真正的亲人那里。到时候,呵呵......”秦雅青笑了。霍克元的脸涨得通红,半晌,低下了头:“你们得逞以后,把清妍交给我,我带着她去乡下过平静的日子。”
“就知道你只有这点出息。”
秦小臻冷笑:“没人会拦你,你走你的独木桥,我和清甜走我们的阳关道。”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清妍是那么懂事的孩子......”霍克元喃喃道。可惜,没有人能听见他在说什么。莫城站在丁紫跟前,感觉自己身上发冷。丁紫的眼神,紧紧盯着相拥而去的少爷和少夫人,眼中的妒火大到他都能感觉得到。“少爷很喜欢少夫人。”
想了想,莫城还是开口了。同为少爷最信任的手下,莫城不想让丁紫产生什么不必要的奢望。那样的奢望很危险,有可能会破坏少爷布的局。丁紫没有回答。她听出莫城对霍清妍的维护之意,只是笑笑。胜负永远不会在一息之间就分晓。她有的是时间等到真正的胜利到来。为了那个男人,她等待一生都无所谓。当初在纽约黑暗的小巷,她被几个歹徒不怀好意地堵在尽头时,一个男人像是战神一样,将歹徒们狠狠打翻在地。她记得自己在快要昏迷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了那双勾人心魄的凤眼。是他救了她啊。虽然他早已忘记,可她一直记得,当在电视上看到隋朝宗时,自己有多庆幸。庆幸这个救了自己,将自己送到医院的男人,竟然就是金融界大鳄的继承人。庆幸自己可以接近他,报答他,陪伴他,暗暗地爱着他。隋朝宗必须是自己的,他救了她,就是天意。丁紫转身,笑笑地坐进隋朝宗的车里,看着莫城边开车边抱怨:“下次别喝那么多,害得我还得开车送你。”
“送我回家能让你这么大怨气?”
丁紫靠在车窗边笑问。“我一会儿要跟女朋友看午夜场电影的。”
莫城怨气不减。“哦?你有女朋友了?”
丁紫来了兴趣。莫城这种看着万年不开窍的,也能有女朋友。“是啊,我女朋友是少夫人最好的闺蜜,漂亮泼辣,可够味儿了!”
莫城一说起女朋友就眉飞色舞。丁紫却满心惊疑:好厉害的女人,都把钉子安插到隋朝宗助理身边了。她还真是小看这个勾住隋朝宗心思的女人了。莫非刚才那种不服输却又自卑的劲头,都是这个霍清妍伪装的?霍清妍打了个喷嚏,隋朝宗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惯性地紧搂住她:“着凉了?”
霍清妍摇摇头:“不知道,按说不应该啊,天气又不冷。”
“我就说你身体素质不好,太瘦了。明天让吴师傅加训,让黄医师给你制定更好的营养方案,你交给吴妈叫她负责你的饮食。”
隋朝宗不假思索地说出一整套方案来。“不用了,再特训我就疯了!再说,我明天不是,要上学吗?”
霍清妍的眼中闪出点点期盼,如果渴望大人给糖吃的孩子。“你上学可以,但像是今晚这样的裙子,再不许穿。我会让kk给你准备别的衣服。”
隋朝宗的语气有些不满。霍清妍低头看看自己的裙子,没看出哪里能让他不满来:“我的裙子不是挺好看吗?”
“哼,连膝盖都没过。以后你的裙子必须过膝!”
隋朝宗满脸不开心,口气瞬间变回求摸摸求抱抱求举高高的宝宝状态。霍清妍哭笑不得:“大哥,你是来自几百年前吗?”
隋朝宗不答话,却陷入沉思,不一会儿,才说:“你对你小时候的事情,还有印象吗?我是说,除了你父母妹妹,还有没有其他人一直被你记在脑海里?”
“有啊!”
霍清妍用力点点头。“谁啊?”
隋朝宗赶忙看向霍清妍。“邻居有个大哥哥,老是掏鸟蛋给我。”
霍清妍说话间带上了笑意。小时候的无忧无虑,真是让人怀念啊。“不是这种记得!”
隋朝宗扶额,不久后又坐直了,把霍清妍一把掰得面对他:“你的那个大哥哥是就给你掏鸟蛋,还是给别的孩子也掏?”
霍清妍张了张嘴,一时竟无可话说。这大少爷能不摆出这副臭脸,来问她小时候一个模糊的同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