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顺大败逃回望西城中,接连受挫让他心中很不是滋味。这日,他正在大殿内借酒浇愁,巫言走了进来道:“童老哥,脸色这么差,想必是有烦心事吧?”
童言叹了口气道:“老弟,说来惭愧,想我在大明城掀不起什么风浪,本以为来这区区望西城定能有一番作为,没想到接连受挫,拿这帮没见过世面的土佬都没有办法,想来真是令人伤心难过。”
巫言笑道:“老哥别难过,话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咱们初来此地遇上点挫折再正常不过。况且咱们已经占得望西城,也并非一无所获。南门良和耀武堂毕竟实力不弱,想要一口就把他们吃掉并非易事,咱们不可操之过急。”
童顺喝了一口酒道:“老弟言之有理,此番若非有你相助,想要拿下这望西城都不能。老弟近日可有教主消息,若是能得他相助,拿下这望西城简直手到擒来。”
“老哥别指望教主了,他和其它长老们在恶魔领地还有数不清的事要办,哪里有空顾及到这里,咱们还得凭自己本事站稳脚根。”
童言叹道:“说来容易做来难,如今咱们刚刚吃过一场败仗,现在正是缺兵少将。若不是有这望西城尚可拒敌,只怕这里恐无你我立足之地。”
“老哥不必灰心,城中兵马尚可支持,南门良他们想要攻下望西城并非易事。近日我与简公子闲聊,得知耀武堂堂主应时风可为我所有,此人颇有野心,并不甘心只当一名堂主,咱们若是在他身上下些功夫或可大有收获。”
童顺心中一动道:“这可是一招妙棋,若是走得好的确能事半功倍,咱俩可得仔细斟酌一番。”
说着两人小声耳语起来。却说耀武堂派出大部分弟子前往南门良大营中助其一臂之力,整个学堂五个堂主去了四个,只剩下应时风一人独掌大局,所有来往的信息也由他直接向掌门吉荣禀报。这日,应时风正在殿内饮茶,身旁弟子孙海威在一旁禀报学堂弟子们练习情况,由于事情并不多,只几句话便禀报完毕。若是往常,这会应时风就该对孙海威说“你退下吧。”
可是今天应时风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既没有让孙海威退下也没有其它指示,孙海威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也只得呆呆站着。半晌后他忍不住张口道:“师父,徒儿可以先退下了吗?”
应时风回过神来道:“等会,为师问你一句,今日可是十五了?”
孙海威道:“今日正是十五,师父。”
“这些日子城内发生了好些事,师父也甚是心焦,忙得连日子都快忘了。”
“可不是呢,好端端的也不知从哪里跑来了一伙贼人,把这望西城搅得天翻地覆的。不过听说最近夏师叔、叶师叔他们帮着南门良打败了这帮贼人,这些日子倒是平静了一些。”
“好了,你先退下吧,等会为师要下山一趟,若是没什么要紧事你就看着办了,若是有紧要之事等为师回来再处理。”
孙海威道:“是,师父。”
说着退了出去。原来此日是应时风生辰,往日他都是去往望西城中与简浩然等狐朋狗友吃喝玩乐,可是今时不同以往,简浩然听闻投靠了童顺成为敌人爪牙。而自己身为耀武堂一员自该与其划清界限,可是简浩然似乎并不这么认为,他早早就派人送来了书信,欲邀其前往城中一聚。应时风毕竟本就不是什么忠义之辈,往日里吃喝玩乐惯了,想到今日生辰无人庆贺,那种滋味跟杀了他没什么二样,思忖片刻后他还是决定下山赴约。他刚出得山门,早有简浩然派来的马车将其接上,一路朝着望西城而去。马车畅通无阻的抵达简府大门前,应时风才刚从马车里走出,简府管家扶寿便笑容满面的迎上前道:“应堂主,可盼着你来了,我们少爷都想你想了好些天了,还以为你这回不赏脸了呢。”
应时风笑道:“岂敢岂敢,只因学堂近日诸事繁忙所以来得迟了,等会向简公子亲自致谦。”
扶寿笑道:“咱们之间还说什么致谦不致谦的,等会多喝几碗酒便是。”
说着拉着应时风朝府里而去。府里早备下丰盛宴席,什么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应有尽有,更有涂脂抹粉花枝招展的风尘女子陪坐饮酒。见应时风和扶寿进来,简浩然起身道:“应堂主,快快入坐,今日是你的生辰,小弟特地命人挑选了你最爱喝的三圣酒,还有色艺俱佳的美人把盏,咱们正可痛饮一番。”
应时风大喜道:“还是简老弟想得周到,老哥真是感激不尽。”
说着挨着简浩然坐下。一众人开怀畅饮觥筹交错,酒过三巡,简浩然略有醉意道:“老哥,我说一句话,在坐的各位评评理,看看简某说得对不对?”
“老弟有话直说便是。”
“老哥最近可是有意与我生疏了,往日咱们一月内都能聚上几次,可是近几个月你却未曾露一次面,若不是此次我命人送去书信,老哥是不是连生辰都不与弟兄们相聚了。”
一旁坐着的屠蒙、扶寿等人也纷纷道:“简少爷说得有理。”
应时风端起面前的酒杯道:“简老弟责怪的是,老哥满饮此杯当做赔罪。”
说着一饮而尽。接着他叹了口气道:“诸位有所不知,应某实是有着不得已的苦衷,近日咱们望西城突生战事,听闻简老弟府上与外来的童顺结成联盟,而我耀武堂却是要抗击外敌的,如此一来咱们各为其主,岂能如往日般亲密了。”
“老哥此言差矣,自古以来成王败寇,童长老、巫长老所在的光明圣教实力雄厚,绝不是望西城那些所谓义军能抵挡得住的。你们耀武堂现在胆敢反抗,日后恐怕会有灭顶之灾,我劝老哥还是尽早抽身才好,免得祸延及你。”
应时风脸色凝重道:“老哥在耀武堂已有二十余年,现在说走就走没那么容易,别的不说,掌门定是不依的。”
“只要老哥能狠下心来,腿长在你身上,他还能绑住你不成。”
“话虽如此说,可是即便老哥义无反顾离开,光凭老哥单枪匹马投靠,光明圣教还能对老哥另眼相看不成,只怕到时不过一无名小卒,岂能与老哥现在堂主之位相比。”
“老哥所言极是,堂主之位固然重要,可也得坐得长久才行,若是连性命尚且不保,空有这堂主之位又有何用?”
两人正说着,忽然一下人匆匆而入道:“少爷,外面童长老和巫长老求见。”
简浩然慌忙起身道:“蠢东西,两位长老大驾光临岂能怠慢,还不快快把人请进来。”
说着出门相迎。童顺、巫言缓缓而入,边走边笑道:“简公子好兴致,原来在府中饮酒作乐,不知我二人冒然来访可有扰了公子雅兴?”
简浩然道:“两位长老说笑了,只因今日是在下一好友生辰,所以在府中略备酒菜庆贺,两位长老来得正好,不如坐下来喝几杯好何?”
童顺道:“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入席与众人一起吃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