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看了肖主任一眼，见他没什么特别指示的表情，只能按既定方针往下走：“我询过所有接触病号，母体怀孕前后的衣食住行，出生后孩子的衣食住行，没有共性，真要找出个共性，就是他们都生活在Z市周边，都饮用的地下水，发病最开始的诱因一样。我排除了水、食物、空气的原因，如果这是病因，发病的人，将是一个可怕的数字，脱离了那个环境，病童也会慢慢好转。可实际上，却是越来越频繁越来越重，所以……”所有的人都被林若平淡无奇的叙述给吸引住了，连大声的喘气声都听不到。这完全可以做为新领域的一个研究课题！肖初正也被林若的话惊呆了，神思复杂的盯着林若，在这个点儿上，林若却犹豫了。她才来医院多久？情况了解的如此丰富？据悉，国家成立了一个部门，专门应对此事的突发状况。在Z市，数百上千个孩子被这种奇怪的癫痫所折磨，被当地人集中渲染成孩子前世或者祖上造了孽，今世是来遭报应的。有些孩子甚至被家人遗弃被害被卖，严重的村子，几乎人去楼空，有病孩儿的家庭被这事的阴霾所笼罩，不是上面压着，早闹出了事！每个人都迫切盯着林若，却再没有一个人能比肖初正更迫切，也没有一个表现的比他更坦然。看着欲言又止的林若，肖初正平淡的重复了顾晋的话语：“说下去！”

“缺氧！”

所有人神情均是一愣，好似同时遭到雷击：缺氧？这是个什么答案？随之哗然，不说排除了空气的原因么？“你有几分把握？”

林若一愣，连以严谨出名的肖导都问出了不严谨的问题。这个问题却是不好回答，迎着肖初正严厉的目光，林若开口：“如果一定要说个把握，我只能说五成，我接触的病号，因各种各样的原因消失不见，我费尽心思，也联系不上他们，如果有机会，我想……去看看！”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林若容色苍白平静。“不说治疗好这些孩子，能确定病因，缓解他们的症状，也将是震惊世界的医学发现，可还有别的治疗发现？”

顾晋原本俊雅的漫不经心的脸上，出现了冷凝的郑重，众人不约而同停了议论声，看着成目光焦点的林若。“暂时还没有，如果我能见到更多的病童，也许能找到更有效的干预方措施。”

林若没把话说的太满，她相信，在这里的人，都知道她什么意思。“这个病童，从今天开始，由你负责。”

肖初正一锤定音的拍板，这不是拉仇恨么，抢别人病号？“可……”林若犹豫的看着肖初正，肖初正是谁，风里来雨里去，哪里不明白林若的心思？“主管医生是谁？”

肖初正环顾一周，一个弱弱的声音回到：“是赵主任，他家属生孩子，请假了。”

肖初尘面色发冷：“我的话，就是命令，这个病童，今天开始，由林若负责。”

话音落，直接向门口走去，众人鱼贯而出，顾晋若有所思的看了神情苦涩的林若一眼，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林若看着已是空荡荡的病房，看着睁着大眼无辜看着自己的孩子，刚要说什么，苏明清拿着手机举了举：“林医生，行啊，你这悄不吭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怪不得CC的顾晋，点名要你进神外新落成的急救中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