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颜强迫自己不要抗拒,可耳根早已滚烫,呼吸也一点一点灼热起来。不算很大的浴室里,暧昧的气息夹杂着烟雾缭绕的水汽在两人周围弥漫。就在温初颜差点意乱情迷的时候,江云川忽的推开了她。“你先出去。”
温初颜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他沉沉的嗓音传来,愣了一瞬以后连忙从一旁出去。她没有看见的是他眼底快要压制不住的欲望。白天已经折腾她够久的,他不想晚上也折腾她。逃出浴室的温初颜连忙坐到床上拍了拍自己泛红且滚烫的脸颊。她怎么能这么快就被击破?狂跳的心脏似乎还在昭示着她刚刚所经历的一切。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唯有浴室传来阵阵水声。温初颜在床上躺下来,双眸看着天花板,有些出神。渐渐,困意袭来,她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睡梦中,也是十分安静。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睁开眼,揉了揉惺忪的眸子,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纠正了睡姿以及盖了被子。身旁也没有江云川的身影。她皱了皱眉,从床上起来。拉开窗帘,外面亮堂又温暖的光瞬间打进来,她凛了凛眸子,下意识的眯了眯眼。她睡了一晚上么?天居然都亮了。将窗帘全部拉开,让阳光肆意的透过窗户洒进来。温初颜看着外面苍翠的柏树,神色一动不动,眼底拂过一丝惆怅。想起昨晚浴室里的情景,她就觉得头皮发麻,三个月的期限看上去不长,可她每一天都觉得很难熬。做江云川的情妇的滋味着实不好受,他会在逼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也会在她身体虚弱的时候毫不顾忌的要她。凡此种种,都揭示着她是个工具无疑,可她明明有血有肉啊。究竟是为什么,她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这个地步,曾经母亲还在的时候,她是最快活最无忧无虑的。可是现在……一阵酸楚浅浅的,缓缓的蔓延上来,一点点将她空滞的胸口沾满。忽然,一阵悠扬的手机铃声响起,拉回了她的思绪。温初颜敛了敛眸子,从柜子上拿起手机,看见是温父打来的,她禁不住拧了拧眉头。犹豫片刻后终究还是接通。“你爷爷想见你,你抓紧时间回来一趟。”
温父的声音冷漠且没有感情,平淡且没有温度,仿佛她就是个陌生人似的。不,比陌生人还要陌生人,因为她敏锐的捕捉到她话音里的一丝厌恶。不等她说什么,温父就直接挂断了电话。温初颜神色微动。那个家对于她来说算什么?已经不算家了。自从母亲去世以后,所有的东西都变了。她对那个家仅有的也只有恨意,温初颜本不想回去,可是想到已经一把年纪的爷爷,几番纠缠过后,终究还是心软了。放下手机,温初颜随便找了身干净简洁的衣服换上,利落的梳洗过后画了个淡淡的妆容。正在她收拾好准备出去的时候,兰姨却拦住了她。“怎么了兰姨?”
兰姨看着她,心中不由叹了口气,但只能这么说道:“江先生给您安排了司机,您要去哪儿司机都可以送您去。”
闻言,温初颜眸光微闪,心底升腾起一丝讽刺。怕她跑了么?真是多此一举,豆豆还没康复,她又能到哪里去?寸步不离的控制着她的行动范围,真的是……温初颜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司机已经到了么?”
她声音淡淡的问。兰姨看了眼时间,“应该在楼下了。”
温初颜点点头,随后跟在兰姨后面下去。上车后,她便闭目养神,一言不发。快到温家的别墅时温初颜淡声阻止道:“好了,就停这儿吧。”
从这儿走进去,大概也就几分钟的路程。温若彤现在是江云川名义上的未婚妻,温家谁不知道她如今过得并不算好?如果让人看到她有司机接送,恐怕很快就能发现怪异的地方。她只是为了豆豆才会去做江云川的情妇,可不想别人知道。毕竟,这事儿一旦被人知道,若是掀起腥风血雨,后果不是她能承担的起的。温初颜将这些心思压下,人已经进了客厅。看见她,温父冷哼一声,眼底的厌恶嫌弃一览无余。“未婚先孕,把我们温家的脸面都丢光了,你做的那些勾当真是下贱龌龊!”
温父知道她有孩子以后就立刻派人去查她这几年的过往,没想到她自从出走了温家,私生活就此混乱糜烂。几年来,到处做着皮肉生意,那个孩子还不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的种。讽刺的话音落下,温初颜毫不在意的勾了勾的唇角,眼底闪过一丝讥诮。“五年前我就不是温家的人了,温先生的手伸的也太长了一些吧?”
伶牙俐齿的反击让温父更加愤怒,他狠狠瞪着她,“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
温初颜冷嗤一声,懒得再搭理他,径直上了楼。推开书房的门,若有似无的墨香袭来,她不紧不慢的走进去。宽敞的书房里,一眼望去尽是摆放的书籍和古玩,打底的红木色调带着几分沉着之气。温初颜定定的站在那儿,看着正摘下老花镜的老爷子,一言不发。“你那孩子……现在怎么样?”
温老爷子看着她问道。她有个快六岁的孩子,他也是才知道,至于温父查来的那些资料,他并不是很相信。他从小看着她长大,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是比较清楚的。所以他查了很久,才找到蛛丝马迹,得知是江家的亲生骨肉时十分惊喜,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话音落下,温初颜浅浅一笑,眼里带着一览无遗的讽刺,“现在在医院躺着呢,和您一样,先天性心脏病。”
看到她这样的态度,温老爷子叹了口气,浓厚的声调缓缓道:“我知道你还在为当年的事情怪我。”
当年周月凝为了上位,为了做温家名正言顺的儿媳妇而设计策划车祸的事他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