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他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温初颜善解人意的笑了笑,“我理解的,父母都是这样的。他们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被一个女孩子撬走了,怎么说也要盘问盘问家底的。作为母亲,我很能理解他们的感受。”
话音落下,靳千辰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更加柔软起来。“初颜,谢谢你理解。”
他的嗓音像大提琴那样低沉而又充满磁性,听着完全是一种享受。“没关系的,能帮到你我觉得很高兴。”
闻言,靳千辰眼眸里的光泽微微暗下来,他拉开车门让她上去。“其实我爸妈都很喜欢你,我看的出来。”
温初颜目光流转,刻意避开他的话题,故作不懂的问道:“那我今天的忙是不是帮的很成功?”
他看着她,很想说些深情的话,却怎么也没有办法开口。这样欲言又止的模样落在温初颜眼里,她轻蹙眉头问道:“怎么了?”
唇角牵起一抹浅笑,他摇了摇头。刚想踩下油门,他却忽然想起她昨晚睡在病房里的事情,“初颜,我有个小公寓,是以前买下来的,不过一直都很干净,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不如搬过去住吧。”
温初颜抿了抿嘴角,随即笑着摇头,“我已经找到地方住了,就在木林小区。”
这是离江云川所在医院最近的一个小区。闻言,靳千辰也只好作罢。将她送到木林小区门口后,温初颜就让他离开了。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后,她拦了一辆车直接去了医院。此刻正在病房里看文件的江云川听到开门声,立即抬眸看去。那道身影落在眼底时,一抹暖意涌上胸口,他放下文件,嘴角勾起几分笑意。“我还以为你要乐不思蜀了。”
他半开玩笑的说道。温初颜眸色淡淡的落在他身上,面无表情的在病床旁坐下,神色冰冷,“我来是跟你谈正事的。”
闻言,江云川嘴角的笑意一瞬间敛起,他扬了扬眉,“什么正事?”
沉了口气,她不紧不慢的说道:“还有一个月,我们的约定就到期了。”
听到这话,江云川的脸色顿时沉下来,“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你的情妇,从你奋不顾身救我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你突然温柔下来的样子真的让我不习惯,而且也惶恐着。”
温初颜看着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一点一点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突然演戏,但是还请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等到了期限,你就放我走吧。”
顿了顿,她深吸了口气出声,“你给我一笔钱,我带着豆豆离开,你也不用费尽心思的演戏,这笔交易咱们互惠互利,你不亏。”
话音落下,病房里突然陷入一种怪异的沉寂。良久,温初颜才听到他的声音,低低的,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你觉得,我在演戏?”
她浅浅勾唇,笑意未达眼底,“难道不是么?”
闻言,一分冰冷夹杂着讽刺在他眼底闪过,“是不是在你眼里,我有一点不一样就是耍心机?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温初颜很想点头说是,可触及到他冰块似的的眼眸,她眼睫微垂,声音随着思绪似乎飘出了很远的距离,“你有相信过我吗?”
不等他回答,她就接着说道:“在你心里,只要有什么坏事发生就是我做的,不是吗?我母亲的死、温若彤变成植物人、我的工作、在你家做佣人的那段时间与温若彤发生的矛盾……哪一样你相信过我?”
话音落下,江云川眸光微暗,原本涌动的暗流也逐渐平息下来,“颜颜,我……”“你还是不要这样叫我,我不习惯。”
她抬眸时,眼底已经微微泛红,“在你心里我应该很不堪,所以也没必要演戏,你不用为难自己。”
江云川深深的看着她,这才觉得有什么东西一直隔在他们之间,不是他想象的那样轻松就能化开的。一丝悲凉从心底涌上来,他不动声色的紧了紧掌心。回忆起来,他似乎一直都对她很凶残,没有温柔可言。无名的难过堵在心口,江云川禁不住问道:“所以,你是不是觉得,我一定会在某个时候伤害你?”
温初颜目光微动,没有说话,却更像是默认。见状,他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意,“没想到我在你心里竟是这样不堪的。”
她轻轻笑了笑,“也许是我小人度君子之腹了,但话又说回来,你觉得这个交易怎么样?”
话音落下,江云川并没有再回答,只是缓缓闭上了眼睛,带着几分疲倦几分悲戚。温初颜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他们走到现在这样的境况也真是稀奇呢。望着那再熟悉不过的脸庞五官,眼眶里忽然涌起一丝涩意,一点一点残食着她原本平静的心。见他迟迟不睁眼,她垂下眸子,起身去卫生间换下衣服。正要开门离开的时候,那道沉沉的声音有一丝丝沙哑的从背后传来,“你现在,就这么恨我么?”
温初颜眸光一顿,轻轻回道:“谈不上。”
连讨厌都谈不上。“在这儿陪我一晚吧。”
他的嗓音没有什么力气。江云川看着她,小公寓被烧了,他还没有安排新的地方,vip病房里设施比较齐全,虽然没有多余的床位,但沙发上还是可以将就一晚的。他不想她出去受苦。温初颜听在耳里,沉默了片刻,随后转身回来。他看着她冷淡的面色,心底说不出的复杂,顺手将空调温度打高了一点。忽然,温初颜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安静的氛围。她接通电话,那边传来小于的声音,“最近帝华酒店要搞一个什么宴会,正急需糕点师,你要不要去?”
闻言,温初颜毫不犹豫的应下,“你把具体的地址和时间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