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逸收拾完毕来到客厅,见金米来没走,餐桌上放一盆苹果,她吃的正起劲。再一看肖峰,对着她有说有笑,一副欢乐表情,她不由的醋意四起。她拉下脸,坐到肖峰身边,娇嗔着嗓音,撒娇似的说:“喂我——”边用眼睛瞟向金米。她的举动让肖峰觉得有些突兀,他迟疑了一会问:“你是说喂苹果?”
陈思逸怒嗔道:“是啊!看不出来吗?”
“好,”肖峰明白似的笑笑,拿水果刀切下一小片喂进她嘴里。陈思逸边嚼边冲金米抛去一个不可琢磨的眼神。金米知道这眼神是在宣告:她的男人谁也别想动。金米知趣的站起身,拍拍手说:“好了,身也纹了,水果也吃了,该办的事都办好了,我也该走了,谢谢你们的水果喽!陈师傅你的男朋友人很nice哟,祝你们好运,bye!”
金米走的时候冲他们意味深长的笑。陈思逸没有起来送。肖峰帮金米开了房门,礼貌地送客。陈思逸慢悠悠地嚼着苹果,等肖峰坐回来,她奚落地笑说:“这妮子笑容满面倒是挺招你喜欢的。”
肖峰不知这是反话,接过话说:“是挺不错的,笑起来脸上两个小酒窝,天真单纯的模样挺可爱。”
陈思逸将手里半截苹果往台面上一丢,鼻子里发出一声嘲讽地“哼”声。“怎么了?生气了?”
肖峰不明所以。陈思逸皮笑肉不笑:“怎敢生你小金米的气?你不得把我吃了?”
肖峰怔了怔,明白了,她这是在吃醋呢。肖峰笑笑说:“你想哪去了?她在我眼里不过是个小女孩。”
陈思逸说:“小女孩才可怕。还天真单纯?现在幼儿园里都找不到天真单纯这个词了。”
肖峰不懂她话里的意思,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没发现金米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陈思逸看出他的困惑,便说道:“一般人都有喜怒哀乐,很正常的情绪和表情,但有一种人永远只有一种表情,那就是皮笑肉不笑。就像那个金米,你看见她的时候永远都是在笑,笑的那叫一个天真烂漫,但往深层想,你不觉得这种笑很可怕吗?”
“哪里可怕?”
肖峰更加不解了。“一个人脸上永远挂着笑,那她心里得多腐烂?”
肖峰越听越糊涂。陈思逸说:“说明这个人的内心是荒凉的,她的笑只是自我保护的一副空壳。”
肖峰觉得这种思维太复杂高深,他一时消化不了。其实陈思逸知道以他现在的状况还理解不了,她只是自言自语,说给自己听罢了。“别想了,活的简单点更轻松,我倒是很羡慕现在的你。”
陈思逸柔情一笑,起身:“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肖峰问:“去哪?”
“去了就知道。”
陈思逸进了里屋收拾东西。她想带上以前的帆布包,好久没出去走走了。帆布包挂在书桌的一角,她取下来拉开拉链不经意地看了看,发现里面除了一些日常小物件,还夹了一张银行卡,卡外面包裏着一张便签。她拿出银行卡仔细瞧了瞧,这是一张新开的卡,确定不是自己的。打开便签,上面写着:密码是520xxx,(后面三个数字刚好是她出生的月份和日期。)你那么不会照顾自己,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留些钱给你备用吧,一个人挺不容易的。别舍不得用啊,不然我会生气的!是于小凡的字迹。陈思逸回想,她是什么时候放的?为什么她到现在才发现?大概是上次来的时候偷偷放的,她也许不会想到,她的背包里也藏着一叠钞票吧?陈思逸的眼睛湿了。无论何时何地,她总是牵挂着自己。陈思逸收好银行卡,拎起帆布包便出了门。坐上车,肖峰有些奇怪的问:“我们要去哪?”
陈思逸神秘地眨眨眼:“一个好地方。”
肖峰不再追问,只管静待她说的“好地方”。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目的地。下了车,肖峰环视四周,实在不觉得这是一个“好地方”。因为眼前的这条街道又破又旧,像山村里被遗弃的荒废老屋。一条羊肠小道蜿蜒而上,土灰色的石板路两旁并排列着一幢幢低矮的泥巴房子,黑瓦黄泥木栅门。熙熙攘攘的游客在夏日的余辉下走走停停。放眼望去,每一间小房都是一间单独的小店面,上面挂着五花八门的匾,上面大字写着各种特色的店名。肖峰问陈思逸:“这是什么地方?我们以前来过吗?”
陈思逸拿了帆布包,挎在身后,冲肖峰笑笑:“我来过,你没来。”
肖峰跟在她身后缓慢踱着步,眼光随着两旁的小店步步移动。陈思逸对每间店都保持浓厚的兴趣,每经过一间店就要停步观赏,进去把玩一番。这条街,初看不起眼,甚至带着几分萧瑟的破败感,就像一个白发苍苍衣衫褴褛的老婆婆,不开口的时候以为与普通老人无异,一开口才发现,原来这位老人历经沧桑与磨难,心中饱含智慧,语气处处充满禅机。陈思逸走进一家饰品店,里面的饰品很有特色。陈思逸拉过肖峰,指着墙上的书架说:“你有没有发现,这家饰品店卖的是饰品,但挂出来的东西很少,摆在架子上大都是书籍漫画和cd,你知道为什么吗?”
肖峰瞧了瞧四周,发现确实如她所说,除了玻璃窗展示台那放置的一排饰品外几乎没有多余的挂饰。肖峰刚要表示不解,突然发现眼前一本插画书上,画里面女孩带的耳环与橱窗上挂着的那副耳环一模一样。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他又去橱窗重新看了一次,这下十分肯定,两件饰品如出一辙。肖峰折回来,面带欣喜,对陈思逸说:“我大概猜到了,这是一家专门订做的店,挑自己喜欢的类型,然后照着做,对吧?”
陈思逸满意的点点头:“果然越来越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