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滚。”
一声令下,绑在萧子岑腰间的绳索倾刻间就被人割断了。站起身,拂掉身上的绳索,萧子岑冷冷地望着盛怒不止,大掌受伤的男人。哈哈哈,冷笑几声,眼里迸射出愤恨的光芒。“占京笙,终有一天,我会将失去的都夺回来。”
然后,他转向了女人的方向,凝望向她的目光里,多了几许的怜惜,温柔道,“蔓蔓,终有一天,我会后悔的,不过,没关系,无论你做过什么错事,我都会包容你,你累了,我这儿。”
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深情地说,“永远给你靠。”
语毕,毫无倦恋地扬长而去。“这咋办?”
焰军抬起手臂,将那枚绿色的钻戒展现。“扔了。”
“呃。好。”
“扔进大海。”
想了想,占京笙又补了一句。“明白,好的。”
焰军太清楚六少的心境,这萧子岑真的是向天借了胆,要不是占丽蓉求六少放萧氏一马,萧氏早就破产了,还论得到他今天跑来要拐六少的女人。萧子岑闹了一通闪人,可是,他的那番话,却久久在沈蔓的脑子里飘荡。她坐在卧室里,已经想很久了,可是,她想了很久,仍然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也没理清楚这两个男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他们从小就认识,可是,是什么原因让他们反目成仇?她做了这样大胆的推测,占京笙与萧子岑是朋友,然后,不知什么原因,萧子岑害他患了眼疾,再然后,占京笙就恨他了,两个就老死不相往来了,嗯,也不对,据说,占京笙是白手起家,占氏的前身,不过是一间小小的珠宝公司,即然占家贫穷,两家身份悬殊,自然,这两个男人就不可能成为好朋友了。太复杂了,她一个小脑袋瓜子理不清哪。现在,她要面对的,是如何去面对生气的占京笙,已经一天不见面了,昨夜,他就没有过她这边来睡。也不知道他睡在主卧室里呢,还是在江城占氏总部,也或者在那间上档次的酒店总统套房里,总之,因为她先毁约.犯错在先,她也不敢向佣人们打听他的行踪。她下楼走到客厅,看到了沙发里的烟灰色外套,以及门口停放的那辆黑色豪车,才知道,他应该是从外面归来了。蹑手蹑脚跑上楼,门是虚掩着的,悄悄用手推开门,探出一个头,‘哗哗哗’,水声从浴室里飘泄而出,浴室的门虽然没有关,可是,她也没有勇气敢过去瞟一眼。轻轻合上门,她将身体贴在了门板上,见地板上摆放着一双凉拖鞋,入秋了,应该换上棉质拖鞋了,她走过去,从鞋柜里找出一双男式灰色拖鞋,她感觉,这男人就喜欢灰色,烟灰.蓝灰.橙灰.反正,他就是偏爱于灰这种颜色。将灰色拖鞋置放到床前,再将凉拖鞋收进了鞋柜,做完这一切,她就像雕塑一样站在原地不动了。一室水蒸汽云雾弥漫,薄雾中,走出一个身材修长,肌肉结实的美男,男人在腰间围了一条米白色的浴巾,她知道,他洗完澡后,没有用干毛巾擦身的习惯,那水便从他线条优美的肩胛骨,掠过那强健的胸膛,直滴漂亮的人鱼线……见了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拿掉身上的浴巾,捞起床上的外套套上身,径直做着他自己的事。“我来帮你。”
无视掉他的漠视,她奔过去,讨好地拿起一截袖子,要帮他穿上。他却挥手拔开了她。好吧,不要她帮就算了,只是,心里还是有一点小小的伤感。见他已着装完毕,她赶紧从床上拿起那根淡灰色斜条纹的领带,“我帮你戴吧。”
“你能戴?”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用质疑的语气问。“试试吧,不试怎么知道呢。”
淡灰色的领带被她缠在了玉手虎口,三缠四缠,居然就被她灵活地打了一个结,占京笙看着她手上打好的领带,面色一怔,眼见着她踮起脚尖,就要把领带往他脖子上套。一把攫住了她的手腕,“等等。”
“怎么了嘛?”
她嘟起了小嘴儿,她都这样低声下气了,他还要为难她吗?“我啊,给人学的啊。”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
给谁学的?”
他的语气严厉了起来。“噢。”
眼珠子转了一圈,搔了搔头,冲着他调皮地伸了伸舌头,“我忘记了。”
“是跟着萧子岑学的?”
“不是。”
她呼吸一下变得急促,这男人真是找茬。“不是吗?”
他加重了力道,听她发出一记尖叫声,他也不理睬,“不是你脸红什么?”
“占京笙,你弄疼我了,好疼。”
“说。你给我说清楚。”
他没有因她的喊叫而放过,反而,狠狠地逼迫着她。见她不语,手臂一挥,她就被他甩到了墙壁上,头撞上了坚硬的墙壁,沈蔓疼得直想哭,用手揉着撞疼的后脑勺,眼睛里充斥着淡淡的一层水雾。“你要我怎么说清楚吗?”
不敢惹他,她知道,因为昨天的事情,他还耿耿于怀,所以,她把怒气转向了撞疼自个儿的东西,还狠狠地揣了墙壁两下,当然,她也没占到啥便宜,还把自个儿脚给揣疼了。“是不是他教你的?”
语音冷咧,继续逼问。偏执狂又犯了,她如果说不是,他肯定会杀了她。如果不回答他,他也会一直认为是萧子岑教的,事实上也真是他教的嘛。“是……是的,不过,我不是帮他戴,有一次,我们去逛商场,我看到一个女的给他老公买领带,在那儿试戴,我说打领带很复杂的,不知道咋打的,萧子岑就教我了,就是这样的嘛,六少,你别生气嘛。”
她扯着他的衣袖,可怜巴巴地眨着一对乌俏俏的大眼。“不生气。”
从她手上夺过领带,一把砸到了脚下。“才不会那么小气呢。”
“那就好。”
占大叔不生气,她简直受宠若惊啊。波光鳞鳞的眼眸一眯,视线落到了她小嘴儿上,食指轻轻在那张小巧的嘴儿上抚摸了两下,“你以前给他关系很好嘛。”
“哦,也不是太好啦,不过,他帮了我好多忙,所以……”“今后,有什么需要,你给我说,你知道的,什么事,我都可以帮你。”
明明他是这样说的,可是,为什么沈蔓却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今后,再找萧子岑帮忙,我给你没完。“嗯,好,谢谢六少。”
“谢什么?不怪我因为冷东挚掳你上床,不怨我利用你为占氏解决麻烦事?”
“不怪,也不怨,要不是您六少,我也许,到现在为止,还看不清冷东挚的庐山真面目呢。”
其实,她说的是实话,昨天,听到萧子岑的那番话,她是被震慑了,特别是很早以前,占京笙用沈兰做人质,逼她做了这么许多的事情,她一直就在猜想,当初,占京笙用沈兰逼她,也许并不是单纯的想让她为他生下孩子吧。“噢,是么?”
他皮笑肉不笑地道,“聪明的妞儿,他摸过你哪里?”
“没有。”
爆炸似的语语,让她惊得一跳。“别这样怕我,我又不是老虎,不吃人。”
他不是老虎,也许,比老虎还厉害,会把她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