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下碗池的小朋友呢！他说我在练半年就可以去参加比赛了！”

我开心地捏捏他的小脸蛋，“好宝贝，真棒，我跟这位叔叔谈些事情，你先去玩好不好？”

涵涵不情愿地撇撇嘴，丝毫不客气地白了上峰一眼，“他只跟爸爸说话的，每次来了也是蹭吃蹭喝，你跟他有什么好说的……”“涵涵，不能这么没有礼貌！”

我急忙打断他的话，紧张地回头，刚好和那个男人对视，讪讪地笑着：“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哼，我才不跟你们玩呢！”

涵涵从我怀里跳下来，“花花，我们走！”

小狗晃着圆圆的屁股，小短腿一颠一颠地就跑远了。“严先生这么快就到了，我还说派人专程去接你呢。”

来的路上已经让林飒帮忙调查过了，我顺势在他面前坐下来，把公文包放在桌子上，想要打开，他却伸手放在了包上。“我只和擎天谈公务，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再说吧。”

他眼睛看着我，像是一瞬间就看穿了我的心思，“如果他不回来，就过两天我会再登门拜访的，厉太太，早些休息。”

“严先生瞧不起我们家先生。”

我松开手里的包，倚着靠背懒散地学着厉擎天的样子拿起了一支烟，他起身的动作一滞，随后坐了回去，“厉太太说的话，我不是很明白，我怎么就瞧不起你家先生了？”

“先生走之前，将这里的事情委托给我，一并委托的还有他的人际关系，人脉圈子，我替他打理着，到现在从未出过岔子。想来严先生工作繁忙，和先生关系又非比寻常，也没有刻意去拜访，免得您心里不快……”我顿了顿，“可是偏偏现在，需要严先生的时候，严先生却不肯再帮忙了。”

“只是因为我和你没有什么好交谈的，厉太太……你手里一没实权，二没心腹，我想帮你，也力不从心啊……”他笑着起身，“等你家先生回来，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你若真想帮他，就多去喝喝那些富人家的下午茶，帮你家先生扩些人脉……”“严先生的人脉若是这样拿下来的，那我真不放心让您帮忙了……”我笑着把公文包放在了地上，“送客。”

“太太……”林飒小声地喊我，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让她不要出声，这是一场无声的较量，我得赢了这一场，才有机会。“你是第一个，赶我出去的人，还是女人。”

语气不怒自威，在场的佣人都变了脸色，尤其是李管家，端着茶水的手都不住地颤抖，我笑着起身。“男人改变局势，女人改变世界，这句话，严先生可以细细地品。”

他怔住，立在原地，手里的烟已经燃尽，火苗窜向他的手指，他才回过头来。“好……看来我倒是小瞧了厉擎天这个小子，说吧，你今天想和我谈什么？”

他丝毫不觉得尴尬地走了回来，坦然地落座，我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又把沉甸甸的公文包拎了上来，回头看了管家一眼，后者会心地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里间。“跟您谈个案子，有些地方还请严先生指点，该怎么做。”

林飒打开公文包，迅速地找到需要的文件，与此同时，那个被我送过来的女人也被李管家押了上来，披头散发，脸色惨白，像极了心有不甘的女鬼。“什么东西这……”严先生抬头便看到了那个女院长，惊得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管家连忙给她整理了一下仪容，让她看起来正常了些。“我们都是听院长的吩咐，一刻也不敢耽误，每天给那些老人用的药物，也是按照严格比例操控的，这样他们短时间内不会死，长时间内也不会活着，冬天一到，气温骤降，他们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语音文件开始逐一播放，惊恐也慢慢地爬到了她的脸上，可是这还没完，这只不过是其中一个人说出来的一点点证据，哪怕她一句话也不说，这些人也将她出卖的彻底。“院长还让我们签了保密协议，说是如果我们不听她的或者敢泄露出去一句的，她就会伤害我们的家人，我们大多数也都是迫不得已的，我女儿才四岁，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伤害……”严先生只是沉默地听着每一句话，茶盅里的茶水泛起丝丝涟漪。“先生每次来视察之前，老人们都会打一种刺激神经的药物，会让他们短时间内精神起来，像正常人一样，但是这样做的后果便是很长一段时间的萎靡不振，甚至……有因此丧命的……”“哗啦……”他一把将手里的茶盅砸了出去，被砸碎的那扇窗子灌进来了冷风，倒是让沉重的氛围稍稍清明了片刻。“你，便是那个罪魁祸首吧？”

严先生看向那个女人，她已经颤抖到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