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就那么僵了几秒,她竟然会喝斥他,他可是她的金主,得罪了他,他有的是办法让她不好过,“肖肖,我看你是皮痒了吗?嗯,或者,把那五百万给我吐回来。”
一提到那五百万,肖肖就怂了。下一刻,她直接将身上的睡衣脱了,走到S的面前,双臂抱住他的腰,仰起脸,弯起一双说不清是笑还是忧伤的眼睛,“S,你就当我贱好不好?那五百万我吐不出来了,不但吐不出来,我已经快被我爸爸的住院费逼疯了,我已经没有钱了,一分都没有了,明天吃饭我都不知道上哪儿吃去。”
这声音,这眼睛,怎么那么凄凉呢,S心头有点儿不是滋味,而且她这副样子,S眯起一双凛锐的双眼上下瞄了一眼紧挨着自己的这具不着寸缕的身体,他抬手,拈起了她的下颌,“好吧,就原谅你这一次。”
他弯身,忽然便将她一丝不挂的身体抱了起来。许久之后,肖肖在男人的臂弯里喘息,她很累,S说的话,她似听非听,就那么闭着眼睛,S说,住院费的事,他会来处理,他也不会让她饿着,必竟她也算他的女人,虽然只是一年的女人。”
半天,他没有听到她的回应,侧头看时,她竟是已经睡了。睡着的肖肖,面颊上红潮渐退,眉头处轻轻蹙着,一看便是忧郁过度。不知为何,此时的S对肖肖,竟是有了一丝怜惜。她其实是无辜的,不是吗?肖肖做了很多梦,断断续续,七零八落,从年幼时,母亲抛弃她跟着沈之云远走高飞,到后来父亲出事,五百万的巨额账务落在她头上,接着便是父亲痴痴呆呆的样子。肖肖呜呜哭起来,“坏人,都是坏人。”
她一边哭,一边双手乱挥,S还没睡,他的脑中,过电影般的,闪现着那日看到的情景,他的父亲,他和另一个女人,他们挽着手臂进了一处公寓楼。肖肖的哭喊声惊了他一下,他吃惊的盯着这个满脸泪痕,双手乱舞,却双目紧闭的女孩儿。“坏人,都是坏人,你们都是坏人,都来欺负我……”梦中的肖肖委屈极了,三岁最需要母爱的时候,母亲抛弃她,十五岁那年,父亲娶了个继母回来,继母还带了个女儿,在父亲的面前,继母对她疼爱有加,好吃的好喝的,全都给她,父亲不在的时候,继母便让她吃剩菜剩饭,所有的活儿也都让她来做,甚至继母和她女儿的内外衣会丢给她来洗。为了父亲能过的舒服一些,肖肖从来不会跟肖亭说这些。只是考上大学之后很少回家。可就在她大学快要毕业的时候,父亲却出了事。继母和她女儿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卷走了,五百万的巨额赔款落在她头上。为了父亲的名声,为了最快的堵上那个大窟窿,她把自己给卖了。肖肖两只小胳膊乱挥,沉沉的梦靥让她迷失了心智。S皱紧眉,两只有力的大手捉住了那两只比几年前见到时,瘦了好多的手腕,压在她身侧,他沉声喝道:“肖肖,醒醒!”
肖肖醒过来了,眼神透着迷茫望着眼前的人。屋里没有开灯,光线黑暗,那张面容很模糊,但握着她手腕的手很有力,一道凌利焦灼的光芒来自男人的眼睛。肖肖清醒过来,忙道歉,“对不起,吵到你了。”
“算了,没事。”
S的声音倒是难得的温和,肖肖看着S下了床,穿了衣服,就那么顶着夜色走了。“天亮后,去把肖亭的住院费用交了。”
几乎一夜未睡的S,双眼略显疲惫,他没有回沈家别墅,而是直接去了汉城国际,就在自己办公室的套间里休息了一会儿,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物,小北进来的时候,沈汉城又是那个一身体面、贵气袭人的大老板了。小北略有几分诧异地看了一眼沈汉城,但还是说了声,“好的。”
小北出去办事了,沈汉城坐在大班椅上,眼前却总是浮现那女孩儿哭着,被梦魇住的样子。肖肖后半夜没怎么睡,到公司时,两只眼圈都有点儿发黑。匆匆地进了凯威尔大厦,在电梯前碰到了几个人。肖肖看到其中一个时,立刻弯起眉眼,对着那张帅气英发的脸,鞠了个躬,“老板早。”
哧高乐笑了出来。旁边,陈子端嘴角在抽抽。陈子端的助理正色道:“你是新来的吧,这位才是我们的BOSS,”他又抬手客气而礼貌地介绍高乐,“这位是BOSS的好朋友,高先生。”
肖肖一脸蒙,看看高乐,又看看陈子端。与高乐的一脸玩笑样不同,陈子端神情很冷,这一点与沈汉城很像,“老……老板好。”
肖肖窘迫地对着陈子端鞠躬。陈子端淡淡地嗯了一声,恰好总裁电梯开了门,陈子端跟高乐前后脚迈了进去,一同进去的还有陈子端的助理。肖肖悲惨地望着电梯门在眼前徐徐合上,她想,她是被那个假老板录用的,新老板承认吗?转念又一想,那个助理都说了,他们是好朋友,好朋友录用的,BOSS一定是默许咯。想着想着,肖肖又踏实了,她打起精神来到自己所在的部门,一个上午无话,到下午时,律所里来了一个大腹便便的女人。那女人长发披肩,杏目柳眉,长的颇有几分姿色,一进门便点名要找吴律师,吴律师是凯威尔律师事务所一位非常出色的律师,那女人一边鼻涕一把泪的说她被汉城国际的沈汉城始乱终弃了,就连肚子里的孩子都是沈汉城的。肖肖就是被沈汉城这个名字给吸引住的。沈汉城,他竟然是这样的人吗?也对,他爸爸能抢了别人的老婆,他怎么不可能始乱终弃?那女人非要吴律师出面帮她告倒沈汉城,到时候不光律师费用,她会给双倍,还会额外再给一笔好处费。可是那个吴律师却不知怎么了,死活不同意。肖肖看不过去了,“吴哥,你就帮帮她吧,姓沈的那人简直太可恶了,始乱终弃不说,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简直不是人!”
她话一出口,不光吴律师,就是所有的律师以及助理实习生们都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