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夜醒了,他怔怔看了看眼前高高屹立的男子,又看看男子身边一脸惊诧的肖肖,韩子夜想起了昨夜的事,他爬了起来,“丑八怪,你还没走!”
韩子夜又要冲过来干仗。肖肖又急又气,一把扯下了门口衣架上挂着的包包,朝着韩子夜连砸了好几下,“|你要干嘛,韩子夜,你还嫌我过的太好吗?你若是真的为我好,你就给我滚!”
韩子夜怔了怔,怔怔地望着眼前疯了一般,泪流满面的女子,“肖肖,我……”“你滚!”
韩子夜眸中满是痛心,却是不再说什么,踉跄的转了身,脚步深深浅浅的向楼下走去。韩子夜走了,S把一双阴沉的目光落在肖肖的发顶,什么也没说,也顾自走了。肖肖感到自己都没了力气,颓然地靠在了门板上。不知道这段时间,那孩子过的怎么样,陈雅梅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过肖肖了,心中想念却并不敢冒然去见。她怕小女儿又会对着她发疯,然后去找肖肖的麻烦。小女儿,她真的惹不起。今天是周六,她应该在家,陈雅梅让司机开了车子,想去肖家老宅,但经过一处高档住宅区的时候,陈雅梅意外地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子,她定睛看了看,没错,是沈之云的。“老李,那是不是先生的车子?”
司机老李也歪头看了看,“没错啊,太太,是先生的。”
说话间,那车子已经转个弯开进了那处高档小区。“先生来这里做什么?”
陈雅梅心头好奇。老李道:“先生一定是去看朋友的。”
“也对。”
陈雅梅点头。很快,他们来到了肖家老宅,陈雅梅上了楼,叩了半天肖家老宅的房门,一直没人开门,陈雅梅正要拨打肖肖的手机号,隔壁人家把门打开了,“这位太太,你找谁呀?”
陈雅梅笑笑,“大姐,我找肖肖,她是不是不在家啊?”
邻居道:“哦,你找肖肖啊,她早就不住这里了。你是她什么人啊?”
陈雅梅有点儿尴尬,却并没有报自己的身分,只是笑问道:“那您知不知道她搬去哪里了。”
邻居上下打量了陈雅梅一遍,“那孩子好长时间没回来过,她爸爸出事后,她就搬出去了,听说……”邻居犹豫了一下,“我说了你别告诉别人,那孩子好像傍了个有钱人,不回来了。”
“什么?”
陈雅梅惊的脸色都白了,什么都无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她的女儿,竟然当了人家的情妇吗?邻居叹了口气,“那孩子也够可怜的,她爸爸出了事,她后母和妹妹卷了家里的钱跑了,扔下几百万的债务,她傍了有钱人,也是情有可原。”
陈雅梅身形晃了一下,那一刻显显栽倒在地上。“哎,太太?”
邻居还有说什么,却忽然看到眼前的阔太太转身匆匆下楼去了。“真是奇怪的人。”
邻居又关上门进屋去了。陈雅梅跌跌撞撞地下了楼,失魂落魄地奔向自家的豪华奔驰,拉开车门钻进去,陈雅梅仍然难以呼吸,她的女儿,竟然成了别人包养的情妇。她的女儿……司机扭头看到陈雅梅脸色不对,很担心,“太太你怎么了?”
陈雅梅大口吸气,一边眼泪啪啪地往下掉,手指揉捏着限量版的贵妇包,好像要把那包包揉碎了,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司机见状吓坏了,立刻从驾驶位跳了下去,拉开后面的车门,神色惊惶地问:“太太,您是哪里不舒服?您不要吓我呀?我给先生打电话。”
司机马上就要拿手机打电话给沈之云,陈雅梅却抬了抬手,“不!”
这件事不能让他知道,她的女儿,被人包养了,已经是十分难堪的事情,不能再让之云知道。“太太?”
司机无助地望着陈雅梅。陈雅梅定了定神,用车子里的纸巾擦了擦眼泪,“开车吧,今天的事谁也不要告诉。”
“哦。”
司机蒙头蒙脑的,刚才太太的样子就像他做了个梦。回到沈宅的时候,陈雅梅已经恢复了那雍容的阔太太模样,脸上补过妆,看不出哭过的痕迹,她下了车子就直接上楼去了。沈之云回来的时候,陈雅梅正在辗转反复,肖肖真的被人包养了吗?陈雅梅想打个电话给大女儿,可又怕真的从她口中听到肯定的答复,那样的结果她难以承受。陈雅梅就被这种纠结和痛苦折磨着,迟迟没有入睡。沈之云洗完澡从浴室中出来,中年仍然修长英伟的身形,裹着一件白色浴袍,他向着床边走来。“你是怎么了?”
沈之云刚刚从外面回来,回来时,妻子便脸色发白地躺在床上,此刻虽闭着眼睛,但眉心处深深的揪起的结,却告诉沈之云,她有心事,而且很重。陈雅梅意识到自己的心绪被沈之云发现了,她不想丈夫知道她在痛苦纠结的是什么,那会让她无地自容。她睁开眼睛对着沈之云笑了笑,“没事,今天出去的有点儿久,累着了。”
沈之云松了一口气,“又是那几个太太要你陪打麻将吗?下次适可而止,千万别再把自己累着,她们各个都是上了麻将桌便不要命的主儿,咱这身子,”沈之云笑意淡淡温柔,伸手轻拍了拍妻子的肩,“哪是她们可以比的。”
陈雅梅忽然就把头埋进了沈之云的怀里,“之云,你真好。”
沈之云轻拍妻子的肩,“我的好,现在才知道?小傻瓜。”
声音宠溺十足,陈雅梅在他怀里呆了一会儿,忽地道:“今天看见你车子了?是去看朋友了吗?”
沈之云的心头咯噔的一下,蓦地想起,今天去剑侨城的事。那个小区,是属于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哦?在哪里看到的?”
沈之云眸中含着笑,深沉温雅。“好像是在……”陈雅梅想了想,“秀水路上吧?对了,我好像看见你车子拐进了一个叫什么剑侨城的小区。”
沈之云恍如被雷击了一下,但长年生意场早让他练得处变不惊,城府极深,“哦,还真是,那里住着个老朋友,他病了,我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