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荷露对顾安夏的话十分在意,在意到心痒痒。她从来没有跟男性保持过这种关系,主要是她自己的心思不纯,偶尔还会冒出不想拿蒲慕言当作普通朋友的想法。她很纠结。新年是在B市的大伯家过的,蒋荷露跟母亲一起住在这里,尽管诸多不便,却有种久违的亲切感。自从长大后,每一次过年似乎都是一个样,除了吃得丰盛些,别的倒不显热闹。一家人吃完饭后,齐聚客厅,翻到央视春晚的节目,注意力却没在上面,几个人聊着天也还算温馨。大伯母打开了话匣子,一阵抱怨没能回家过年的儿子,“我家庭轩要是像荷露一样争气就好了,出去飘荡现在还不敢回家。”
蒋德云无奈地笑笑,对着母女两人摇摇头,像是在说“你们别理她”。蒋荷露有心宽慰,紧接着圆话,“庭轩哥上个礼拜给我打过电话,说是来年就给您带个儿媳妇回家。”
“大伯母就别再郁闷了!”
蒋荷露甜甜的回话。“荷露真贴心……你大伯母可是每周都守着电视机看你呢……”蒋德云也止不住地感叹。一家四口聊聊家常,吃着坚果零食,又把话题扯远了。家里没有特意装扮,只在门口贴了个福字,里面整洁了不少,气氛不赖,空间刚好。年味少了,可想念人的那份温度还在,即便淡淡,却也香醇。灯光把客厅照得敞亮,透出温暖的味道。长辈的声音还在耳畔回响,蒋荷露在这样一个夜晚,想起了心底的那人。他是一个人吗?会不会感到寂寞?蒋荷露渐渐发起呆来,偶尔跟他们搭上一句,之后又陷入走神状态。是桌面上的手机铃声惊醒了她,全家人都看着她神情紧张地起身拿起手机,齐刷刷的双眼注目。蒋荷露看到来电显示就更不淡定了,她佝偻着腰眼神随意一扫,眸光快速地瞥开,对他们怪异的眼色有些在意。也不再理会,自己捂着电话悻悻地走了开——真是难堪。跑到阳台去接电话的蒋荷露自然注意不到,客厅这边“心中有数”的过来人。“是男朋友吧!”
大伯母凑近脖子,小声窃笑。林雨柔望着那边淡淡地笑,也不下定断,“荷露自己心里有数。”
蒋荷露在阳台上吹着冷风站了许久,到了零点时分,听到对方的一句“新年快乐”简直心花怒放。广场上的烟火极为热闹,嘭嘭嘭地响,斑斓多姿地在夜空中绽放。“你也是,”蒋荷露的脸随着烟火不断地变换颜色,红的绿的,心底里灿烂至极。她望着夜晚的上空,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嘴里低低地念着,“新年快乐!”
我在想,新的一年你会是什么模样。反正我会越来越喜欢你,或许更加疯狂。蒋荷露在凌晨时候,激动地无可比拟。半夜了,还跑到广场上跟一堆小朋友蹦蹦跳跳,仿佛回到童年模样。最后硬生生地在自己衣服上烫了好几个洞才肯罢休,跟着孩子们三三两两地结伴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