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锦芸暗使眼色,马上便有太监搬来长椅入座。曲盈也不扭妮,当场坐下,回眸瞧着她,又是一笑道,“实不相瞒,曲盈今日上朝来,并无要事,只要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女皇陛下应允否?”
“那得看看楼兰女帝所说所求是何事了?朕倒是可以听听看,能帮得上的,朕一定帮,若是帮不上的,可就恕难从命了!”
曲盈一惊,心中却骂道,好个明瑾帝,既然和她在打太极,这件事情,可就由不得你了,反正我是无所谓,你是不知道,如今七皇子已经委身于我,并不是由你说了算的!这番话,她并没有说出口,而是款款一笑道,“那是自然。”
“那好,你且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
秦锦芸冷眼扫去,虽然在笑,却并未达到眼底。群臣之间,也是唏嘘不已,都不明白这二个女帝之间,到底在较量些什么。曲盈长袖一挥,站起身来,朝着她就是一拜,声若洪钟的答道,“我的请求便是,迎娶七皇子,秦锦仪!”
“什么!”
秦锦芸猛然起身,有些不可置信,她背着手,走下殿来,直视向曲盈的眼神,曲盈也毫不退避,二人之间,便这么火光四溅,寒光阵阵。好久,秦锦芸才开口问,“你怎么会想到娶七皇子,你又是怎么认识他的?”
怪不得秦锦芸会怀疑,七皇子久居深宫,曲盈却住在别院,他们又是怎么认识的,这一点,确实令她有些想不通。曲盈朗声大笑道,“说来也巧,皇上莫不是忘记了,七皇子上个月可是出宫游玩过一次,巧合的是,正好在别院东湖,当我一见到七皇子的真人之时,便被他的绝色容颜所倾倒了,实在是念念难忘,所以……”“好了,你们的事,朕没兴趣知道,朕只想知道一件事,你对七皇子可是……”曲盈知道,她的意思是想问她是否真心,这个问题还不算难回答,直接回道,“请陛下放心将他交给我,我一定会好好善待他的,毕竟?”
魏晨站在群臣中,已经猜到了一些端倪,上次在皇宫中,他看到七皇子便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么一联想起来,倒像是这么一回事。秦锦芸来回走着,走了几圈,这才扫了群臣一眼,对曲盈摆了摆手道,“这件事情,朕必须和群臣商议,嫁娶皇子本是大事,马虎不得,还请楼兰女帝退下,一有消息,朕自会派人通知。”
“如此,便有劳陛下了。”
曲盈大笑着离去。大殿被侍卫关上,秦锦芸的眉心,却紧紧皱成一团。秦锦芸凌利的双眼一扫,便看到魏晨一声不吭,往日这个时候,他总是会涛涛不绝的,怎么今日,如此反常?她朝魏晨努了努嘴角,问道,“魏相,你有何高见?”
魏晨见她问起,只好挺身而出,朝她行了一礼,便道,“回皇上,这曲盈看样子是要定七皇子了,皇上何不问问七皇子的意见呢?毕竟这嫁给楼兰女帝的可是他本人,于情于理,自然应该去问问他的意见。”
秦锦芸觉得在理,点了下头,问道,“依你所见,难道要朕亲自去问朕的好皇弟一声,喂,你是不是想嫁给楼兰女帝呀!”
说着,连连摇头,不置可否。魏晨倒乐了,他苦笑道,“话也不能这么说,皇上不方便开口,不是还有微臣吗?况且,微臣与七皇子素来交好,让微臣以朋友之义去看望七皇子,顺便也能探听下他的口风,此事,便能一举二得,皇上,也能避免尴尬。”
秦锦芸转眸瞧着他,对他提议的事情深表赞同,接连点着头道,“也好,此事交由你去办理,朕也能放心了,想七皇子之父,如今还困在冷宫,不能得见天日,朕也是看他可怜,一直娇纵于他,现在,若是楼兰女帝能对他真心相待,那朕,也能对他的父亲有个交待了。”
“是啊,皇上一向是以德服人,微臣知晓。”
秦锦芸再次看向群臣,高声喝道,“众卿家可有意议?”
“皇上善举,此事交由魏相主持,便已是绝妙之事,臣等谨遵圣谕,不敢有违。”
“好!既然如此,众卿家都散了吧,朕也累了,退朝!”
从议事殿出来,魏晨立刻返回魏府,换了一身长衫,便直接进宫去了七皇子的别院。七皇子的寝宫,还真是气派,门口那二头石狮子张牙舞爪的,好不吓人。可魏晨却不害怕,他与七皇子原本相识,也知道他的性情乖张,心情不好时,便会大发脾气,可是对着自己,却像头小绵羊,在他的内心深处,其实是孤单寂寞的,这种苦楚,相信只有他才能体会吧。踏进寝宫,灵儿手里端着一副草药出来,碰巧便瞧见了他,诧异之余,赶紧放下草药,直接走了过来,连忙行了个礼,低声问,“魏相,你怎么来了?可是皇上派你来的?”
魏晨都还没开口,便被灵儿一阵抢白,这心里难免不是滋味,他垂下头,否认道,“不是,身为七皇子的好友,我来看看他,也不行吗?”
灵儿自知失言,连忙告罪道,“对不住了,魏相,灵儿口不择言,实在该死。”
说着,便要往脸上扇去,被魏晨一手扯住,提醒道,“好了,别这样,快带我去见见七皇子,多日不见,甚是想念,今日我来,还要告诉他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灵儿好奇的问道。魏晨翻翻白眼,这个灵儿,好不知趣,怎么没完没了的呢?灵儿见他不回答,也知道自己话太多,赶紧低垂下头,伸手一指,带着他进了七皇子所住的房间。魏晨一脚踏进房里,灵儿这才知趣的退了下去,只将空间留给他们二人,让他们好好谈谈心。魏晨抬眸望去,便瞧见了秦锦仪缩在墙角,闷不吭声,仿佛有很多心事难以言说。他越发觉得奇怪,以他的性情,本不该如此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呢?压下心里的疑惑,走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