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顾小朵就坐上了去郊区的公交车。大盛福利院位于A市的西北处最萧条的位置,不仅偏僻距市区还很远,乘公交车还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达。因为跟裴医生约好了时间,所以顾小朵早早的出发,希望好运会降临他们,改变他们的命运。待顾小朵来到大盛福利院门口的时候,一个大约十来岁的小个子男生正蹲在门口翘首以盼。待他看到顾小朵后,急匆匆地迎上去接过她手中的包,拉着她的手快速地向前边走边说:“朵朵姐,你怎么过了这么久才回来?俺们都想死你了,你不知道前几天来了个漂亮的大哥哥,给俺们送了很多钱和衣服。”
顾小朵揉了揉小男孩的头发,带着宠溺地口气道:“十一,我看你是想我带的零食吧!”
名叫十一的男孩赶紧摇摇头,停下郑重其事地说:“朵朵姐,你那说的是什么话,我对你的喜欢日月可鉴,星辰可表。你严重伤害了俺弱小的心灵。哼,俺现在告诉你,俺很生气。从现在开始,俺决定不理你了。”
顾小朵哭笑不得地没正眼地敲了他的头一下,“从哪学得这一套,好得不学,净学些旁门左道。功课最近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明白的,待会我给你讲讲?”
十一撅着嘴摇头道:“好着呢,没有,俺可是学校的第一,跟朵朵姐一样是学霸。”
说完,拍了下他自个的额头,自言自语道:“说好不理她的,怎么这么健忘?”
两人追逐着,来到了院内。一群群小萝卜头把顾小朵围得结结实实地,寸步难行。有伸手要抱得,有抱住她大腿的,还有抓住她的手死活都不松的。每次大家对她的热情都不见消退,顾小朵温柔地把他们都带进食堂的大厅,这个时候正是早饭时间。这么些年在好心人的帮助下,福利院的设施都更新了,现在光是住宅楼就有两栋都是五层,还有图书馆,餐厅,医疗室等。国家财政虽然每年都会拨款,但是里面的孩子越来越多,特别是生病的医疗花费很大。虽然有几所医院会免费给他们看诊,但是药钱得他们自个出。这群人又没有什么收入,日子全靠别人的救助。顾小朵想过各种方法为大家带来收入,但是只够日常开销,对于天价的医疗费用还是杯水车薪。看着这些孩子们有序地来到座位上,顾小朵转身去了院长室。见干妈在打电话,顾小朵就在傍边坐下,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毛衣继续的编织。不一会儿,院长也做了过来,接过她手上的活道:“你说的那个裴医生可靠吗?会不会收我们很多钱?钱倒是有些,加起来有一百多万,但是我不放心。”
顾小朵来到沙发后面,一边给院长按摩,一边解释:“这个裴医生,是人民医院的精英人才,帝国医科大学的博士生呢。你也别太担心,小冬和云朵,她们的病也不是没法治。上次裴医生还说,他们医院搞了一个研究课题,就是针对小儿麻痹症患者的。再怎么说她们是轻度的,应该还是有很大的治愈机会的。”
院长突然想起什么似得,扭过头一把抓住顾小朵的手紧张地问:“小朵,你老实告诉我,那五十万块钱是怎么来的?”
顾小朵当是什么事,能得这位老太太这般重视,原来是为了那五十万块钱。这位老太太是大盛福利院的院长杨叶连,以前就是作管理出身的,后来因为家庭遭遇变故,夫妻俩开设了这所福利院。开始时,所有经费都是她们独自承担,后来随着时间和国家政策的推移,这里才得到认可。“那是我玩游戏自己挣得,绝对没有做犯法的事,我向干妈保证。”
说完,立刻行了个军礼,俏皮劲十足,惹得老太太立刻开怀直笑。顾小朵也没敢耽搁,待孩子们吃完饭后,同福利院的大壮一起,开着破旧的二手车载着小冬和云朵去了人民医院。这个大壮也是个孤儿,顾小朵小时候的玩伴,因为不会说话被家人丢弃。后来院长花钱为他只好了嗓子,他就一把福利院当成了自个的家。白天去汽修厂当学徒,晚上和周末在福利院干活。她们那一批孩子,领走的走,出国的出国,就只剩她俩了。顾小朵看着车窗外,想起那个一直保护她的小男孩,不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他过得好不好?她的楚离,他还好吗?像是看出了顾小朵的走神,身材一点也不强壮的大壮问:“朵朵,又想楚离了?”
顾小朵点点头,对大壮笑道:“没办法,只要会来就会想起他。也不知道他过得怎样?”
大壮专心地开着车,望着前方喃喃自语:“楚离应该会生活的很好,他是无所不能的楚离啊!你这身红风衣真漂亮!”
“谢谢,这都是芸姨给的。”
说话间,云朵又想听故事了,顾小朵一手搂着一个孩子,讲起了小时候楚离说的欧洲神话。没过多久就到了医院,裴医生在医院门口等着,看到顾小朵下车赶忙迎上来,接过她手中的云朵十分自然,没有因为她的病而露出丝毫的嫌弃。因为是周末,医院内人山人海。裴医生直接带着他们来到门诊的免费看病区,后面排队的人吵着说他们插队。裴医生亮出他手中挂的号,一群人都不在啃声。顾小朵对着裴医生灿烂地一笑,扰乱了一群人的心,连排队的人都不禁在心中想:“这姑娘笑起来真漂亮!”
里面的坐诊医生,一瞧见裴医生亲自带人来看病,双眼贼亮贼亮的。本想调侃几句,却被厉眼制止。当下又摆起职业架子,经过一个上午的检查,云朵的病经过诊断,需要尽快开刀。小冬的报告还好,又加上他年龄小不着急。顾小朵接到消息就给干妈打电话,经过商量决定直接住院,她马上赶来办理住院手续。裴医生保证,她们不会花很多的费用,因为他已经申请到了免费救助的机会。除了请专家来的手术费用不能免除,其余地可以使用社区医保进行报销。两个孩子若是一起治疗,可以各承担一半的请专家来的费用。她得知两个孩子可以治愈后,激动地不知道该怎么报答裴医生。谁知对方却说,“请我吃饭就算报答了,再说了我这是在做好事。”
顾小朵想也不想的答应了。等杨院长带着钱赶来,为两个孩子办理了住院手续。顾小朵因为下午还有事,就被杨院长赶了回去。跟裴医生告别后,她又坐上去机场的大巴,准备去接花狐狸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