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夫人赏赐。”
她激动的声线颤抖。“县主可还有其他交代?”
玉君泽无法克制内心的期盼,哪怕她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醋意,他都能欣喜若狂。可她没有。知意摇摇头,他的心也沉到谷底。留下赏赐给杳之的物件,她逃一般的离开了。杳之看着面前金灿灿的几锭金子,双手不受控制的伸了出去,她粗鲁的将金子送到嘴边,用牙齿咬了咬,顿时疼的她表情扭曲,可眼里却满是笑意。“是真的,君少爷金子是真的。”
玉君泽冷眼瞧着她。没等到他反应,杳之用余光看了他一眼,霎时感觉气氛不对,连忙手忙脚乱的将金子放下。“奴婢至少家中贫困,未曾见过这些金子,让君少爷见笑了。”
她是个处子,按常理来说是玉君泽占了便宜,可不知怎地他觉得眼前这个卑劣的女人不配。他甚至有种得不偿失的感觉。“出去。”
面对他得喜怒无常,杳之有些悻悻然。“君少爷莫要生气,奴婢日后不碰便是。”
玉君泽怒火中烧,猛地一拍桌,看着她的目光燃烧着熊熊烈火。“出去——”桌上金子震落,杳之不敢伸手去捡。他如一座巨山,不断给她带来压迫感。杳之含着眼泪,连滚带爬的出去了。刚离开客院,便撞上迎面而来的容井胧,眼中滚落得泪珠沾在他胸膛的衣裳上。“井少爷奴婢并非有意……奴婢这就帮您换洗……”她语无伦次,思绪不复清明,甚至开始动手解容井胧的衣裳。“放肆!”
子宁一声怒喝,让她如梦初醒。杳之慌张跪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送她下去。”
容井胧眼中平静无波。他兀自走进客院,由缝隙处瞧见玉君泽衣襟大敞,浑身透着一股邪气。隐约从屋里透出淫靡的气息,容井胧不适应的紧了紧眉头。随之飘散出来的还有一阵淡淡的酒香,两种气味相冲,怪异感陡生。四下无人,容井胧推门而去。“可是杳之伺候的不好,惹陛下不快?”
玉君泽冷眼一瞟,“容家能培养出来的女子皆是如此乏味?”
吃干抹净这说乏味?怎么不说他自己饥不择食?他容家又不是妓院,各种莺莺燕燕供他挑选。容井胧也不恼,“容家下人自入府那日起便熟读家规戒律,她们只是普通的女子,一心想伺候好主子,到了年纪寻个良人嫁了,便是此生最大幸事。”
都是良家妇女呀!你看看自己多造孽!“自是不能与后宫女子相提并论。”
他一席反驳之言,让玉君泽寻不到错处。末了,容井胧又建议道,“陛下若是不满意,到了夜里我去别处找个女子,定将陛下伺候得心满意足。”
玉君泽脑海里满是商桑昨夜拒绝他的场景,心中烦闷不已。连带昨夜杳之被压在身下时,也承受了他许多无名之火。他没有拒绝,依然是黑沉着脸。没有直接拒绝,那便是允了。“在永定好端端的怎上浔阳来了,可是有新的商机。”
玉君泽转回正题。“若是有新商机陛下应有先知。”
容井胧微微笑着。面上虽是恭恭敬敬的,可眼里却是波澜不惊。他哈哈大笑,将酒壶递给他,“陪朕喝几杯。”
容井胧接过大饮一口。玉君泽明明身为一国之君,骨子里却有些江湖人的豪爽,然这份豪爽之下隐藏的是阴鸷与戾气。“你比你那兄弟上道,只可惜不是主家之人,若不然容家远不止如此。”
玉君泽此话,倒是给他敲响了警钟。“全靠陛下福泽庇佑。”
容井胧也不是不会说漂亮话,只是平日不屑罢了。眼下面对的玉君泽这等阴狠的豹子,他自是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玉君泽又道,“容家祖上为国出力不少,荣光无限。”
“绵薄之力不足挂齿,得陛下如此看重,实乃容家之福。”
玉君泽点点头,“容家如今风光无限,容越也能在族谱上名留青史,既得此等殊荣,日后沅国一统天下,还需容家为沅国繁荣昌盛倾尽全力。”
“得陛下厚爱,理应如此。”
容井胧看似诚恳。两人就好似对饮吹牛一般,只记得对方的承诺,并不在意自己许诺了什么。反正都是酒后之言,若是搬到朝堂之上,反而成了笑柄。玉君泽在无形之中提醒容井胧,该他们容家回报之时,他定然不会手软。于容井胧而言,不过戏言罢了。玉君泽宠幸杳之一事很快在府邸传开。杳之正沾沾自喜,本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没想到夜里玉君泽又拉着慕絮滚床单了。慕絮算是容家老人了,还有个把月便要出府嫁人了。就这么被玉君泽糟蹋,也不知道他许了什么承诺,让慕絮不声不响的,甘愿放弃自己顺遂的一生,往火坑里跳。他浪荡行迹很快便街坊邻里都有耳闻,人人都在揣测这个‘君少爷’到底是何身份,才能养成这般放荡不羁的个性。被他宠幸杳之和慕絮日后又将面临什么样的困境。后院的窃窃私语,总是能搅动人心。尤其是原本准备出府嫁人的慕絮,她心中好似被蚂蚁啃咬,日日不得安宁。“不知……不知君少爷家中可有夫人?”
相较于杳之,慕絮个性腼腆许多,与宫中那些木头美人如出一辙。若拿她与宫中女子相比较,玉君泽又觉得身份下贱不相匹配。慕絮从未见过他这般威武刚猛的男子,那夜很快便折服在他的气势之下,许多事都未来得及问。玉君泽摇摇头,他心中有一块位置原本是为商桑而留,甚至想过让她做自己独一无二的皇后,可在这之前他需要稳固朝纲,才能无后顾之忧的扶持她上位。可不知在何时,两人的关系发生变化。她甚至开始厌恶宫中的一切,虽然她掩饰的极好。慕絮心头松了松,唇角不自觉的勾出一抹淡笑,裸露在外的肌肤呈现出雪白色,那是她唯一的自信。殊不知落入玉君泽眼中,与那些想要攀龙附凤的女子无甚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