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我深深吁出口气，道：“一切都是托我亲娘的福，我的确应该去见她最后一面的，你觉得我应该这样做对吗？”

“清莲，世间没有娘亲不爱自己的子女，你娘当年抛弃你实在是不得已的，你必须理解她。”

墨亦歌叹道。“我知道，我理解，我怎么会不理解。”

我苦笑，看着墨亦歌，道：“只是目前这样的情况，比起生我的娘亲，养我的娘亲更需要我，你明白吗？”

“……”墨亦歌蹙眉。“我娘没有生我但养活了我，她活着时，我只会气她。如今她死了，我能做的就是替她找回全尸，让她风光安葬。而我那位亲娘，她是高贵的皇贵妃，她死后自是厚葬陵园，不比我娘可能会沦落为孤魂野鬼，你觉得我能忍心？”

我流泪质问墨亦歌。“清莲，我了解你的心情，但是……”“不，你根本不了解，在你看来，我娘只是一个下人。你口口声声说会为我娘办好身后事，却故意向我隐瞒岚城发生一切的事件，这是为什么？是为我好？不，你只是为了敷衍我，你根本就不重视我娘，因为我娘就是一位普通农妇，她什么利益也带不了给你们。”

“在你心里，我是这么世故的人？”

墨亦歌一脸悲哀看着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现在就只想要你放我走。”

墨亦歌这人实在太复杂，我现在已经看不清他了。“若是我不呢？”

“那我会在你面前自杀，反正我活着的支柱已经垮掉了，还留着干什么？”

“清莲，你还有我……”“不，墨亦歌，我求你不要在对我说这样的话，一旦我亲娘死了，相连我们之间的桥梁也就断了，你大可不必再对我好，于你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清莲，你真的就一点都感觉不到我对你的心意？”

他疾步向我走来，有些愤怒的掬起我的下巴，逼迫我看他。“心意？什么心意？”

我冷笑地直视他的眼睛，逼问道：“你是想负担起我的后半人生，你是想娶我，想照顾我下半一辈子吗？”

“……”他又沉默了。“看吧，你根本就不想，你根本就没打算承担我的一生，又干嘛老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清莲，你……爱上我了？”

他突然问。我怔了一怔，点头道，“是，我爱上你了，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爱上你了！”

我们之间从他说出我身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回不到从前，所以这件事已经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了。“清莲，我……”墨亦歌看着我欲说什么，窗外突然咚一声作响，他眉头立时一拧，瞬间变了张脸，冷冷对我道，“那我已经没办法和你相处了。”

言罢，他抬手至我头上拿下一支珠钗，“我会将这支钗转交给你娘，至于你身上的解药，稍后我会让人送来。今后你想去哪就去哪，我不会再管你了，我们什么关系都不是！”

“你这是要跟我划清界限，一刀两断吗？”

我沮丧望着变幻莫测的墨亦歌，心里似吃了黄连一般苦涩，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是！”

墨亦歌轻叹口气，便冷酷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