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在燕军即将倾巢出动之时,我们三人透过一条小路进入了燕军营帐。彼时,大军都在广场集合听命,准备倾巢而出!我们三人趁此机会悄悄混进步兵的帐篷里,偷拿了他们的衣服穿。我的主意很简单,就是扮作燕军混入军队出城,到了城外在想办法脱身,然后抄小路去与封皓会合,一定不能让燕军突袭成功,否则汴州真的就会沦陷了。“莲哥,我们不会被发现吧?”
涛子一边换衣服,一边怯生生地问我,讲话都在颤抖。别看涛子生得强壮,实际上性子很软弱的,就是一个文弱书生。虞文才也一样,他们两个人都是弱兮兮的,完全就不是打仗的那块料。当然,我也没资格说他们,其实我也一样是个文弱书生,若真去从军,估计我们三个都会被分配到炊事兵队里,毕竟身子骨太弱了。待我们套好盔甲时,一个士兵突然进来,见到我们他厉声问道:“你们是哪支队伍的,属于哪个将军管辖?”
涛子和虞文才两个人胆子小,没见过世面,这个士兵一问话,他俩就篶了,两人支支吾吾半天挤不出一个字来。那士兵见他们如此,当下觉得我们身份可疑,张开嗓子就要喊人,“来呀,这……”哼,我怎么可能会让他喊人进来,他话未讲完,我二话不说,立刻执起手中的长刀狠狠地刺向他,长刀直接刺入他的心脏,他的血喷了我一脸,瞪着浑圆的眼睛,当场就死了!“清……莲,你,你,你居然杀人了!”
虞文才见状,一下就跌坐在地上一脸恐怖的看着我,好像我是什么恶徒一样。涛子亦是吓得浑身发抖,“莲哥,你,你,你怎么可以杀人?”
“你们真是好糊涂,你们以为这里是哪里?法制社会?哼!我若不杀他,待他把人喊来,死的就会是我们了。”
我冷冷抹去我脸上的血气,便从士兵身上拔出我的刀,然后将他拖到床底下藏起来。“对,你说的没错,是我们糊涂了,这人的确该杀!”
虞文才咽了咽口水,便从地上爬起来。“我……莲哥,我好怕,我们真的要混入燕军的军队吗?”
涛子浑身打着哆嗦,他胆子素来就很小,好比小时候,我带他去闯鬼屋,他一个男子汉竟在里面吓晕了,这事让我足足取笑了他三年。“涛子,你给我站起来,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怕的?你忘记你娘是怎么死的?你忘记我娘是怎么死的?你忘记咱们村子是被什么人烧掉的了?”
我低声怒叱他。“都是燕人干的。”
涛子讪讪说。“你还记得就对了,现在云国跟大燕正在打仗,我们身为云国人能杀掉一个燕贼是一个,你千万不要有妇人之仁,否则只会误己误事!”
“莲哥所言甚是,我会谨记在心的。”
涛子言罢,讪讪站起身来。就这样,我们三人以步兵的身份混进大燕的军队里,并成功的出城前往云国军队的驻扎地。然好景不长,这路走到一半,我们三人伺机脱队,想走另外的路赶紧去通风报信。怎料,中途疏忽,被一燕国将领跟踪,被他识破了奸细身份。为了情报不流失,他举剑想杀我们,吓得我们三人赶紧逃窜,在仓促之间就给跑散了。我们三人之中就数我最倒霉,我腿最短跑的最慢,且被那将领盯上了,他对我一直穷追不舍,直接把我逼进森林。我在森林里四处瞎跑,把那将领成功甩开,却很倒霉的迷了路。我执着火折子在森林里兜圈子,转来转去就是找不到出去的路,搞得我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只好暂且坐在一颗树下闭目养神,好静下心来思考对策。然就在这时,两旁的灌木突然发出“咔嗞”的声音,惊得我立刻站起来,警惕的看向发声的地方。只听“咔嗞!”
声又起,声音是越来越近……我用力咽了咽口水,一手捏着火折子,一手拿着大刀,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发声的地方,我很肯定,有什么人踩着灌木丛正慢慢地靠近我。莫非是那个将领追来了?思及此,我打算转身逃跑。然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只听“吼呜!”
一声猛兽嘶喊,一只吊睛老虎从灌木丛里猛地扑出来,把我吓得差点尿裤子,当下忙丢掉手上的火折子和大刀,猛地几下爬到树上去。我以前就说过,我是村里面爬树最厉害的,要比爬树高或快,是没人能比得过我的。我爬到树的顶端,然后像八爪鱼一样攀附在树干上,心内被吓得只想哭,我这好不容易才甩了那个杀人的将领,回头就遇上一只吃人的老虎,当真是倒霉的要死,呜呜!那只吊睛老虎见我爬到树上去,便用头猛地撞树干,试图把我从树上震落下来。我自然不会让它得逞,我双手双脚紧紧的攀着树干,令它怎么撞我都摔不下来。吊睛老虎连撞十几下都不见我下来,只好作罢,盘膝在下面等待,貌似是打算等我自己下来。我看它这样,心内急得是哭爹喊娘了,如此下去不是办法。这棵树是直杆的,分出的枝干都是很细的,承受不住一个人的重量,我根本不可能坐在枝干上,我只能用力抱着主干才不至于滑下去。然而,抱住主干需要力气,我的力气实在是有限,身子已经在开始慢慢的往下滑了。眼看着越来越接近那只吊睛老虎,我的心都碎了,我现在真希望那个要杀我的将领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把这只吊睛老虎给杀了。就是杀不成也没关系,让他成为吊睛老虎的美餐,填饱它的肚子,我也能趁机逃跑啊!可惜这些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想,我的身子在慢慢下滑,那只吊睛老虎抬首看到我下来,当即从地上爬起来,张嘴嘶吼一声,非常的威武,吓得我寒毛直耸。“不要啊!呜呜,墨亦歌,快来救我!”
我急得哭了起来,这一刻突然好想墨亦歌。好在老天果然是有眼的,就在我叫出墨亦歌名字的那一瞬间,奇迹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