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派人尽做好事，第二派人尽做坏事。好比大燕突袭云国，正是他们所怂恿，并从中作梗，其目的是想弄乱天下，分心朝廷，好趁虚而入！”

墨亦歌简明扼要道。“听你这样说，这个门派应该不会那么简单被瓦解。自古以来，凡篡位造反者，无一不是打着正义的口号，因为要顺应人心，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正是天道！你做封飚烨时总以戴面具示人，便是他们为以防万一，若有一天你不受控制，他们好换个人，待将来成大业时，好挟天子以令诸侯，是这样吗？”

“清莲，你看事情通透，真该生做男儿身的！”

墨亦歌看着我有分惋惜地叹道。“我跟你讲正经的，你就别取笑我了。”

我对他翻了个白眼，凝神思索片刻，方道：“墨亦歌，你面上是脱离了组织，但他们应该不会就此放过你。其一你知道他们太多秘密，其二你是真正的封飚烨，你既不能为他们所用，那就必为他们所杀。因为留你对他们而言，终将会是个祸患！”

“是的，你说的不错，尽管墨子面上放我离开，但我知道他一定不会就此放过我！”

说到这里，墨亦歌深叹口气，对我道：“清莲，你可愿意与我亡命天涯，从此隐居山林，再不过问民间世事。”

“墨亦歌，亡命天涯，隐居山林，不问世事，这真是你本意吗？”

我抬头迎上墨亦歌锐利的双眸，若有所思地问。“你想说什么？”

墨亦歌扬眉，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我在药山救封皓的时候，你知道他呓语时叫的是谁的名字吗？”

我问他。“……”墨亦歌沉默。“他叫的是你的名字，能在梦里面叫你的名字，说明你们曾经的关系很好，对不对？”

“真是瞒不过你。”

墨亦歌深叹口气，对我道：“皇室子弟是没有真正手足之情的，只有他是我真正的兄弟。”

“正因为你当他是兄弟，所以保皇派追杀他，你才会救他。在天水谷时，你让我们改走水路，又透露给他情报，让他知道陈广龙就在那条船上，让他拿到兵符，又派人送来渔船让我们逃离，你做这些的目的是想让他得到兵权让他立功，你是不是想拥护封皓登基？”

我怔怔看着墨亦歌问。“清莲，你太聪明了，香姨让你女扮男装去书斋读书，我都不知道是好或不好了。”

墨亦歌说着，摸摸我的头，对我说道，当今皇帝已年迈，龙御归天只是时间问题。因此，目前朝廷分做三派，太子封月一派，二皇子封赟一派，三皇子封皓一派。其中，太子封月骄奢淫逸，不学无术，好吃懒做，喜爱娈童，有断背倾向，他若为帝，必将天下大乱，云国祸矣。二皇子封赟则暴虐无道，为权力不择手段，勾结外患祸害国家，他若为帝，天下百姓受苦，云国亡矣。独独三皇子封皓与众不同，他学贯古今，圣学高深，崇儒重道，经文纬武，聆听民间疾苦，常直言进谏减轻民间赋税，他若为帝，云国福矣。“这么说，你的确是想拥护封皓为帝？”

我问墨亦歌。“若是如此，你会怨我吗？”

墨亦歌问我。“你觉得我会怨你？”

我板起一张脸看着墨亦歌。“我不晓得，你若不愿意，我们便归隐到关外去，料墨子的人也追不到那儿。”

墨亦歌对我说。“不，墨亦歌，我不想过逃亡的生活，让我们一起面对这一切，一起打退大燕，连根铲除保皇派，助封皓夺嫡拿下帝位，然后我们在辞官离开做对自在的神仙眷侣，可以吗？”

我认真看着墨亦歌，我这可不是开玩笑，我这是说真的。“清莲，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女的，你别忘记这点！”

墨亦歌蹙眉。“你放心，我的身份一定不会被人发现的，封皓如今也不知道我是女的。”

“清莲！”

“墨亦歌，你知道我娘死的多惨吗？我在我娘面前立下了誓言，我一定会为她报仇！”

“你实在没必要……”“有必要！非常有必要，你就是阻止我，我也一定会去做的！”

我愤懑打断墨亦歌道，我的性子就是这么犟，一旦决定的事情，我就一定要做到底，不给自己任何后悔的机会。“清莲，想打退大燕，你就必须从军。想连根铲除保皇派，助封皓登基，你就必须当官拥有权力。你是女的，你……”“是女的就怎样，是女的就不能从军和当官吗？为什么你们男人能做的，我们女人就不行？”

我不屑溢出一声冷笑，一样熟读四书五经，一样学贯古今，究竟我到底哪点比男人差？我强硬的态度让墨亦歌叹声连连，他沉吟思忖一会儿，一脸无奈对我道：“你啊，自小就被当成男人养，徘徊在雄雌之间，不男不女的，从小到大就一直执着男女不公平的问题，这都已经根深蒂固了！”

“这就是我的命。”

我道。“罢了，什么命都好，你想做什么，我便陪你做什么，只要你开心。”

墨亦歌言罢，抬手刮了刮我的鼻子，补充说道：“何况，我也不想过逃难生活，更不想天下落在封皓之外的人手上，所以这也是我自己想做的事，虽说我并不赞同你参和进来，唉！”

“墨亦歌，你放心，我不是孩子了，我会为我自己的行为负责任的。”

我信誓旦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