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次用雪砸他的脸，把他的脸砸得通红十分狼狈时，他终于高举双手，“认输！我认输了！”

我看他一张俊脸被冻得通红，也不舍得再欺负他，便拍拍手得意洋洋地看着他，笑着调侃道：“你现在的脸就跟那猴子的屁股一样，哈哈！”

“臭丫头，你还好意思笑？”

墨亦歌沉着张脸，抬手赏我一记。“想笑就要笑，为什么要不好意思？做人就不能压抑自己。”

我对他努努嘴道。“你啊！”

墨亦歌点了点我额头，皱眉道：“我让你，你反倒是抓紧机会欺压我。”

“当然，你没听过那句话么？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哈哈！”

我得意地向他眨眼，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墨亦歌闻言叹了口气，喉头上下动了动，欲说什么，林中突然传来“吱嘎”一声，似乎有人！“是谁？”

墨亦歌双目狠厉，警惕地向林子射去，只听“噗啦”一声，一只黄色的狐狸从林子窜出来，见到我们，立刻就又钻回林子去了。“只是一只狐狸，你紧张什么。”

我笑笑推了推他。“好像有人。”

墨亦歌眼睛直勾勾盯着林子对我道。“是吗？”

我循着他看的方向望去，乌漆墨黑，没有一丝动静，不像是有人的样子。“大概是我看错了。”

墨亦歌盯着林子半晌，终于收回目光看我，抬手拍去我肩上的积雪，淡漠对我道：“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吧。”

“唔。”

我点点头。墨亦歌送我回院的路上，我将涛子的事及我的计划都与他说了一遍。说话间，不知不觉已经回到我院，我们便就分开了。我牵着马从小门进去，将马牵回马棚，打算回房就寝时，竟在院里的亭子里见到了封皓。雪花从空中飘零，屋顶，道路都已渐渐铺满一层白色。月光下，封皓身穿一身白色狐裘站在院中的亭子里，任寒风吹拂，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透着一股浅浅的寂寞。说实在话，封皓长得还是挺漂亮的，如果没有墨亦歌，或许我会爱上他。见到我，封皓轻轻朝我勾手，示意我过去。我怔忪了一会儿，踩着积雪走进亭子，问他：“将军什么时候来的？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封皓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复杂。“额，当然不是，你爱来就来。”

伴君如伴虎，我忙说。“你以后，叫我皓吧。”

封皓突然说。叫他皓？我身子一震，封皓这是吃错药了吧？“怎么，你不乐意？”

封皓蹙眉。“将军，主仆有别。”

我讪讪地道，自打上次吃了封皓一棍子后，现在面对他，我都很谨慎了，生怕又不小心惹恼他，又要遭罪。“你我无别，以后你私底下就叫我皓，不要把我当成将军，更不要把我当成皇子，懂吗？”

封皓强势地，一副命令的口吻。他这都下命令了，我就是不愿意也得硬着头皮答应，“是……咳咳……皓！”

这个“皓”字一出，我鸡皮疙瘩真是掉一地了，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不带姓的叫人，看我叫墨亦歌都是连名带姓的，这要是不带姓的叫人名字，我真觉得很别扭。然而，封皓似乎不这么觉得，我这声“皓”一出，他本来绷着的表情突然游上一抹欣慰的笑意，看得我心内只发悚，封皓今夜究竟是怎么了？“你过来坐下。”

封皓在亭凳上坐下，然后拍拍他旁边的位置，示意我在那里坐。“……”我狐疑不解看着封皓，这大半夜不睡觉的，他究竟想干什么？似是洞悉到我心中所想，封皓解释道：“我今夜有些心烦，你过来，陪我说说话。”

唉，正所谓，主要仆死，仆不得不死，主要仆说话，仆不得不说话，尽管我有明显困意了，但封皓执意要这样，我也没辙，只能应承的到他身边坐下，陪他说话。“我给你讲个故事，你要听吗？”

封皓侧首看着我，若有所思地问着这句废话，他是主子，我是奴才，他要讲故事给我听，我哪敢不听对吧？“你讲，我听。”

我言罢，故意打了个无比倦意的呵欠，希望他能体谅一下我，这故事呢就别讲了，快放我回去睡觉。然，封皓像瞎了似的，直接无视我的呵欠，自顾自地问我：“你知道封飚烨吗？”

听到“封飚烨”三字，我的瞌睡虫突然抖落一地，抬首细细看着封皓，“他怎么？”

“你知道他是谁吗？”

封皓直视着我的眼睛，问我。我当然知道封飚烨是谁，他就是墨亦歌，不过这话，我自然是不会告诉封皓的。“知道，他是前太子的儿子，好像被封了华郡王，他怎么了？”

我讪讪看着封皓问，心里觉得有些蹊跷，封皓干什么突然问起封飚烨来？“我的这个故事就是有关于他的。”

封皓望着夜空飘落的雪花，表情有分怅然。“你讲。”

如果这个故事是有关封飚烨的，那我有兴趣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