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公寓门是一扇红棕色的木门和银色的门把手,在这个惊悚的事情发生之前,暖暖从来没有想过一扇木门作为大门的安全性。此刻暖暖一手拎着吉他一手拿着钥匙,站在门口,望着被人暴力撬过的门锁,不,准确的说是门把手,原本平整的门把手现在变得从中间翘起,布满刻痕划痕。要推开门吗,暖暖想,暖暖发现门是关着的,再用钥匙插进锁里一转动,发现还是可以用钥匙打开的,犹豫了一个瞬间暖暖就进了门,那个瞬间说不上来在想什么,有担心看到家中一片狼藉的场景,也有怕在家中看到一个陌生人的场景。但是在遇到突发事情时会一阵懵的暖暖只能下意识做出一些反应,害怕的情绪还没有完全席卷而来。进门开灯,家中似乎并无异样,出门前摆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也还端正的摆在那,暖暖迅速扫视一周,再打开衣柜,也没有发现任何被翻动过的痕迹。还好还好,暖暖想,我还以为我的一万块钱就要这样没了。放在柜子里的一万块钱还在原处,暖暖打开家中所有的灯,确定家里并没有其他人,并且反锁了大门,扣上了防盗链。这下她才真的有了些实感,从不可思议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坐在桌前思考这件事的原委。凌晨一点到家,发现大门被撬,但是并没有完全被破坏,所以无人入侵,无财产损失,但是还是挺吓人的。暖暖下意识打开手机,看到刚刚还未退出的聊天界面,迅速打下一行字:我家门被撬了,我好害怕。并且发给了和白正、左左的群聊里,放下手机再次环顾四周,不安全感好像空气萦绕四周,又像突然一下没有了空气,窒息逼人。手机突然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刺耳,暖暖没想到左左回复的如此迅速,在再次打字之时,暖暖脑中突然划过一个念头,霎那间她想起了一部电影中的情节:独居女子在看自己安装在家里的监控时发现家中有人入侵,但并没有看到那人离开的录像,那一瞬间暖暖几乎条件反射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看向身后的床,黄色灯光下的一切看起来都有些失真感,仿佛眼前是一幅幅画面,时不时的卡顿。从看过那部电影后,暖暖就很怕那种床下能藏人的床,犹豫片刻后还是打开手电趴在地上、看向床下。还好是自己吓自己,暖暖这时候才觉得松一口气。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暖暖机械的接起来,并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回事?”
老朱问道。暖暖断断续续像是在思考又像是什么都没想到的解释了眼下的状况,对方只说了一句重要的话:“赶紧报警,什么都别动,让警察来处理。”
暖暖像是恍然大悟,但是又不是很想这样做,前不久她在听说朋友被诈骗的时候第一反应还是让他赶紧报警,可事情真的发生到自己身上时竟然完全没想到报警这件事。暖暖有些为难,她甚至不记得报警电话是多少,挂断电话后犹豫再三还是打通了报警电话。暖暖来法国两年半了,可法语依旧不好,平时就很怕接到不认识的电话,这下需要自己主动打电话,确实有点为难。接通后暖暖第一句就是,我能不能讲英语?对方警察也有些意外,但是还是勉强和暖暖用英语交谈了几句,暖暖自己都能感受到自己连英语都讲的颠三倒四的。换了一个接线员后才逐渐交流畅通起来,在问过暖暖的地址后,警察表示一会儿会安排出警,让暖暖告知了进入公寓的方法,并且要保持联系。挂掉电话后才发现自己一手的汗、坐立不安。“你要确定是警察再开门。”
左左强调。“可是怎么确定呢?”
暖暖问。左左突然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查了查谷歌,发现好像并没有什么好办法确定警察的真伪。左左犹豫半天回复:“好像真没什么好办法。”
暖暖在家中焦急的等待的同时想到查询下大使馆的电话,拨通大使馆的电话,听到熟悉的中文一时间百感交集,工作人员安慰暖暖暂时应该没有人身安全问题,让她在家等待警察的处理。再次接到警察的电话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再次询问了暖暖情况后,对方像是笑着松了口气说那你明天来警察局吧。暖暖惊讶的再问了一遍,对方依旧说不用出警,甚至还道了句晚安。暖暖这回真的懵了,等了半个小时的警察突然说不来了,尤其在听到暖暖说并没有财物损失时候甚至情绪很好,还道晚安。暖暖坐到床上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依旧此次不敢入睡,和左左打着电话,说起自己害怕床下有人的事情。左左:“你别自己吓自己,赶紧睡吧,明天要做的事情多着呢。明天得去警察局备案,拿到那张备案的表后再去找你房东,看你有没有房屋保险,能不能找保险公司报修。”
暖暖想了想,是的,明天的事情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