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云来到了军情处上班,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一到办公室,就接到了何铧的电话。 “老周,你知道处里发生的事情吗?”
周云只知道昨天抓了日特,发完钱,他请一队的大伙出去吃饭,吃完饭,酒喝的有点多,便被王勇送回了家。这一觉睡到了天亮。 “处里有喜事?”
周云问。 不用说,肯定是喜事,缴获了密码本,抓了日特,处座肯定去向上面汇报了,上面肯定是有赏下来。 “还喜事呢?是灾事,出大事了。”
何铧的话让周云噎住了,灾事?谁的灾? “今天早上,那两个日特,被毒死在牢中。”
何铧的话,让周云差一点拿不住电话筒。 死了?日特死了?而且不是用刑死的,竟然是被人给毒死的? 周云放下电话,向着收监室冲去。但是,他被人拦在了收监室外。拦他的人,是行动科的科长。 “科长,事情是真的?”
周云问。 谭维先点点头:“昨天晚上,情报科与审讯股的人,一起审讯了那两个日特。但是,没有收获,那两个日特太硬了。一直审到了早上三点半,大家都很疲倦,所以,便安排人押那两个日特回监号。结果,今天早上,守护监号的人发现那两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便进去看,发现那两个日特的身体,凉冰的。”
一个人身体冰凉的,就说明,他死去的时间不短。 周云:“法医怎么说?那两个人死亡的时间?”
“法医说,那两个人死亡的时间是在早上四点之前,三点之后。”
三点半收监,四点之前死亡,也就是说,两个日特的死亡,是在踏出审讯室之后发生的事。 周云看了看监号:“能让我进去看看吗?”
谭维先摇摇头:“处座怕你冲动,再三嘱咐我,看好你,不能让你进去。”
周云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地上。 谭维先也蹲了下来,递给周云一支烟:“处座猜对了,你就是过不了这事关。”
周云接过烟点燃抽着:“科长,你说这是什么回事?我抓的人,让情报科审,我服从了。本来准备今天提审那两个日特,抓到半年前那个逃脱的日特。可是,那两个日特却被人毒死了。”
谭维先说:“这说明什么你知道吗?”
周云将烟狠狠地丢在地上,站起身来,使劲的踩了踩。 “说明有人害怕了!肯定是那两个日特中有人知道内奸的情况,所以内奸急了,不得不杀人!”
“对!我是这样认为的!处座也是这样认为的。之所以拦住了你,就是怕你楞头青,让那内奸感到你是他的威胁,从而让他对你下手。”
谭维先看了看四周说:“处座让你去他的办公室。”
周云点点头,离开了监号的大门。 进入处长办公室后,周云看到处长也黑着脸。这一下子,处长的马脸更显的长了。 处长合拢桌上的文件:“刚从监号那边回来?”
“是!”
周云有气无力地答。 “情况都知道了?”
“嗯!处座,要是昨晚回来,让我立即审问那两个日特,说不定会审出一点事来。”
“不可能!你知道昨天情报科审讯的力度吗?那是有史以来,最重的,差一点让那两人死在审讯台上。但是,依然一点都没有结果。那两个日特是保持必死之心。”
处长让周云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丢给了周云一支烟。 周云忙给处长点燃烟。 “你也抽!”
处长命令道。 周云这才给自已也点燃。坐了下来。 “我之前让你查的内奸情况如何?”
周云将情况说了一遍:“那个内奸很狡猾,一点痕迹都没有露出来。”
处长吸了一口烟说:“那就结合昨晚的案子一起查。”
周云点点头:“我就奇怪了,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内奸竟然能成事?并且,没有尾巴留下?那就太高明了。”
处长哼了一声:“谁说没有尾巴留下?”
周云一喜:“处座有线索?”
“今天早上,押送两个日特出审讯室后,我们军情处的所有电源都断了。”
周云明白了:“那就是他在日特出来的一瞬间,断了电,让地下都是一片漆黑。而从审讯室出来的人,由于习惯了亮灯。电一停,就什么都看不见。而内奸有办法看见人物,所以,他便利用这个机会,上前给两个日特送上了毒药。”
处长点头:“我就是这样认为的。因为日特的尸体上,没有针眼,不存在外来注射。恰恰他们的胃液中留存着毒药成份。所以,我们认定,是内奸给了日特自杀的毒药。”
周云问:“是什么毒药?”
“bcs” 周云知道,这个bcs是间谍使用的一种自杀的毒药。日本人用,美国人也用,中国从美国进是了一小批,发给了出重要任务的特工们。如果行动出了问题,就解决掉自已。毕竟,很少的人能受过那刑讯逼供的。 周云拿烟的手停了下来:“处座,我们处有这种药吗?”
“有,但是很少,现在存在保险柜中。我查了保险柜,药没有少。”
处长说。 “那就是说,这药是内奸的。如果是他本人的,那只有一份。现在,是两份出现,说明内奸在两个日特被捕后,外出与外面的日特接上了头。外面的日特给了他毒药,让他交给那两个死鬼。”
处长欣慰地看着周云:“周家二小子,你长大了!”
周云甩了甩头发:“我今年二十二岁了,当然长大了。”
处长笑了,推过来一张纸:“这上面,记载了自从那两个日特来了后,离开了军情处的人员名单。”
周云接了过来:“处座,我还需要,出去了,又在当晚回来了的人的名单。”
处长又从抽屉中,拿出了一张纸:“我猜到你会要。”
周云将两张纸折好,放进了内衣口袋中。 离开了处长办公室后,周云便开车离开了军情处。不知怎的,他感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已。当他出了军情处的大门,回到了家中,那种感觉便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