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兴奋起来了。　　两个大男人，黑灯瞎火地，在湖面上划船玩？　　没有问题才怪！　　这时代，还没有“同性恋”之现状。两个男人，肯定不是去同性恋，要恋也不在湖面上。　　那么，他们的主要目的是偷偷说话，或者交换什么。　　对于黄家来说，有权有势不差钱！也不怕人！那么能让他们偷偷摸摸的事，肯定是见不得阳光的。　　“另一个人是谁？”

周云问。　　“我们的人在上岸后，跟上了那人，他是一间药店的老板。”

怎么冒出了药店来？　　“不管怎样，那个药店继续监视。深查那个药店的来往生意以及来往客户。记住一点，只要与黄家父子有接触的人，都要审查，并进行监视。”

“是！”

王勇走后不久，处长的秘书打电话来，让周云去见处长。　　“你在查黄晟？”

一见面，处长便问。　　周云想不到，处长这快就得到了消息，而且是来自王勇组的消息。因为让调查黄浚父子，是周云交给王勇的事，其他的组不知道。再联想到，上次在杭州分美金的事，周云猜到，在一组，有处长的眼睛。　　“是！我的感觉是，黄浚最值得怀疑。”

周云答道。　　处长呡了呡嘴唇：“侦缉局的人也查了他们。结果，人家在汪院长那告了一状，侦缉局被骂了个狗屎淋头。”

周云保证道：“我保证不会让他们发现。”

“那就好！查到了什么吗？”

处长问。　　周云也不隐藏，将昨晚上黄晟的表现说了出来。　　处长想了想说：“你的思路是对的！两个大男人划什么船？肯定有鬼！你们大胆地查，出了事，我给你们撑着。”

“谢谢处长。”

周云又将一组的安排汇报给了处长。　　处长笑着说：“你怎么想到这方面去了？”

周云正色道：“做间谍，最成功的方法之一，就是色。我在想，那么多的大员，来南京开会。会开一半或者散会后，他们都要去汤山温泉招待所度假。那些文件应该随他们身上带着。这就给了日特一个可乘之机。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文件都有泄密的可能。对于这样的好地方好机会，日本人不可能不下手的。”

处长抽起烟来，一口接一口。　　周云站在旁边，看着处长吐出来的烟圈。　　过了一会儿，处长按熄了烟：“如果要查那么多的人，你那几百人不够。”

周云承认：“事情拖的太长了。过去的事，很难查清。我着手调查从今以后的事。我在等军委会的下一次会议召开。”

处长很满意周云的话：“不错！你这个想法很对。过去的事，我们控不住，他们也别想向我们头上泼屎。你就盯住现在开始的事。我告诉你一件事，明天上午，军委会将召开会议，商讨上海驻军的调防问题。校长要参加的。”

周云兴奋地说：“谢谢处座！只要知道明天开会，我就可以提前布置。”

处长问：“你怎么布置？”

“参加会议的人的名单要先弄到手。”

处长：“这个我来弄，你弄不到的。”

周云：“只要有了名单，我就见名单盯人。这么重要的会议，我们提前得到了消息，想信日本人也提前得到了消息。所以，他们会在明天，交接情报。”

处长喝了一口水：“这些情报，有他的时效性，还有日方肯定急于拿到情报，察看内容。所以，二十四小时内，情报肯定会进行交接。”

周云继续说：“我就盯死每一个与会的人。他们跟谁接触，有没有可疑的地方，我都要清楚。除非他们不动，只要他们动了，那么，我就能抓到他们的痛脚。”

处长数了数说：“参加会议的人，最少有五十多人，其中有工作人员十多人。他们不会知道会议的内容。剩下的就是军委会与行政院的秘书记录员。这些人有三十多人。这些人你准备怎么盯？”

周云汇报：“高官我不盯，盯不起。不过，他们事先都知道会议的大概内容，只是参会讨论。所以，这些人泄密的可能性很小很小。”

处长赞赏地伸出大拇指：“如果是他们，你也盯不了。他们本身有的是机会，通过各种手段将消息传出去。”

周云：“我盯的是那些参谋秘书，还有会议的记录员。好象这段时间，都是黄晟做记录。”

“行政院是他与黄浚双记录。军委会这边也有一个双记录员。其他的人，不允许记录。”

这个时代，没有速记法，没有电脑，所以记录是很麻烦的事，所以，一些重要会议都是双记录。　　处长又算了一下：“这样的话，也有十多人被怀疑。你怎么盯？”

周云介绍：“考虑到跟踪途中的变化，我计划一个人派一个小分队跟，八个人，两辆车。总共需要一百六十个人，三十台车。”

处长很支持：“我调二十台车给你们临时用。人员的话，王勇那一个组够吗？”

“不够！但是我不敢用不熟悉的人。”

周云无奈地说。　　处长决定了：“就让一组与王勇组一起行动。一组没有什么问题，可以放心地用。”

“是！处座！三组组长对我有意见吗？”

周云告状道。　　处长解释道：“他与行动科曾经两任的组长关系很好。那两任组长都因你而出了事，所以他恨你。”

周云不服：“什么说是因我而出事？是他们本身出了事。”

“但是在外人的眼中，就是你干掉了他们！”

周云说不出话了！怎么是我干掉了他们？李小鹏是日特，这不是我冤枉的，人证物证齐全。自已做了坏事，反说周云干掉他？　　处长安慰道：“谁有人前不被人说，哪个人后不说人。不要计较了，三组组长心胸比较狭隘，我准备过段时间将他调到下面去。”

既然处长有这样的安排，周云也不去理会了。我就将你当作空气，当作不存在的人。说句能懂的话就是，我将你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