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到了一个土地庙，拍了拍手。　　很快，土地庙中传出来一个声音：“你来迟了。”

“组长，我刚才与老向在喝酒。”

“他说什么？”

“他让我去替他作证，说他昨天晚上与我在一起。我答应他，将他送走了。”

“嗯！明天调查组的人找你，你就说你昨晚上与我在一起，就在我家中喝酒。除了我与你，还有我父亲。”

“组长，贵父？”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没人教你纪律二字吗？”

“是！那我明天就按组长的命令去做。”

一分钟后，那个老李离开了。　　周云没有跟着那老李离开，他猜测，此时肯定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外面。在看有没有人跟踪那个老李。　　等了十五分钟，小庙内出来了一个人。　　周云认出了他是谁，就是那个父子对谭维先很崇拜的人。　　在谭维先给的材料中，这人叫康佳，是军统行动处二科的副科长。如果老向出了问题，那么这个科长肯定是康佳的了。　　对了！他叫康佳组长。　　康佳是副科长，组长比副科长要小，没人喜欢称号自已官低的。那就是说，这个组长，不是军统的职称。　　周云马上兴奋起来，这个组长很可能是日本人的情报组。　　突然，周云将自已隐身起来。原来他听到了很轻的脚步声。　　一分钟后，一个人走进了庙内，三分钟，那个人又出了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个人就是那个康佳。他使了一个回马枪。　　周云也不再耽误了，直接闪人。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军统的办公大楼，来到了局长的办公室外面。　　周云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去，反手关上了门。　　戴局长大吃一惊，手马上向抽屉中伸去。那里有一支手枪。　　“局座，是我。”

听到周云的声音，戴局长这才收回手，快步走了过来。　　“你怎么过来了？”

“事情太急，也害怕电报不安全，所以便亲自来了。”

戴局长问：“你怎么进来的？”

“用了一个假证件，说是军委会的，就进来了。”

刚才是有一个人，是军委会的，他进来后，周云看到了。　　戴局长说：“反正我这成了菜园门。拦不住你。说吧？什么事？”

周云来到了录音机前，将一盘录音带放到了录音机中。　　很快，几段的录音放了出来。　　戴局长也有周云一样的感觉：“你认为那个组长，是什么地方的组长？”

周云说：“当然不是军统的组长。如果老李是军统老人，是康佳当组长时的老部下，那称呼他组长说的过去。但那个老李不是军统的人，他怎么会称康佳组长。”

戴局长马上拿了两支笔，递给周云一支：“我们一起写出来！”

十秒钟后，两个人伸出了手掌。只见上面写的都是一样的──日特。　　戴局长骂了起来：“娘稀匹！日特的组长竟然混到了我的办公大楼内了，我还让他去找日特！”

周云问：“那对父子是什么回事？”

“那个老头，原来是上海青帮的，有一次，谭维先救了他。于是，他便让自己的儿子加入了军统。”

周云接过局长递过来的雪茄：“恐怕那一回，谭处长不救他，他也不会死。”

“对！现在知道了！那就是一场戏！如此看来，那老头应该也是日特小组的。”

周云：“如果让老头一起作证，证明老李与他们在一起。说明他们是一起的。主要是，三个人作证的可信度要高些，所以他们才出此下策。局座，你抓他们吗？”

戴局长犹豫的说：“按说已经知底了，可以不用抓他们，但是，他们留在军统中的危害太大了。谁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得到了情报发给了日本人。”

周云点头：“是啊！防不胜防。他们这个小组应该是独立小组，想通过他们去抓其他的人，不可能。我也认为，抓比不抓好！”

戴局长下定了决心：“那就抓！”

就在这时，局长办公室的门有人敲响。　　周云看了看，没留下什么痕迹。便向戴局长敬了一个军礼，跳窗离开了。　　戴局长去打开了门，门外站着几个处长。　　谭维先说：“局座，我们几个人商量了一下。觉得有必要今夜就对康佳与向杰进行询问，看他们昨晚上去了什么地方？”

戴局长让一个处长将门闩上，然后招招手，让他们围到了录音机边，打开了录音机。　　录音的声音比较小，但是，大家都听的清清楚楚。　　谭维先睁大眼睛，想不到置自己死地的人竟然是那个整天捧自已的人。还有那个老头，装的太象了。　　“啪！啪！”

谭维先甩了自已两巴掌，正一巴掌反一巴掌。　　没人去劝他，大家知道，打过后，谭维先的心情会好一些。　　戴局长马上又将周云与他的分析说了出来。　　听完分析，众人马上惊喜万分。这可是日特小组，还有组长在。破获日特小组，如果拿到了密电码，那就是大功一件。　　“局座！抓啊！”

“对啊！抓啊！万一让他们逃了，再抓就难了。”

戴局长手压了压，清了清嗓子说：“由于这案子发生的人与事都在情报处。所以，情报处不负责这个案子。”

“是！”

谭维先的脸上还有两个红手印。　　“由情报处与反谍处一起行动。连夜抓人。那个老头也是日特，有关的人都抓了。带回来连夜审讯。另外，警卫队封锁军统大楼，除了执行抓捕任务的人，其他的人只准进不准出。”

几个处长高兴地走了，留下了两脸带手印的谭维先。　　谭维先看着那录音机问：“局座，你哪来的录音？难道……”　　“对！你们来前，周云就坐在这沙发上。”

谭维先说：“我猜到是那个家伙的手笔。局座，我请求处分。我的手下竟然出现了日特的组长级人物，我还将他当亲信。我眼瞎了。”

戴局长说：“处分是有的，但是责任也不能全是你的。再说，这一回要不是你，我们还挖不出日特小组来。你得感谢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