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也不知道那龙狂是打累了，还是说，终于注意到了一旁的秦穆阳，其总算是停手了。看着秦穆阳“王上……”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敢说什么。毕竟，秦穆阳刚才已然暴怒成了那样，难免，不再弄巧成拙。“你们的话，都说完了？”

但听秦穆阳道。“嗯？”

二人起先一愣，不过，转而点了点头后，便就垂下了眼，羞愧难当。“好！”

又听秦穆阳道“说完了，就听我说！”

二人没有人答言。“我刚才一直听你们说。”

秦穆阳继续道“金国内部，有很多势力，要死战到底，决不投降，势要与我们鱼死网破，玉石俱焚，是什么意思？”

“嗯？”

二人一愣，抬头看了眼秦穆阳后，又非常默契地转向了彼此。四目相对，片刻……“说！”

但听秦穆阳一声*。“这……”龙狂犹犹豫豫，支支吾吾。而一旁的苏见涉呢，亦是思量片刻后，方才道“有些人，不知道好歹，冥顽不灵！”

“是吗？”

秦穆阳又道“那刚才那个娃娃说‘你们，都是群坏人，杀了很多人，干了很多坏事儿，奸拐掳掠，无恶不作，抢烧打砸，弄得是民生艰难……’又是怎么回事儿？”

“这……”苏见涉嘴角一颤“那娃娃，一定是，听，听袁守义在哪儿胡说八道，对，鹦鹉学舌，鹦鹉学舌，可能，他连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放肆！”

奈何，不等苏见涉将话说完，便听秦穆阳是一声厉喝，道“你们，把我也当成几岁的娃娃了吗？竟然敢骗我？”

“这……”苏见涉一愣。“还要狡辩吗？”

秦穆阳又道“你这话，的确是圆得很像那么回事，但是，这未免有些太小心谨慎，也太刻意了吧！”

“这……”“我要听实话，到底怎么回事儿？”

秦穆阳说着，就这么恶狠狠地盯着苏见涉“在金国，还有，在各国的战事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为什么之前势如破竹，可是现在，眼见着就要胜利了！却举步维艰，甚至损失惨重？”

“这……哎！”

苏见涉终究是一声叹息，然后是重重地给秦穆阳磕了个头，道“还望王上责罚，还望王上责罚啊！”

“责罚？”

秦穆阳冷眼看着苏见涉，道“责罚什么？你又犯了什么需要我责罚的过错？”

“我……”苏见涉是片刻思量“我领导失职，指导不利，后知后觉，也有些失察，让原本已然大好的局势平添了这么多不必要的麻烦。”

依旧是深深地垂着头。再看秦穆阳，这次，却是并没有再立即问话。虽然，苏见涉答得是云里雾里，但是秦穆阳却听得是明明白白。毕竟，有些事情，秦穆阳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为的，就是亲自在苏见涉和龙狂口中，确认个对错。故而，随即，便听秦穆阳道“所以说，你们口中的‘冥顽不灵’、‘拼死顽抗’，‘势要与我们拼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并不是一国一地独有，而是个普遍现象？”

“这……”犹豫片刻后，苏见涉终于是点了点头“是！”

“所以！”

秦穆阳又道“你们口中的‘白白平添了不少损失’和‘损失惨重’，也不是一国一地，而是个普遍现象，是吗？”

“是！”

苏见涉再次点了点头。“所以！”

秦穆阳继续道“你们想到的这招，擒贼擒王，釜底抽薪，并不是加快进程，未雨绸缪，而是，已经火烧眉毛，到了不得不做的地步，是吗？”

还是一样，尽管犹豫许久，但最终，苏见涉依旧是点了点头。而这次呢，秦穆阳亦是沉默片刻，终点了点头，道“之前，面对，那样规模宏大，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大头，我们可以势如破竹，但是，面对如今，这般民间的反抗势力，我们却开始折戟、开始溃败，开始招架不住了？是这样吗？”

“这个……哎！”

一声叹息，点了点头。“为何？”

秦穆阳冷言道。“我，那个……”犹犹豫豫，三缄其口，许久，都没挤出一个完整的句子。“你不说，我帮你说！”

就在这时，又听秦穆阳道“这其中的原因，正是那孩子的鹦鹉学舌，他们杀了太多无辜的人，干了太多不该干的错事儿，坏事儿，奸拐掳掠，无恶不作，抢烧打砸，弄得是民生艰难……是这样吗？”

一言一出，龙狂、苏见涉的脸色已然大变，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秦穆阳。“是与不是？”

而秦穆阳，脸上的怒气，再次生出，甚至于，眉眼之中，还透出隐隐杀气！“还请王上责罚！”

二人近乎异口同声地说道，而后，近乎同时磕头！看着俯着身子的二人，秦穆阳的情绪又渐渐归于了平静，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之前，我好像已经叮嘱过你们，或者说，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无论如何，军纪都不能乱，不可伤害无辜的百姓，不该做，不能做的事情千万别做，我们不是强盗，我们做的事情，也不是侵略，而是拯救！但是，现在，为何，事情成了这样？啊？”

“这……”再次欲言又止。“事已至此！我只想听实话！”

又听秦穆阳道。而这话一出，苏见涉终于是点了点头，道“好！其实，这事情，也是不久前，我刚听说的！”

“嗯？”

秦穆阳略有几分惊讶。“正如王上，所言！”

随即又听苏见涉道“我们不是强盗，我们做的事情，也不是侵略，而是拯救！所以，有些事情，我们也是再三叮咛，时刻提防。而开始之时呢，众人还做得较好，可是，随着这时间的推移，战况的越来越惨烈，他们心中、体内的有些东西，也渐渐控制不住了！而且，可能，他们本来也是贼寇的缘故，慢慢的，他们之间，便就开始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们失察，底下又故意隐瞒，慢慢这事儿，便就愈演愈烈，愈演愈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