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了许久。“好了！”

但听回玉道。语气中，有点儿不耐烦，脸色，更是难看至极。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威慑力却的确不小，一言一出，众人是当即尽数闭嘴！然后，回玉便就望向了马三炮一众。看见这般，马三炮是连忙直起了身子。“还没到你说话！”

回玉却是直接道。“嗯？”

马三炮一愣。而随即，回玉便又望向了马三炮身后的一众手下，道“你们，你们的想法是……”众人有些犹豫，或者说，有些恍惚。而未几，便又听回玉道“你们是想跟你们的老大一起死呢，还是觉得你们不该死，或者说，你们是该跟你们的老大同罪呢，还是说，你们的罪行，并不像他那么深重，那么非死不可！”

“这……”这话一出，仅是片刻犹豫，然后众人便就瞬间炸开了锅，连声道：“我们冤枉啊！我们是被逼的，是被逼无奈啊！”

“对啊！都是他威胁我们做的！”

“我们其实也不想做他的马仔，他的小弟的，可是我们不这般，他就打我们，还要打死我们啊，我们也没办法啊！”

“对啊！这次，我们也看不下去了，也多次阻拦，但是，他就是不听啊！”

这话一出，马三炮再次听不下去了，直接转身怒斥道“你们胡说！”

一言一出，众人当即吓得一颤。不过，马三炮这话刚说完，脸色便已然大变，然后连忙转过头来，看着回玉。以为回玉会再训斥自己，但是，回玉并没有，而是看着马三炮，意味深长，道“继续！”

“嗯？”

马三炮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然后，一种莫名的害怕和恐惧之情，便就莫名地涌上了心头，一个字都不敢说。“现在你可以说话了！”

回玉道。“嗯？”

马三炮起先一愣。“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回玉又道“毕竟，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好！好！”

马三炮点了点头，再次转身，道“这次，是我的不对，但是，你们也没好的！就是他，二狗子，就是他，告诉我，李成杰藏着吃的，还有他，老闵，陈黑子，他们两个说，要去把李成杰的东西弄来，好好气一气李成杰，最是他，老杜，他最坏，最后的主意，就是他出的，以前不少主意都是他的。”

说着说着是越来越来气，越来越来劲儿“老爷，您别看他老实巴交，不咋说话的样子，可是心眼儿坏得很！鬼点子特别多，而且还狠，特别狠，这个人，每次啥事情都是他出主意的！说实话，要是我们是群土匪，我是土匪头子，他就是那狗头军师，不管是以前，还是这次，我该死，他也该死，更该死！”

转头看了看回玉。而那老杜本想开口给自己辩解。不过，却被回玉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然后，但见这回玉，看着马三炮，道“说，你继续说！”

“诶！”

马三炮道“别看我是个老大，什么事情，我在前面，看着是讨厌。但是，他们这一个个在后面的，可不都是些好东西，或者说，一个个都不是个好东西。说实话，我可是一个都没有威胁他们，他们跟着我都是他们自愿的，不，是哭爹爹，求奶奶要跟着我的！”

“就他吧，那陈黑子，为了跟着我，又是买烟，又是买酒，还有那老闵，好话说尽，那竹竿子，左一个炮叔，又一个马哥，就差跪在地上，喊我声爸爸，喊我声爷爷了！最是那二狗子，您没看他在我跟前那殷勤的样子，简直就是条狗腿子！”

“还有，还有，说他们是被逼的，是怕挨打，所以才跟着我，跟着我们几个的，您问问这些人，谁相信？说实话，这次，我们是做得过分了点儿，但是平日，也就是玩玩，闹闹，打两拳，损两句，仅此而已！能将谁逼得没路子走？”

这话一出，马三炮那一众原本还想给自己辩驳的手下，是各个垂下了头。而马三炮的话，似乎还并没有说话，片刻犹豫，终究是深吸了一口气“大不了就一起死，是吧！平日里，有福的时候，你们一起享，现在，好了。有难了，有苦了，你们跑了？”

说着又转向了一旁的吴老九等人，继续道：“说实话，我们虽然坏，但是却是明着坏，有什么事儿，当场就算了，有什么仇，当场就报了！不记仇！这大家伙儿都是知道的！”

“但是，徐长寿、吴老九他们就不一样了！”

“徐长寿，他是有名的阴狠，有名的小人，暗戳戳地算，暗戳戳地害！真是个孙子一样！”

“当然，这还不算最狠的，最狠的，是你吴老九！”

“嗯？”

这话一出，吴老九当即是一愣。“不是吗？”

马三炮却是完全不让“我们整人，是当场整，当场算。老徐他也是，最多整人一次，让人个教训就行了。但是你，就不是了，谁要是将你惹了，你少了，都能整他几天，多了，就一直整，一点儿完的都没有，非将人整疯，整跑，才算数！”

“你……”吴老九已然脸色大变。“不是吗？”

马三炮又道“你敢说，你没有整疯人，那刘矮子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你整疯的？这事儿，不少人都知道啊，大伙儿都看到了。要不要我找几个人问一问啊？或者说，要不要前后事情，我全部给你抖落出来，全部给你说一遍？”

吴老九哑口无言，已不敢再回应。而马三炮呢，看见这般，是冷冷一笑“这就不说被你整走，逼走的，那就更多了。你就是个狗皮膏药，粘上去不撕下一层皮，就弄不下来！说实话！我们几个里，我承认，我最霸道，老徐最阴，但是你绝对最狠，最坏，心最黑！他们最不敢惹！”

此时，吴老九的脑袋已然偏到了一旁，一眼都不敢再看马三炮。至于马三炮呢，却是深吸了一口气，转而又望向了不远处站着的其他人“不光是我们，还有你们，你们以为你们就好得到哪儿去吗？你们以为你们，就干净到哪儿去，善良到哪儿吗？无外乎，我们是明着，你们是暗着，你们就不怕我将你们那一个个的事情都给抖落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