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是我们该做的!”
回玉道“而且,对这事儿,我们的确是太对不起您们了!”
“您别这么说,您别这么说!”
刘慧兰是连声道“我们虽然没读过书,但还是懂得道理的,孩子是打架死的,是孩子的错,但是您们还赔给了我们那么多钱,哎!”
“只可惜,钱买不回命!”
回玉道。这话一出,刘慧兰眼中的惊讶之情,再次涌出,看着回玉,许久,都没说一句话。“其实,在孩子没死之前!”
又听回玉道“我们便就跟孩子聊过一回的,我们很喜欢这孩子,只可惜,世事无常,人世难料!还是让我们把您们送回去吧!顺便看看我们能帮您们做点儿什么!”
“这……”刘慧兰欲言又止。“我知道!”
回玉又道“您们对孩子的期许挺高!所以,您其余的几个孩子……”“您,您可真是大善人,活神仙啊!”
一瞬间,刘慧兰的情绪再次崩溃,连忙道“我这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这……”说着又要下跪。不过,却被回玉给抬手制止住了。能看出来,这刘慧兰是有话要说,但是,几番话到嘴边,却都欲言又止。其心中有事儿,但又有难言之隐。“大娘!”
随即,便回玉道“您想说什么,就说吧!不管是什么事情,只要我们能帮得上忙的,我们一定帮!”
“这……哎!”
刘慧兰却是一声叹息“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儿,我真的不该求您的,但是,不求您,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求谁了,我们就是群平头老百姓,难啊,难啊!”
再看回玉,却是深吸了一口气,道“可是,跟成杰父亲有关?”
“嗯?”
刘慧兰一愣,然后又要跪。但还是被回玉给拦住了。“若是我没猜错的话!”
回玉道“他父亲的死,有蹊跷,您是走投无路,想让我们帮您伸冤是吧!”
“是啊!是啊!”
刘慧兰道“老头子他不该死啊!他死得冤啊!那人将人撞死了,是连个错都不认,连个面儿都没露,就走了啊!”
“您慢慢说!”
回玉道“细细说!”
说着便就将刘慧兰扶到了一旁的长椅上坐下。“诶!好!”
刘慧兰道“这事儿,就发生在前天,跟娃死的,还是一天!”
话未出口,便就是鼻子一酸,泪水再次涌出“那天,我们俩刚做完活,俩人都挣了点儿钱,想着三天后,便就要来看娃了,而娃呢,毕竟才这么大点儿的年纪,就让他来干这样的活,我们实在不忍心,上次来看娃,娃都瘦了,也黑了……”再次泪崩,哽咽了许久,方才平复了下来。这期间,回玉一直没有打扰,就这么静静等着。直到刘慧兰抹了抹泪水,继续道“我们就想着给娃买点儿东西,刚好,我们干活儿的地方,还离城里近,以前娃就喜欢吃城西那家的点心,其实那点心也不贵,可我们实在是没钱,亏欠了娃娃,这次想稍稍补回来!”
还是一样,没说几句,泪水再次包满眼眶,不过,这次刘慧兰却是忍住了,继续道“我们刚买回点心,正要往回走,那时候,大概就是个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我们就看到一辆车啊,那就跟飞一样,从街上冲了过去!然后,车前有两个娃娃,娃娃也就是……”思量片刻“一个七八岁,一个五六岁的样子!他们好像也没看到车,不知道躲,当然,那个样子,那个架势,想来也躲不过去!当时,我那个心啊,就是‘咯噔’一下,以为孩子要出事儿,而就在这时,我那老头子,是一下冲了出去!”
再次哽咽“他那个样子,本来是想将孩子抱走的!可是那车实在是开得太快了,飞一样的快,老头子冲出去的时候,我就傻了,他心善,可能也知道,自己跑不过那车,所以,冲到车前,是一下将俩孩子给推开了!然后他就让车给撞倒了!”
说到此处,终于是忍不住了,再次嚎啕大哭!还是一样,回玉并没有打断,就这么看着,等着……又是许久。等刘慧兰稍稍缓过劲儿来之后,回玉方才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刘慧兰道“我当时脑子就懵了,整个人完全都傻了,呆了!然后,我就跑到了老头子身边,老头子出了好多血,浑身上下都是血,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喊救命,喊救命,但是,没有一个人理我们!”
“没有一个人理?”
回玉道“这是什么意思?那车没有停下来吗?”
刘慧兰摇了摇头“他把人撞了之后,就直接走了!完全没有说停下来的话!”
“这……”回玉深吸了一口气,勉强遏制住了胸中的怒火“那,那两个孩子呢?您先生救下来的那两个孩子呢?他们的大人没有在跟前吗?也没帮忙吗?”
“这个……我……”刘慧兰又是片刻思量“我当时也记不清了,看见老头子被撞倒了之后,整个人都懵了,都愣住了,剩下的什么也不知道了。但是,我隐约记得,就是老头子被撞倒之后,我好像是看到,那两个小孩被人给拉起来了,至于是不是孩子的大人,我就不知道了!”
回玉没有说话,本来是想问路人为什么没人管,但是,话到嘴边,一看刘慧兰那泪眼婆娑的样子,却又生生咽了回去。实在不忍心再戳其痛处。“其实……”而就在这时,又听刘慧兰道“老头子,一开始还有气的,还在跟我说话,还没死的,真的,我感觉,要是快一点儿送到医院,还有救的,是过了好长时间,流了好多好多血之后,才断气的!”
再次哽咽。回玉想安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片刻……直到那刘慧兰,再次自顾自地说道“哎!这也是我想一想,其实,送到医院,又能咋地啊,我们又没钱,当时老头子伤得那么重,我们那么点儿钱,到了医院,还要等死!”
“但是,这种情况下!一切费用,理应那个司机承担!”
回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