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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067 天外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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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什么你不听得真真的?二皇子还活着,正赶往京城,只是……”云姝故意顿住。“只是什么?”

萏菡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追问道。“他坠崖后不记得自己是谁,但除去我之外还有人知道他是谁,且这人一定会想尽办法杀了二皇子。”

“谁?谁想杀了二皇子?”

“如果我说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冷玄月,你可信?”

萏菡目不错晴地看着云姝,面上神情已从听到二皇子尚活着的震惊中平静下来。她曾说过云姝眼里有着太多的东西,此刻看着云姝,她隐隐觉得自己快要看清云姝眼底的秘密。“而且,我也知道你是谁!”

云姝上前一步,在她眸光逼视下,萏菡错开视线,侧身望着远处的亭台楼阁,嘴角扯出一缕苦涩地笑。二皇子还活着,可她一家……“论起来,容妃娘娘原是我们家出了五服的亲戚,她娘家早没落了。可她被封为常在后,我爹爹却硬生生地攀上了这门亲。”

萏菡声音带有几分虚无缥缈的徜恍。“多少人死在一个‘贪’字上。我爹爹身居尚书一位,可总想着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结果……唉,人死不能复生,如今说这些还有何用……”“不尽然。”

云姝悠然道。萏菡侧目,“此话怎讲?难道你见过谁死而复生不成?”

“我见过,你也见过。”

云姝低眉一笑,贴近她,“我便是死而复生之人,确切说,是死后又回到十三岁,你可信?”

萏菡眼皮跳了跳,盯着她看了又看,随后颌首,艰难吐出两字:“我信。”

“冷玄月也是一样,对么?”

萏菡又道。“是。”

云姝直视着她的眼睛,“前世她入宫后一路做到了皇太后。我、二皇子、尹公,还有很多人,都因她而死。”

“尹公?他……”“他死在小福子手上,小福子背着尹公投靠了玄月。”

“你可是也随她入了宫?”

“正是。”

云姝简要述说了她和玄月从死到重生的前因后果,萏菡踉跄两步,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能死而复生,我郑家近百口人冤死便冤死了,竟无一人能活过来?”

“我和玄月回到了十三岁,或许你的家人也回到了未出事之前,甚至回到了未与容妃娘娘攀亲之前。”

萏菡眼一亮,低头想了想,她又仰面望向天空,“难道这天外有天,我们每过去的一天都在另一片天空下重复存在着?”

她面上现出喜色,如果真是那样,她的家人就有可能在另一片天空下活着,“你说,会不会是这样?”

是不是,云姝也说不准。萏菡却认定就是这样,虽然追根溯源,事情坏在她爹爹攀亲上,但长时间以来她一直将全家人的横死背负在自己身上。如今想着她的家人活在另一片天空下,兴许也有如云姝和玄月一样的重生者,能力挽狂澜避免这一世被灭门的悲剧,长久以来郁结在心头的负罪感不由去了大半。“可惜尹公不信我。”

云姝见她眉目舒展,便打铁趁热道,“前世二皇子回宫后尹公待他极亲厚,我因担心玄月会加害于他,这才想着求尹公护他周全。也不知二皇子这会是吉是凶。”

“你的意思冷玄月背后有人?将军?难道冷将军会对二皇子不利?”

“哼,她并非将军之女。”

萏菡倒抽口凉气,退后一步,她上下打量着云姝,继而迟疑道:“莫非你才是将军的女儿?是这府里真正的大小姐不成?”

云姝摇头,尹千跃疑冷定宕勾结南宫陵,若知晓她是冷定宕之女,那么她所言尹千跃必不信。“我只知道她不是将军的女儿,因为前世她登上皇太后的宝座后便灭了将军满门。试问,这世上有亲生女儿弑父杀母的么?”

萏菡闻言色变,“她竟灭了将军满门?那、那二奶奶和阿窝小姐也被砍了头?”

有些事云姝不便告知,她不能告诉萏菡阿窝前世没能活过七岁,也不能告诉她尹千华痛失爱女疯了,那样会引起萏菡和尹千华的恐慌。她不出声,萏菡便以为尹千华和阿窝也被砍了头,她揪紧手中帕子,咬牙切齿道:“阿窝小姐视她如亲长姐一般,她怎可如此歹毒。她既不仁,那就休怪我等不义,我这便去找尹公,趁早除去她,看她日后如何作妖。”

“她自然该死,但眼下不能动她。你想,尹公来南阳的目的是什么?如我所料不差,玄月必和南宫陵有关系,若能从她身上挖出南宫陵,我想尹公一定会感兴趣。”

“尹公可知她与南宫陵有染?”

云姝摇头,“我暂未告知尹公,因为他并不信我所言。”

“你今日找我,与我说这些,是想我为你做什么?”

“我原本想着请你看一出戏,看后转告尹公,好叫他信我,从而帮到二皇子。没想到戏你还没看就信了我。”

“好,不管怎么说,我爹爹当年既与容妃娘娘攀了亲,二皇子的事我就不能不管。我现在便去和尹公说,你放心。”

萏菡说罢转身欲走,走没两步又转回头,“我想请问姑娘,你与二奶奶以前,我是指二奶奶嫁进将军府前你俩可曾有过交情?”

云姝挑眉:“为何有此一问?”

“看来是没有过交情。奇怪……”“还请实言相告,我可事无巨细都对你和盘托出了。”

萏菡略一沉吟,“也罢,告诉你也无妨,我告诉二奶奶尹公派了一曲姑娘上京去查你底细,她便央求我画了太子身边的宫女画像,让我送去了城里的吉绣坊。”

“有这事?”

云姝大为意外,“吉绣坊是何人所开,你把画像交给了什么样的人?”

“二奶奶让我交给掌柜。那掌柜约莫四十五六,下巴上还有粒肉痣。”

云姝心头一跳,四十五六,下巴上有肉痣,说的可不就是宗伯?难道尹千华竟认识宗伯?这事太奇怪了,云姝想不明白尹千华为何帮自己,又为何会与宗伯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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