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李月的禁足结束了，一结束就在周姨娘的安排下，带上人到天兴书院去。她带去了足足三马车的灯油，说是给书院里的士子添灯油。这让李仲很开心，当即表扬了李月。书院里的不少先生，赞美李月恬静可爱，是个好姑娘。李月借此去接近九王，可九王躲躲闪闪，就是不愿与李月多说什么。九王还说：“本王心悦苏妹妹，再与李姑娘纠缠，怕是不妥，李姑娘还是离我远点的好。”

这话气得李月直跺脚，恨不得要将苏灵雨给咬了。“小姐，小姐，九王身边的周公公给你送礼来了。”

苏苏提着裙边跑进内室。苏灵雨把手中账册放下，“到哪了？”

“周公公先去拜访了外祖，再去拜访大舅母。很快就到我们这里来了。”

周喜带着一份礼物，后边跟着两侍卫，侍卫抬着一箱子。这些都是九王送给苏姑娘的礼物，令路过的丫鬟眼馋得很。李府里的闺阁小姐们，更是羡慕，为何九王看上的是苏灵雨，而不是她们呢？“见过公公。”

“苏小姐客气了。”

“进入杂家来替九王送礼，这些都是九王为你准备的，希望你能喜欢。”

周喜手里拿的是吃食，侍卫送来的是各类小玩意。别致新颖，且好携带。见惯好东西的苏灵雨，也有几分喜欢。她笑说：“替红儿谢谢九王。”

周喜给苏灵雨暗示，苏灵雨让伺候的人都下去，让苏苏守在门外。周喜说：“周波说是涧西人，实际是拢右人。十五岁随父亲迁徙到苏杭，平成二十年中了秀才。一直在天兴书院读书，后来不知为何，没上京考取举人。”

“现今在苏杭经营粮油买卖，买卖公道深得商户信任，且他经商有道，挣下诺大家业。”

周波是个有才识，能干之人。放在哪都会被高看几眼。“周波是拢右人？”

“是的。”

“害我的人就是周姨娘了。”

拢右的药，真是好啊！苏灵雨对周姨娘带上了恨。寺庙的放火，本以为是误伤，现在看来是故意的。周姨娘要杀她，她同周波都是暗桩。他们背后的人会是谁？真的是太子吗？想起上辈子，李月最后嫁给了一位大臣，后来怎么样就不知道了。李家落败了，李月还能嫁能臣。说明周姨娘跟的主子力量不弱，很有可能就是太子一派。“苏姑娘在想什么？可能杂家能帮你。”

苏灵雨盯着周喜，想到了些什么，嘴角弯弯。“一切都明朗了。”

“苏小姐，其中有何不妥。”

“周波必定是太子一脉，让九王小心。”

当今圣上欲要废除太子，另立东宫。最得恩宠的九王，得到支持最多，呼声最高。太子一派不会看着九王势力壮大，所以他的暗桩派上用场。周姨娘与周波就是太子一派的暗桩。他们被派到李家，是想拉拢李家，或是控制李家。李仲在苏杭士子一派中，德高望重，如果得到李仲的支持，太子稳坐钓鱼台。但如果太子得不到支持呢？依据苏灵雨对太子的了解，得不到就要毁去。毁去！只要不服从太子，再好的能臣也会被毁掉。李家的落败肯定与太子有关。上辈子在她回京城之前，天兴书院发生大火，大火烧毁了藏书阁，烧死了书生不下二十人。外祖父一蹶不振，李家从此没落。上辈子外祖一家竭尽全力，推她上后位，意图借此振兴李家。结果皇帝卸磨杀驴，她这个皇后做得一点用处都没有。她没能帮上外祖一家什么忙就死了。苏灵雨抓着周喜的手，紧张地说：“公公，红儿请您送信给九王，十分重要，务必要送到九王手中。”

“请苏小姐放心，定会带到。”

苏灵雨在信件中，说明周波是太子暗桩的事，让九王务必盯紧周波。他们可能有计划对付李家，很有可能从天兴书院下手。周喜把信件带给九王，九王看了信件眉笑眼开。周喜拿过信件，把内容浏览，“仔细想来，还真有可能。”

九王就怕与太子针锋相对，所以才远离京都。“太子不放心于本王，不论本王走多远追杀，都会跟随而来。现在还不能与太子斗争，我们得要隐藏一下实力。本王写几封信，你派人送出去。散布一些莫须有的流言，让京都御使大夫进谏。”

“周波那边？”

“暗中盯梢。”

“王爷果真没看走眼，苏姑娘是个聪慧的。几番思索就想出了其中奥妙。”

九王朗笑，“九王妃的位置，没有点实力，可坐不稳。苏红儿能不能行，还得继续看。”

周波是做粮油的，只要盯着周波关于火油、油脂的买卖，就能查到他密谋火烧天兴书院的事。苏灵雨不敢，把火烧天兴书院的事说出去。没有证据，没到合适的时机，暴露出去会带来许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