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琛步伐匆匆,身上穿着西装革履,显然是刚从公司赶过来。“你怎么……你怎么来了?”
傅源有些慌张。“我要是不来,这傅家岂不是都由您做主了?”
傅时琛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儿子……我这也是为了咱们傅家好。傅家好不容易跟江家谈成了合作,你不能……你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就放弃这么好的前程吧!”
傅源急红了眼。甘琴跟陆雯也齐齐劝着:“是啊,你爸说的对。”
傅子璇默默的拿出手机,给姜思语发着消息:【思语姐,江家的人来了,秦晚估计马上就要……嘿嘿,你快来一块看戏呀!(定位)】发完后,她抬起头,“对呀,三叔,你就听我们的吧!”
“谈合作的时候你去了?”
傅时琛凉凉的看着傅源。“儿子,你这话说的就太伤我的心了!咱们傅家每个人都是捆绑在一起的!你要是执意为了那个秦晚与我们傅家作对,那……那……”傅源攥紧了拳头,似乎是做出了什么决定:“那就让你弟弟来做傅家的掌舵人吧!”
陆雯唰的一下抬起头,眼底闪过一抹欣喜,嘴上却道:“老公,你别胡说八道……”傅源撂下狠话:“你愿意跟秦晚去过日子,那你就跟她去!傅家的东西我不允许你带走一分一毫!都得给我留下!”
……秦晚从病房出来,碰见了顾笙。“病人情况怎么样了?还好吗?”
“挺好的。”
秦晚语气淡淡,“不过我现在得先走了,一会你叫个护士过来看着点,这瓶药打完就结束了。”
顾笙点头,“行,我正好接我妈出院,下楼的时候再去找护士。”
“嗯。”
秦晚走后,长长的走廊里空荡荡的。安全通道口处出来了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女人,目光鬼鬼祟祟的观察了一圈四周,见无人后,才步伐匆匆的朝着VIP三号病房走了进去。病床上的人正在睡着,女人走到床边,抬头看了一眼吊瓶,眼底闪过一抹狠意。她从兜里拿出来了一剂小药瓶,又拿着针管将其抽了出来,朝着吊瓶的瓶口上扎去。这个东西是她新研发出来的,不可跟其他药物混用。否则的话……女人口罩下的唇角高高扬起,似乎已经看到了秦晚被一人一口唾沫淹死的情景了。可就在这时,一道娇呵声从门外响起:“你在干什么?!”
顾笙手里头的东西啪嗒一下都扔到了地上,快步跑了过来。“我……我是秦小姐叮嘱着过来注射药物的人。”
女人嘴上说着,手上动作不停。大概是有些紧张,她竟然扎了好几次都没扎进去。“撒谎!秦晚走的时候说了,打完这瓶药就没了!”
顾笙说话间,离她只剩下几步的距离。“该死的……”女人怕被抓个现行,只能放弃这次的行动,快速朝外跑去。“你给我站住!”
顾笙追了半天,没追上。顺着医院后门跑了出去,姜思语这才摘下口罩,烦躁的将针管扔到了地上。就差那么一点!姜思语烦躁的拿出手机,在看见傅子璇十分钟之前发来的消息后,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等了这么久,江家的人可算是到了!既然如此,她这个计划成不成功也无所谓了。……秦晚到的时候,现场闹的不可开交。宋巧茹急急忙忙的转着轮椅朝着她过来,大声喊着:“秦晚来了!你们都别吵了!要我说就让她一个人承担这个责任!我们都是无辜的牵连者,没人愿意给她背锅!”
甘琴点头:“说的对!”
背锅?责任?秦晚眉心轻蹙,有些不解的望向江森海。傅源也道:“傅时琛,我就把话放在这里,如果你还是站在秦晚那边,我们傅家也不会再认你这个儿子!”
“既然如此,那我们江家没有再跟傅家继续合作下去的必要了。”
江森海淡淡的道。傅源神色一滞,“为什么?!”
宋巧茹气得手撑着轮椅站起来,一巴掌狠狠的朝着秦晚的脸上扇去。“你这个畜牲!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秦晚神色漠然的朝后退了一步,宋巧茹的巴掌落空,力气用的太大,随着惯性朝前一歪,直直的摔在了地上。“你还敢躲?!”
宋巧茹怒目圆瞪,“你一个人把秦家和傅家闹的鸡犬不宁,你有什么脸还活着!我要是你,我干脆死了算了!”
她坐在地上,前一秒凶神恶煞的,后一秒突然嚎啕大哭。“怪我……也都怪我……生出了你这么一个混账东西……该死的人不应该是你……而是我啊……”秦晚挑眉:“说吧,你想怎么死?我会满足你的。”
宋巧茹被她气的直发抖。秦溪月连忙跑过来,蹲下身子试图扶起她,她眼含热泪,望着秦晚:“姐姐,你……你就别伤妈妈的心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服个软呢?道个歉……就这么难吗?平时你在家里头怎么闹腾都可以,可现在是一条人命啊!你怎么可以当成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你的心就这么狠吗?”
秦晚静静的看着她的表演。眼神嘲弄。不知道为什么,秦溪月看到秦晚那双漆黑的眸子,总觉得有些心惊。犹豫了一两秒,秦溪月又道:“姐姐,我知道你绝对不是故意害死江老爷子的,只是现在他们都找上门来了。江家在国外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一定不会冤枉你的。你好好跟他们说说,也许还会有转机的……”秦晚:“哦。”
直播间震惊了。【秦晚这是彻底摆烂了吗?】【父亲不疼母亲不爱,妹妹在那阴阳怪气,搁谁谁不难受啊?】【我看这秦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母亲要死要活的她却毫无波澜说出那样的话!】傅源气急败坏的大喊:“转不转机我不知道,我只清楚江老爷子的死与我无关!是秦晚害的!你们要找就找她的麻烦!凭什么不跟我们继续合作?”
“哎……我真是奇了怪了,究竟是哪些不长眼的记者非要报我死了……我就不能活着吗?难不成在你们心里,秦丫头就是个没有把握就去给别人治病的莽撞孩子吗?”
一道苍老又惆怅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江老爷子拄着拐杖,在一众惊诧到仿佛见了鬼的目光中,缓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