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木棉树，开花了，红肜肜，喜洋洋，一朵朵，像燃烧的火炬。王静怡抿唇，眯眯笑，人家一而再，再而二，东一锤，西一棒，北一拳，南一脚，再而三，再而四地闯进你的生活，无非就是对你有心思，否则好端端的，何必要来招惹你呢？虽然不可能答应，但她心里还是禁不住欢喜，开了一朵向日葵。刘昶给她的感觉，就是玩伴，投眼缘，玩得来，说得拢，在他心里自己的定位，就是一起愉快地玩耍的玩家，像爱喝酒的有酒友，爱打牌的有牌友，爱玩耍的也有玩友，与男女之事无关，想一想都是亵渎，非拿石头砸不可，就没得玩的根基了。仔细揣测起来，刘昶是按照兴致来经营这类感情的。因为没有怦然心动，没有激情澎湃，找不到恋爱的感觉，她不想再进一步，即使这种感觉太微妙，不易撇清，但必须清醒，冷静，不能头脑发热，沦陷为一块鸡肋，尤其不要乌鸦落在猪背上，净看见猪黑了。她理解为自己就像一款游戏，他有空闲了，就兴致勃勃地出现，玩得也算认真，也挺投入，尤其是最开始的那个阶段，甜蜜蜜，乐滋滋，叽叽歪歪，黏黏糊糊，一点也离不开。但时间稍长，像酷热夏日的冰封啤酒，清凉的同时，又让人喝出苦涩的余味，当他觉得有点烦闷了，也玩腻味了，兴味索然了，立马把她丢在一旁，失踪几个月。没法确定他的真实意图，也没得到明示的承诺，形同虚设的关系，让她的心悬着，挂着，吊着，有一脚踏空，踩不到地，始终不踏实。看不到希望，等她准备发展一段恋情时，可他哪天脑子里灵光一闪，似乎好长时间没找她玩了，有些怀念旧时光，像喝鸡尾酒，五彩缤纷，甜美弥香，又会突然冒出来，兴味盎然地拦阻她的恋情，挡住她面前的路，要求两个人接着玩下去，又是欢呼雀跃，又是加倍开心，还有失而复得的欣喜，像浓烈的白酒，看上去纯净无色，透明无暇，但辛辣之味，使人五脏六腑都会灼热腾挪，振颤发抖，心有余悸却欲罢不能，控制不住狂欢的冲动。手里拿着锤子的，遇到谁都是钉子，心里握有镰刀的，谁得到他都是韭菜，一切以他的需求为主，玩友没什么大不了，割了一茬，又长一茬。这样说来就来，忽去忽去，有我不多，没我不少，让她明白了，在他的空闲时期里，不管这个女孩是谁，他都会这么对待她，就是陪他玩耍罢了，游戏一场。狗吃草有驴心，暧昧玩到最后，只不过是某一天，他实在提不起半点兴趣，就会彻底地消失，任凭她怎么找，都不可能找到他。看穿不说，敬而远之，不陪着玩，退出就行了。倘若心乱了，生活就会一团糟。确实，在他面前，可以装痴傻，装愚钝，装呆萌，也可以真纯贤良，天然无伪，稚嫩好奇，更可以得到好好的保护，细细的照顾，但那一切都是暂时的偷懒，片刻的心灵静养，终究要回归疲惫的真实，直面残虐的社会。问题与麻烦，靠自己用实力解决，如果没有摆正立场，放弃使命和责任，提升和成长，就会丧失说话的权利，被质疑，被喊打，被清除。王静怡向往笃定，持久，平稳的爱，像百年葡萄酒，越藏越醇，点点滴滴，清香之中弥漫着甘甜，就是眼神里都透露着关怀和体谅，及日常生活的心疼和庇护，一生一世一双人，一心一意一白头，就是不管发生什么，地震瘟疫，都不会推开对方，山崩海啸，谁也不会逃。她盯着太阳看一会，收回目光看向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像一幅淡雅却又冷漠的人物画，人像都是灰色的，有人是七十五度灰，有人是五十八度灰，有人是三十四度灰，似乎吹口气便化成一股烟雾，立即飘散无踪影。王静怡眼前灰蒙蒙的，像一潭寂寥的死水，千百万条金黄色的大鲤鱼，在水面窒息般的张大嘴巴，拼命呼吸着上空的新鲜空气，吓得她心脏乒乒乓乓乱跳，赶紧闭目，不敢直视，急忙用指肚揉一揉眼皮。待她再睁开眼睛，幻象不见了，街头巷尾又是红裙白衫黄纱伞，西装唐装中山装，花团锦簇树上花，桃红，嫣红，紫红，酡红，芳草菲菲阶下坡，碧绿，葱绿，青绿，韭绿。阳光撒在温柔软嫩的叶片上，漫射点点银光，宛若漫天星辰。司机说：有么事，不会自以为是，咱直接说，敞亮敞亮，光明磊落，堂堂正正。王静怡说：人有一种本能，就是任何人都认为自己才是对的，别人都是错的。司机说：中国是人情社会，但在讲人情之前，还要尊重自然规律，客观事实，社会运行底线，正规途径原则，这些都是不以个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藏锋说：人情，就是拉关系，就是讲道德。不讲道理，不讲法律，不讲科学，不讲能力，只讲利益，只讲关系，只讲后门，只讲攀附。王静怡说：不想着去提升眼界，多做技能积累，总觉得有捷径可走，认为只要关系到了，什么事情都能解决，做事讲能力，都tm是瞎扯淡，以为只要关系好，够朋友，就能做任何事。司机说：即使落到具体事情上，一律不会，啥也不会，也觉得没问题。从来就没想过，有没有能力胜任这种工作，阅历够不够资格，一点职责常识都没有！藏锋说：想人帮忙，又不肯出钱，又不会跑腿，只想让人免费做事，甚至是做犯法的事，道德绑架就是一种最为有效的手段了。你不帮，就在背后传坏话，冷血无情啦，不够朋友啦，不听话啦，不孝顺啦，六亲不认啦。王静怡说：不管多少sb不承认这些规律，它还在客观运转。只不过明白人不带他玩，让他一辈子在底层的泥沼里打滚。司机说：个人违反，是自己倒霉。国家违背了，是国家倒霉。全人类都违背，山崩地裂，瘟疫战火，全人类都倒霉。王静怡说：任何人活在自己的主观臆想中，违背了客观规律，迟早都要倒霉。司机说：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道是客观规律，本是本质（说真话，做实事，知善恶，明荣辱，有羞耻，担责任），把这个客观规律的“本质”找到了，为我所用，为我谋利，人就活明白了。王静怡说：我一个人，干几个人的活，不鼓励，没奖赏，倒也罢了。我有问题去请教，他还说，“我没啥建议给你”。藏锋说：心理压力，忒大嘛，可能状态不好呗。王静怡说：我一句话，没说对，就发脾气训我一通，把工作贬得一无是处，把我说得一文不值。我都哭过好几次，是不是我学历太低，能力不好呀，特别灰心。要不是有机会尝试，学习经验，早就一拍桌子，有什么了不得的？老娘不干了！司机说：你丫牛什么牛？别在我面前装。藏锋满脸通红：别人羞辱了你，就找个机会羞辱回去？格局太小了点吧。王静怡说：女孩凭什么受歧视？就是气不过，就是不甘心，要拼命挣钱，要学真本事，要继续读书，就是不能靠男人混日子。司机说：对你发脾气，说你差劲，你不要相信，真正原因是他既焦虑，又恐慌。他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研究这些新玩法，只好邀请新人你加入。但现在，你越做越好，越做越厉害，他越恐慌。藏锋说：明智的做法，要么给你高薪，要么把古董业务独产出来，成为合伙人，共同创业。司机说：他没有，可能舍不得分钱。他不懂运营，给不了你帮助，又舍不得放手，同时又控制不了你，便找茬，便添堵，看你露不露怯？嚯，耍这种小聪明！王静怡说：对耶！只要我离开，立马瘫痪。找新人未必有我熟练，代价还会更高。司机说：为什么老骂你？是想通过责骂，贬低，让你不懂自己的价值，不敢离开他。换句话说，就是职场凌霸，把人当猴耍，犯得着吗？抠门，小气！王静怡说：对耶！挨整，挨训，我就困惑，自责，甚至自我怀疑，是不是我不配？学历太低？不够优秀？正好利用了不自信这一点，狗肚鸡肠，你丫太坏了啊！藏锋说：这劳资矛盾，没法调和。该怎么办？司机说：放轻松点，不再去请示，也别把他的话放心上，更要忘掉你的学历。没事多夸赞，他问起，你就汇报工作，多表现你的服从，适当提涨薪，涨一点点，也表现得很满足，很感恩。藏锋说：业绩做得足够好，商业逻辑摸清楚，供求节点也把握住了，去创业，或打工都不怕了，你就离开吧。王静怡说：这种老板格局不大，做合伙人也没啥意思。于公，我留下一摊好业务，对得起他了。于私，在你这练了手，成绩足够跳槽，经验足够创业。藏锋窘迫难当，脸上像涂了辣椒一样难受，他的脸，红了又黑，青了又紫。司机说：进步的是科技，不是人类。只要人心没变，事态就不会变，只不过是换了新人，用了新工具。藏锋说：你太闹腾了，打工如卧底啊！喂了只白眼狼啊！司机说：太阳底下无秘密，都是人的那点屁事，有什么难猜的？王静怡说：不喂，活你自己来干嘛。想要马儿跑得快，又要马儿不吃草，心里想得贼美！司机说：得到刺玫瑰的芳心，不在于美丑，口才，心智，财富，这些是辅助，最重要的是本人的硬实力，就是完全白手起家，即使翻了船，还能够东山再起。否则有趣的情商，就是油滑的调戏。王静怡掩嘴，眯眼，摇头，歪脖，“咯咯”大乐，像枝头的喜鹊，活蹦乱跳，娇柔可爱。刘昶对她敞开的心扉，及时的点拔，无条件的关怀，不让她受委屈，受伤害。王静怡不相信地看着他，又抬头吹了一口气，吹得额发飘荡起来，他给了她太多的安全感，扬眉吐气地笑了起来。有他站在她前头，还有谁敢欺骗她？司机说：女人，比战场上的敌人，更难对付！再强大的对手，你可以打败，你喜欢的女人，你赢了，她输了，你便失去了她，哪怕她哭哭啼啼，你也笑不起来，不是有病吗？王静怡咧嘴瞪眼，拍手鼓掌，哈哈大笑：你了解吗？知道要什么吗？咦，把上上签，搞成丢姥姥，太没见识了。一直憋闷，该经历的，不该经历的，都承受了，就是咬牙硬扛，居然也扛过来了。但tm太累，有些心力交瘁，都快抑郁了，孤独呀，寂寞呀，苦水呀，只有化作深夜间凄惨的狼嗥。把气憋在心里，不能发泄出来，闷得睡不着觉，整夜在房间踱步，来来回回地踱步，絮絮叨叨，自言自语，走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天亮。终于有他为她撑腰了，无底线地信任与维护，可以卸下偏见和伪装，不再焦虑和希求，在极其安全的状态下，放下森严防备，做回真实的自己，是小羔羊也无妨。藏锋哑口无言，一脸难堪。女人擅长隐藏，说反话，擅长挖坑，撒腿跑，还讲究迂回曲折，喜欢山重水复，爱搞柳暗花明，每一步都有陷阱，等待着男人往里面跳。司机说：息怒，稍安勿躁！年轻貌美就是一件被人觊觎的“财产”，如果没有强大的意志，和实力，就无法保全自己，就很容易被权势和财富所吞没。王静怡说：港姐争相以嫁入豪门为荣，是一种潮流，是一种风气，是一种荣耀，但需要找后台，需要找人照拂，也是一种默而不宣的潜规则。倘若仅仅把“傍大款”这种风气，理解成女人“贪钱”或“爱慕虚荣”，是把世事看得太轻松了。王静怡说：可有钱人只消费美貌，当装饰门面的花瓶，金屋藏娇，限时即止。原本想倚仗豪门的力量，为她遮风挡雨，却不料对方给她带来更大的狂风暴雨。司机说：美人在富翁圈兜兜转转，最终还是门外女，且最好的年华，已经灰飞烟灭，且错过了和同龄人结婚的机缘。虽然不差钱，但老来没归宿，没家庭温暖，孤零零的日子，好过吗？藏锋说：美女拿自己当待价而沽的花樽，想卖个好价钱就进入上流社会。可有钱人只当她是娼，用嫖的心态来对待，成为富人的玩物，听话如同宠物狗，才拍拍她的头，喂一块骨头，不听话就“糟蹋”了一脚踢开，沦为落汤鸡，得到戏谑、讽刺与鄙视。王静怡说：所谓娶妻妻德，纳妾纳色，富人婚姻更注重门当户对，更讲究资源、出身、背景、教养、更要求学历、气质、内涵、品味，更中意名副其实的名门千金，所以农家碧玉，胡同小妹，都逃不出“露水情缘”的宿命。司机感慨道：说实话，我挺尊重和钦佩她，用最好的年华，最炽热的激情，无视世间规矩，却偏偏迁就于爱情，敢爱又得不到爱，欲得家又无处安家，一生都活得憋屈啊！人之初，性本善，本质上并非那么坏，然而那又怎样？现实世界太复杂了，天下哪里有绝对完美的人，完全圆满的事？王静怡说：男人让她愤怒和绝望，现实让她困惑和冲突，从此不谈爱情，婚姻也不将就，就孤独终老，算了罢。从古到今，男人三妻四妾，还挟伎嫖娼呢。咋不学精华，非要学糟粕呢？书生，哼，教授？骨子里和不识字的野人，没区别！司机说：你这个样子，是要把老板气死吗？准得走背运，倒血霉！他丢个眼色过来，意思是“情深不寿，痴情的人，死于不够清醒”。王静怡说：咱们俩谁跟谁呀，他不了解我，可我们有信心，对不对？没什么不行的。她递个眼神回去，意思是“我在城里，你在城外。我想出去，你想进来。我在徘徊，你在等待。我出不去，你也进不来”。藏锋说：哧，拧巴！咋扯我头上了？嘿，又急眼！这不是就事论事，分析问题，讨论主角吗？换位思考下嘛。喂，你心灵深处充满忿恨、埋怨和不信任，从哪里来的呀？司机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有文化的流氓，鲁迅骂沫若是文痞，是文氓。现在称文棍，叫狗仔队。打趣，还讥笑，也不生气。藏锋说：妻子不能生育，难道只有丁克，才有爱情？王静怡说：若是老公不能生育，妻子能不能也养外室？也把和别人生的小孩领回家，容不容许？藏锋说：绝对不能忍！别人用过的，我是不会要的！司机说：同样的事，妻子必须忍，老公不会忍，公平在哪？平等在哪？讲文明，体现在哪？提倡进步，表现在哪？和一百年前有什么区别？王静怡说：头脑在一百年前的男人，娶观念在一百年前的女人，才般配啊！司机说：在港澳台，只要你有钱，只要你养得起，你想娶多少女人，正妻也无所谓。女孩只要听话，就可以衣食无忧，一旦不顺从，就会因贫穷和羞辱，而疯癫。藏锋说：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各人有各人的活法。真想用膏药，把你嘴贴上，避免祸从口出！王静怡说：醉卧花丛中，基本都靠耍流氓。藏锋说：夫妻之道，难得糊涂，倘若两个人谁都不愿糊涂，这个家庭，永无宁日。司机说：真的是没事找架吵了。小姐姐，我给你个建议，放宽心就好，学会眼不见心不烦，不要去想太多啦，累！王静怡说：没吵架，我们是辩论，真理不辩不明。藏锋说：吵架，这种事，关系够铁的话，吵了之后会更铁，关系不够铁，可能就吵散了。王静怡说：我知道你离开我，不是因为不相信我。司机说：哥们友谊就是这样嘛。一言不合就吵架，一事不顺就翻脸，一时不爽就失约，因为觉得，怎么吵，最终都能被原谅，失的约，对方能耐心等你，翻的脸，也能随时翻回来，前嫌尽释，和好如初。王静怡做惊讶状：我尊重各人的活法，也尊重各人的选择，只批判个别人选择结婚，却逃避承担法律后果，为花心找借口，家花百媚千姿，野花风情万态，采得完嘛？贪情、贪欢、贪财，被欲望的魔鬼附身，你可以不结婚呀，怎么花都没人干涉嘛，凭什么拉无辜的女人入火坑？司机说：拿爱情说事，用钱财铺路，哄骗女人入瓮。王静怡说：谢谢你！我们俩在一起，经历的每件事，我都记得。司机说：我们之间不用客气什么。你要是我的亲人，早就带你跑远一点，去好好闯闯，冒冒风险，长长见识。藏锋说：不存在同情与否，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决定，付出相应的代价。人生的道路上，总是会交一些学费，无非是脑子转的够不够快，能不能及时醒悟的问题。王静怡说：香菜、榴莲、臭豆腐，爱之者，无其不欢，厌之者，望风而逃。萝卜白菜，各有所好，各花入各眼，谁也别勉强谁。她眨眨眼，眼角满载柔美的悲伤，眉梢隐藏凄婉的哀怨，意思是“盛装出席，只为错过，留下美好的形象”。他扬眉而笑，春风十里不如你，桃红柳绿伊人立，含意是“君子之交，和而不同，交往如水，同步无负平生”。司机说：你好棒噢。这年代，只要不懒，不可能养不活自己。我不同情弃妇，也不怜悯怨妇，男人这样乱搞，是她们惯出来的。王静怡说：自律的人不出轨，是对自己负责。一个做人没原则，情感没底线，对自己都不负责的人，岂能对家庭负责？藏锋说：你可以不听，但如果将来出了事，不要责怪当初我没劝过你，哭都来不及咯。司机错愕：是不是警告？若是不嫁给你，每个人没台阶下，这件事情闹大了，你真兜不住，估计她小命就交待了，对不对？什么玩意！藏锋一听有点生气了：一边待着去，就为这个，这算啥事啊？瞎扯淡!王静怡做伤心状：一朝学会嫖和赌，从此踏上不归路。她选择容忍，一切都是为了钱！吃不得学习的苦，做工的苦，拼搏的苦，宁愿接受出轨，被男人养活，被男人厌弃，过着自欺受骗的委屈日子。司机说：阴暗、猜疑、妒忌与愚昧，也纵容了这种恶习。男人有了豁免权，更大胆地“作花案”，私生活更混乱，一发不可收拾。结果呢，人财两空无下落，两眼含泪悔断肠。藏锋说：咦，眉来眼去，一唱一和，你俩商量好了，故意刺激我？王静怡说：志趣相投，不谋而合，天助自助者。司机说：不约而同，心有灵犀一点通，守得云开见月明。王静怡说：人以类聚，道不同，迟早不相为谋！到目的地，王静怡付车费，下车。司机追上来，对王静怡说：你有男朋友吗?没有的话，想不想有一个？有的话，要不要换一个？不换的话，介意不介意多一个？王静怡抿嘴，含笑，不答。藏锋勃然大怒：扑街仔，下三烂，滚！他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主，从眼皮子底下被人捡漏，愣是受不了这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