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测试，二百五都没有。才几个月就上升两百多分，可见他找的老师水平那叫一个高！“去年艺术类一本文化分录取分数线三百八，童小姐一点问题都没有了，而且语文老师说童小姐还有上升空间......”厉晙冷冷打断：“数学、地理、政治老师换掉。”

蠢兔子最想读的帝都美院，不但专业要高分，文化分还要达到一本录取分数线。去年一本录取分数线五百七，蠢兔子还差得远。“是！”

江东头痛，这已经是第八次换这三科的老师了。他知道厉少高薪不养废物老师，但貌似，童小姐对这三科的领悟能力也太......他不敢说太废物，可也太差了些。他不敢说，他老板早在心里骂蠢兔子废物了，到底什么样的奇葩，才能把数学考个二十三？江东刚要转身出去办事，厉晙突然道：“老师暂时不换。”

他起身朝外走：“不用跟着我。”

今天测试成绩出来，这个时点，老师肯定在跟蠢兔子讲解错题。已经换了七个老师，他得实地去看看，到底是谁的问题？难说是江东敷衍了事，没给蠢兔子找得力的老师呢？那该换的就是江东！“是！”

可怜的江东哪里知道，他这个跟了厉晙多年，敢称老板肚子里蛔虫的大特助，已经汲汲可危了。事先支会了张妈，到翡翠湾厉晙将车停在别墅外面，他从后门进入，透过一扇窗子能看到正在上课的老师和学生，恰好在讲数学。老师是个和谒可亲的小老头，帝都大学附中特级教师，号称讲课如春风化雨，没学生听不懂。此刻，小老头正在讲解函数的奇偶性，不是平铺直叙，而是表情生动，比手画脚讲故事：“一只小兔子啊......”他怎么知道用蠢兔子的同类做比？这不是关键，关键是高三数学还能用故事讲解，老师的功力高啊。男人在外面断断续续都听得心里明镜似的，可那学生......分明一脸蒙逼！厉晙转头朝外走。实在看不下去了，再看他只怕要冲进去抓起蠢兔子暴揍一顿。回到立晟办公室，厉晙一脸平静，实则气得午饭都没吃。他知道蠢兔子笨，但真的没想到，她能笨到这种地步！下午对着电脑，厉晙愣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快下班时他想通了。为什么蠢兔子能这样理直气壮的笨？都是他宠出来的，一早就吩咐江东跟各科老师打招呼，不准粗暴教学。什么不准粗暴教学，对蠢兔子这样的笨蛋，学不好就得打！就从今天开始，从他开始，他现在回去要狠狠臭骂蠢兔子一顿，罚她不准吃晚饭，去院子里罚站，什么时候把这次的数学考题想明白，才准吃！厉晙车子刚进翡翠湾别墅，张妈跑上来，小声道：“小姐在厨房里，一直在哭。”

还有脸哭！厉晙还没走进别墅就闻到一股香味，他知道，蠢兔子在做红烧狮子头。红烧狮子头、粉蒸肉、水煮肉片......这些普通菜式不管在曦源城堡，还是在外宴请，都是顶级厨师做，他吃起来从没任何特殊感觉。可只要是蠢兔子做的，他就能体会到什么叫“舌尖上的美味”。搞得他现在一到快下班就在想，蠢兔子今晚会做什么？放轻脚步走入别墅，靠近厨房门口就见蠢兔子背对他站灶台前，应该是在守着锅里菜，要让它火候恰到好处。凡他吃的，她总是这样用心。只偶尔，抬手朝脸上抹。那动作他熟悉，是在抹眼泪。厉晙心里不是滋味，转身朝楼上走去。算了，她已经这样站着做菜，去院子罚站就免了吧。但得让她站在餐桌前，跟他讲数学题，讲通才准吃饭。回房换好便装，就听有人敲门，欢快声音响起：“厉少，出来吃晚饭啦。”

还想在他面前装！厉晙走出一拉开门，一头蠢兔子就扑到他怀里，一双小手紧紧抱着他的腰，头不停在他胸膛上拱，“厉少厉少”叫个不停。晕尸症陪她疗伤后，蠢兔子就老对他这样，还说什么是来他身上蹭能量，他又不是发电机！男人伸手抚着女孩小脑袋，不耐烦道：“今晚吃什么？”

“红烧狮子头！”

女孩双手挽上他胳膊，还讨厌的将脸贴在上面，高高兴兴道，“走厉少，下去吃。”

以为这样他就看不到她发红的兔子眼了？男人一把将女孩像孩子一样抱胸前，将她头按在肩膀上。如她所愿，这样不就更看不到了？到餐厅，厉晙将女孩放椅子上，他与她坐一平排。张妈早把菜摆好，白玉般盘子，两片青翠欲滴生菜，上面是几个浇着诱人汁水的红烧狮子头，一旁一盘韭菜炒鸡蛋，另有一碗青菜汤。他警告过蠢兔子，每顿最多只准做三个菜，敢多做一个晚上就增加几次。“厉少吃吃看。”

蠢兔子殷切将一个红烧狮子头夹他碗里，眼巴巴看着，“好不好吃？”

男人一声不吭吃着，一碗饭很快见底。女孩“嘿嘿嘿”傻笑，又忙给他盛来一碗饭。男人夹了一个红烧狮子头到女孩碗里，冷冷喝斥：“还不快吃？”

算了，蠢兔子本就吃得少，等她吃饱再训。吃完，两人像平常一样，到后院小花园散步，女孩挽着他胳膊，像粘粘虫一样头靠在他身上，又是那副陶醉的小模样。他自是什么话都不说，蠢兔子则又时不时叫一声：“厉少。”

他如常淡淡应一声“嗯”，两人就这样在小花园里走一圈又一圈，男人不知不觉把处罚“忘记”。第二天到办公室，厉晙叫进江东，郑重其事吩咐：“告诉老师，对于死不开窍的学生，该骂就骂，该打就打。”

他做不了，那就放权给别人做。“是！”

中午吃过工作餐，江东拿齐资料，按约好的，厉少要去相关部门汇报旧城改造进展。一行人走到地下停车场，江东已拉开宾利后座车门，厉晙毫无征兆站住，淡淡道：“叫李副总去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