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顶着春梦了无痕的名号,无痕没多久就醒了过来。他不是怕人,而是怕理亏的他要被人抓去成亲,这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哥,我这是在哪?”
“还能在哪?大街是睡不成了,给你睡小巷。”
“行吧。”
无痕爬了起来,“只要不是在那两人旁边,睡哪都成。”
盛祜没理会他,一个人走到巷口张望,无痕跟过去,只听得盛祜说道:“哎,沫沫你们回来了。”
“默默?沫沫?馍馍?哥,是不是有吃的了?”
无痕两眼放光。“没想到你触觉不行,嗅觉不错。”
白沫手里提着一袋包子,丢给了无痕。无痕本能接住了包子,人却傻了,为啥这个人还在他眼前晃?“我给你介绍一下,无痕,这是白沫,这是小莲。”
盛祜说着,从无痕手里拿过一个包子吃了起来。“这还用你介绍,我比你还早认识她们。”
无痕深吸口气,定了定心,坐下来吃包子。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跑。“你是比我早认识她们,但是你没我早知道她们的名啊。”
方才在无痕昏迷阶段,盛祜便跟白沫打听绣球招亲的具体情况,顺带吐槽无痕几句。这一不小心,就跟白沫主仆打成一片,听说盛祜还没吃早餐,便自告奋勇出去买。“行了,白小姐,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一场误会,当时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
无痕开口求饶。“是解释清楚了,但是你自己送上门的,那我就教训一顿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说对吧?”
“你那么好看,你说什么都对行不?”
无痕现在压根没心思没力气与人做辩驳了。只要把绣球招亲的事否决掉,什么都好说。“你说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带你大哥出来玩,还把钱给弄丢了。”
“就是就是。”
盛祜在一边附和。“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这么的稀里糊涂?”
白沫继续数落。“就是就是。”
盛祜和小莲继续附和。无痕只能低头吃包子,咱啥也听不见。“盛祜大哥已经跟我说了你们钱袋的模样,我记下了,我会帮你们一起找回来的。不过我说这盗贼确实猖狂,前天晚上还拿钱把我头砸了一个包。要是让我抓到他们,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说着,白沫拿出钱袋。看着那个钱袋,盛祜和无痕都怔住了,特别是无痕。“无痕,你看那钱袋,像不像……”“白小姐,你说得对,我们这就兵分两路,捉那盗贼去,回见回见!”
说完,无痕拉着盛祜就跑了。“哎,我话没说完呢!”
看着那两人跑去的方向,白沫不疑有他,忽然,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白沫回头一看,说话的是一个微胖的男子,在他旁边,站着昨晚她们问话的男人。“你是在说我吗?”
白沫指了指自己。男子点点头,“不错。你手里的钱袋正是我的。”
“好家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白沫收起钱袋,眼带凶气,一步一步地逼近那两人。那两人完全没料到剧情会这样发展,按理来说,做贼心虚,那两个女贼应该会吓得拔腿就跑吧,可为啥对他俩步步紧逼?难不成,她们打算谋财害命?“三哥,这下咋办?”
“还能咋办,分头跑吧!”
“好,我听你的!”
说时迟那时快,二人撒开腿就开溜。“小莲,追!”
“小姐,追哪边?追无痕他们还是追那两个?”
“当然是追那两个了!无痕他们又不是拿钱丢我们的人,追他干啥?”
白沫扶额,这个小莲怎么关键时刻给她掉链子?————“你让我把话说完行不?”
盛祜使劲挣脱开无痕,无奈地说道。也不知道无痕怎么就那么害怕跟白沫她们多待一刻。“还说啥啊?你话要是说完了,那我就完了!”
“为啥啊?”
盛祜根本不懂得其中的因果关系。“白小姐头上那包,那钱袋,就是我丢的。我不是说过吗,我偷了那盗贼的钱袋后,就顺手丢了,哪知道会丢到白小姐那里去。”
说到这,无痕一阵懊恼。“我只知道你丢了钱袋,但我不知道你丢的钱袋长啥样子啊。”
听明白了的盛祜,不紧不慢地说道。他只觉得空气中又弥漫着一股把柄的味道。“没事,你口那么紧,守秘密你最拿手。对了,那你当时想说啥来着?”
盛祜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我觉得,那个钱袋长得特别像三千的。”
“也就是说……”“没准那个胸口碎大石的人真是万三千。”
话落,二人直奔清溪楼方向。————白沫寻了一圈也没抓到那个说她是贼的人,时至午时,肚子已经有些饿了,便决定先回客栈填饱肚子。进了客栈,白沫正想喊店小二,抬头的那一瞬间,她看见柜台那边有个身着白色绫罗的女子,手里正拿着盛祜跟她描述过的钱袋。女子结完账,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看她,便转过头与白沫四目相对,并冲白沫微微一笑。白沫被对方这一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连忙低下头去。待她抬起头来,那女子已经转身走了。“明眸皓齿,一笑倾城,这个姐姐真美。”
白沫由衷感叹,忽而拍拍自己的脑袋,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看她走上二楼去,莫不是也是住在这里?好家伙,又一次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白沫说着,嘴角勾起一丝胸有成竹的笑意。在散散心的时候,顺便伸张正义,是一件令人感到愉快的事情。见女子进了房,白沫一个箭步冲上去,阻止了女子关门,接着倚靠门边,不紧不慢地说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姑娘,何出此言?”
对方疑惑地问道。白沫冷笑一声,走上前去,伸出右手直指对方,正要开口好好教对方做人,忽然感觉一只强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紧接着,刺骨的疼痛感传来。“无视,你快松手。”
女子的话音刚落,握紧她手腕的那只手马上离开了。白沫赶紧收回右手,连连退后,“啊,疼死我了。是谁,竟敢袭击本小姐?”
说着,抬起头怒视前方,接着却是一脸的愕然,而后不敢相信地叫了声,“叔叔,是你啊!”
“叔叔?”
素心不明所以,看向朱无视。这个陌生女子认识无视?朱无视看了一眼素心,摇了摇头,同样不明所以地看着白沫:“你认识我?”
“叔叔你不记得我了?当初你儿子抢我绣球,还是你进了我家把我抓走,跟我解释清楚的呢!”
白沫解释道。“儿子?绣球?抓走?”
素心困惑地看向朱无视。“素心,你先休息,等会儿我再跟你说。”
朱无视说完,马上抓着白沫受伤的手腕离开。不提这事,他还真对眼前这个人没印象了都!“疼疼疼!别拉我右手!”
到了一楼,朱无视才松开白沫,冷冷地盯着对方,白沫让他盯得心里直发毛。“你刚想对素心做什么?”
朱无视开口。“素心?原来那个姐姐叫素心啊?”
朱无视瞪了白沫一眼,白沫连忙回到正轨,“我刚刚看见素心姐姐手里拿着一个钱袋,那个钱袋的样子跟无痕和盛祜大哥说的一样,我就想那个钱袋是不是他们两个的,想跟素心姐姐拿回钱袋。”
白沫很机灵,知道这位叔叔不好惹,当下根本就不敢说她原来还怀疑这么好看的素心姐姐做啥不好,偏偏要做了贼。“你见过他们两人了?”
朱无视眉头一皱,这两人还真在这里?“见过了,对了,叔叔,要不要我把无痕找过来?”
朱无视没回话,径直走上楼去,把白沫一个人留在原地。白沫不明所以,但她现在也不想明白。因为,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大夫疗伤啊!————“素心,我刚打探过了,盛祜和无痕还真的可能在这里。”
朱无视进门便说道。素心点点头,给朱无视倒了杯水,“这就好了,看来这个钱袋还真是盛祜他们掉的。”
“也只能是掉的,不然的话,凭他二人的功夫,怎么会让一群盗贼抢了去?”
最后还得他来收拾烂摊子,收拾了那群盗贼,拿回了钱袋。“无视,你方才下手是狠了点,人家一个小姑娘,哪能经得起?”
“我怕她对你不利,当时情况紧急,我没多想。而且,我那只是正当防卫。”
朱无视解释道。素心点点头,忽而笑着看向朱无视:“对了,无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解释?”
朱无视本就不想隐瞒,看着素心兴致勃勃的样子,朱无视稍加思索,便对素心讲起他受无痕欺负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