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桌上的一叠资料。首页上，她的照片赫然在列。顶着一脸坑坑洼洼的斑点痘印，笑的有点阴沉的样子。正是她当初应聘商家别墅佣人时，聂清浅帮着伪造的身份资料信息。怎么会单独出现在这里？眼皮一跳，苏芩下意识拿了起来。“你跟整容医生Fanny，是怎么认识的？”

商云铮声音突然响起，苏芩手里的资料“啪”地一声落了地。Fanny……所以他这是查到什么了吗？商云铮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只裹着一条浴巾。锐利的五官还笼罩在一层氤氲水汽里，整个人看上去柔和不少。有水滴从发间滑落，一路往下……苏芩呆住，目光不由定在对方胸前。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牙印。她的杰作。是多年前他们第一次的时候，她扛不住疼痛，就直接下了嘴……现在痕迹已经非常不明显了，不仔细看，甚至都发现不了。夜里更容易让人忽视，此时对方整个人沐浴在灯光下，落在苏芩眼中，竟觉格外分明。她呼吸一沉，快速移开目光。商云铮勾出一抹沉笑，眼神莫测。“好看吗？”

苏芩面色一僵，扔下衣裳扭头就逃。“商总抱歉，我……”“站住！”

身后有人逼近，苏芩浑身紧绷。下意识握住门把手，商云铮的手臂已经越过她，牢牢按住了门扇。“不是上来帮我换衣服的？跑什么！”

温热的气息掠过耳边，萦绕着一股子沐浴露清香。商云铮声音正常，半点没有刚才的凌厉。苏芩转身，恰好迎上他嘴角一抹戏谑。心头片刻恍惚。对方的视线定格在她脸上，看似深情款款，分外专注。就在苏芩忍不住要皱眉时，才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是挺丑的。”

苏芩：“？！”

礼貌吗？！“你说谁丑！？”

“你！”

商云铮毫不犹豫一声应，稍稍弯了弯腰。他个子高，现在这个动作做起来，更像是将苏芩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加上全身上下总共只有一条浴巾……气氛，莫名变得暧昧起来。苏芩心头狂跳，不适感猛增。下一秒，就听见商云铮嗤笑。“定力不错。”

画风转变有些快，苏芩一时没能跟得上。待看清商云铮深藏在眼底的那抹幽凉时，才蓦然醒悟，快速后退。这人刚刚，是在试探她！见苏芩已经反应过来，商云铮收敛眉眼，似乎有些遗憾的模样。直起腰身避开一步，神情淡淡地从地上捡起了资料。“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苏芩心脏还在蹦蹦乱跳。“您是说那个聂清浅？”

Fanny是聂清浅的英文名，知道她是整容医生的人，在国内来说可不多。沉吟一秒，苏芩恨恨咬牙，“是她主动找的我。她跟我说，能把我变得很漂亮，还能帮我走上人生巅峰！不过我长着脑子呢，早就看出来她是想骗我的钱了。”

女人昂着头，一番话说得做作又得意。明明假的厉害，却偏偏有种难以言喻的味道。商云铮眸光不断变换，浮浮沉沉。苏芩紧张地捏紧手指。“有……什么问题吗？”

还是说，他手里头还掌握了别的什么证据？商云铮没答。收回目光的同时拿起浴袍裹在身上，适时转移话题。“对了，忘了告诉你，陈菲确实中毒了。”

苏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