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田七果然早早等在了外头。尽职尽责，亲自送了苏芩回青山疗养院。一个小护士推着轮椅等她，等苏芩坐好，一边推着她往里走，一边努力找话题。“怎么出去一趟，就崴了脚呢？疼不疼啊。”

苏芩是商云铮亲自带过去，发话将自己父亲交给她的。除了说她是医生之外，再没提及其他。疗养院的人连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聊起天来难免有些尴尬。那个小护士似乎很拘谨，“那个……商总的父亲，真的会醒过来吗？”

苏芩仰头看了她一眼。认出这个小护士，也是在商云铮父亲住着的那一层做事。想了想，点头：“嗯，真的。”

心里惦记着事儿，她话不多。等回了给自己安排的房间，赶紧给聂清浅打电话。“帮我找季程昱的下落。”

昨天晚上，只差那么一点儿，她就能知道当年自己被绑架的真相了。原本以为是受到了商云铮牵连的缘故。可当得知是季程昱下手时，苏芩改变了想法。暗中甚至打开了手机录音，就等着抓钟若曦的犯罪证据。结果最后……功亏一篑。不由眉心微敛，“还有，季程昱身边，是不是有什么身份特殊的人保护？”

比如说，那个横空杀出的刀疤脸。对方身上的气息……让她有种似曾相识感。“我让人去查。”

聂清浅沉默了一瞬，似乎有些为难，“不过关于季程昱，你做好心理准备。”

“他好像已经被送出国了。”

虽然网上那些事情热度已经降了，可他做过的事情抹杀不掉。迟早是麻烦，出国躲避的确是明智之举。苏芩失望咬牙。“给我找到他。”

“不惜一切代价！”

商云铮没去上班，一直待在别墅书房里。公司的一切事宜，由田七出面处理。黄昏时分，田八来了。开门下车的时候，后座上一个身材劲瘦的男人跟着他一起。两人上楼，田三开口汇报，简明扼要。“主子。”

“已经确认了，当年一开始朝苏小姐下手的，确实是季家。文森特授意，季家得手了，才把人移交过去。”

当年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文森特身上，完全没留意到，季家也被扯了进来。田八眼神动了动。之前，他瞒了苏芩。她被骗到东郊那晚，抓的四个黑衣人，其实老老实实全都交代了。相似的手法触及当年往事，季程昱早就在他们的监视之下。却原来不是他，而是季家吗？田三面无表情，不发表任何评论，只一板一眼讲述着自己调查来的结果。“还有，绑架了孩子，并且索要赎金的人，来自内瑞安。”

“嗯？”

商云铮蹙眉，眼底闪过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