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赶紧打招呼。“明老板好。”

说完，一双犀利的眼来回打量着苏芩跟钟若曦，最终看定后者。“负责你们的管事没给你安排工作吗？能让你有空来这里纠缠客人！”

她对苏芩，称呼为客人。岳晓晓脸色陡地白了。她在那边别墅呼风唤雨，也是内管家。但在老宅，什么都不是！只能讪讪道:“您别误会，我们认识，是朋友。”

倒是再不提苏芩也是佣人的话了。看着她离去的身影，苏芩眼眸微冷，流露出一抹深思。她要找的人，大概率应该就在这里没错了。想着，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呢？你跟那样的人，也是朋友？”

很自然地牵起苏芩的手往里走，明翰宇压低嗓音，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感叹。“你一意孤行坚持要回来，我还以为有什么万无一失的计划。结果，就这？看把自己卑微成什么样儿了。”

苏芩垂着眼嗤笑。“这你也信。”

她的朋友，没那么廉价。至于计划，哪有什么万无一失？明翰宇跟聂清浅一样，都是这几年陪着她一起并肩作战，而且知道内幕的人。在他们面前，她用不着掩饰自己的狼狈。沉沉叹了口气。“东西带来了吗？”

“当然。”

老宅的宴会厅里，已经有好些人在了。一向喜欢热闹的商老夫人早早登场，坐在一旁跟人说话。老人家精神不错，保养得当，一点看不出来是七十岁的样子。商明珠守在她身边，名媛贵妇们配合着一起，把商老夫人逗的直乐。气氛和谐又亲热，莫名就让人羡慕。苏芩远远看了一眼，心口发涩。下一秒，就感觉有道十分不善的目光投在了她身上。定眼一看，呼吸骤紧，瞳孔缓缓眯起。留在三院代替的那个人说，钟若曦是被商明珠出面带走的。苏芩起初有些疑虑。钟若曦安排人差点害了商父的事儿没有公开出去，但她跟季程昱的事，却实实在在闹得沸沸扬扬。商明珠不会不在意。可猜想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外一回事。此时的钟若曦，分明就坐在商明珠旁边！神情自然姿态乖巧，居然已经恢复了正常。想到商父初醒时候透露出来的信息，苏芩眼底发寒，十指紧握成拳。看到她出现的那一刻，钟若曦的脸色就不对了。两人视线隔空撞上，带着只有彼此才懂的较量，有看不见的火花四溅。察觉到她的异常，商明珠也跟着转了下头。望见苏芩的一瞬，眼神顿时凌厉。她的敌意太过于明显，以至于在场其他人察觉到不对劲，也齐齐朝着苏芩这边望了过来。众目睽睽之下，钟若曦缓缓绽开一抹怪异的笑，冲着苏芩和善地打招呼。“你也来了？正好赶紧过来，我给你介绍奶奶认识。”

听着平平无奇，实际上充满了挑衅。商明珠皱眉呵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你一个女佣，跑到这样的场合来做什么？！”

这句责问，跟刚才的岳晓晓，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苏芩：“……”不等她开口，钟若曦柔柔地扯了扯商明珠的袖子。“姑姑，来者是客。”

随即冲着苏芩扬眉，“今天可是奶奶七十大寿，你准备什么礼物了吗？”

听似善解人意，实际上……这人是知道她身份的，想当年全家都护着自己，可没少给钟若曦脸色看。尤其是姑姑。现在……斗转星移，完全换过来了。也不知道钟若曦究竟哪来的底气，笃定她不会自爆身份。苏芩缓缓吐气，拿出了明翰宇交给她的那个盒子。小小的一只，不起眼的很。只是眼尖地发现上头的logo，钟若曦瞳孔一缩，再度冲着商明珠乖巧地笑。“正好我也为奶奶准备了礼物，要不一起看看吧？”

她这一开口，众人的关注点顿时就被吸引了过去。苏芩一个钟明珠现身认证的女佣，她准备的礼物，有什么好期待的？钟若曦这里才有看点呢。在场都是有身份的人，谁不清楚她那点事儿？不说跟季程昱之间的照片闹得沸沸扬扬，被钟家抛弃，也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这样的人，还能继续攀上商家，不得不说，还是有点本事手腕。就看准备了什么，能得商老夫人青睐了。一个个眼冒精光，嘴里却还一个劲儿地恭维。“钟小姐准备了什么？快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啊。”

那些人的心思，钟若曦不是看不懂。却也只能忍。绽开一抹柔弱无害的笑，她点了点头。“我给奶奶准备了一套珠宝。”

话音刚落，就见众人眼露鄙夷。毕竟一套珠宝而已，在眼下这个圈子里，除非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不然……还真就登不上台面。见状，钟若曦眼神一闪，又不慌不忙地补充道，“是L.D工作室首席设计师初夏，亲手设计的独家定制款。”

这话一出，不少人霎时脸色一变。前一秒还对她充满不屑的人，立马换了态度。“天哪，初夏？我没听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