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就知道我不是他,而且你还知道,我虽然不是警察,在局里却挺有面子。”
“你……到底是谁呢?”
陆启星拿起一支雪茄。“你不知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陆启星慢悠悠地剪开雪茄,用火柴点着,这些动作暴露出他在掩饰心中慌乱。陈实伸手拽过他刚点着的雪茄,在烟灰缸里摁灭,说:“贾行云的父亲刚刚在土地局上任,你想通过儿子和贾行云的交情,向贾处长行贿,结果你那个不听话的儿子却把钱拿去买了吉他,于是2月2日晚上,你勃然大怒,打伤了他。”
“证据呢?”
“证据让经警去找吧,查查你的资金流动就一清二楚了,其实我已经跟那边打过招呼了。”
陆启星脸色一阵煞白,然后笑了,从雪茄盒里取出一根,递给陈实,“我给你一张空白支票,你可以自己填。”
“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因为我不是警察,所以收买起来更容易……你怎么知道我这个人的呢?”
“实不相瞒,有个叫西门胜的家伙,跟我是合作伙伴,我通过他知道的你,他说你不是警察,却比警察还厉害,局里人人卖你面子……现在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他们卖你面子了,你跟宋朗一样聪明、敏锐。”
“让我来查案的目的,就是为了中途收买我,好防止我们在查案途中,把你行贿一事拔出萝卜带出泥地调查出来?”
“你太聪明了,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
“谢谢陆老爷子抬爱,你现在告诉我,你把什么线索藏起来了?”
陆启星撕了一张支票,签上名字递过来,用眉毛示意陈实先把支票填了,这支票便是他的定心丹,陈实填了他才敢说实话。陈实唰唰地写上一个数字,陆启星呵呵一笑,“再多添两个零,我也不介意的。”
“说吧!”
“你们是不是在振东家里调查?”
“是!”
“我告诉你,白费力气,因为我藏了一段监控录相,当晚11点,振东从小区出来了。”
“为什么要藏这段录相?”
“因为……”陆启星嗫嚅着,“他离开前半小时,贾行云和他一起回去,是我让振东跟他道歉,并改天邀请他和他父亲吃饭,然后送上一份大礼。”
“你是不希望贾行云被牵连,进而影响到你和贾处长的关系……老爷子,你儿子都死了,你还这么在乎生意?”
“我是商人,利益永远放在第一位,就连我两个儿子的死,我也要利用一下,看看哪些人可信,哪些人不可信!”
陈实一阵佩服,道:“可以把录相给我吗?”
“可以,但不能让别人看到,而且我要你保证,查案归查案,不要干涉我的事情。我已经给你指明方向,我儿子的秘书孙肾友最可疑,我雇的私家侦探也不是吃素的!”
随即,陆启星交出一个U盘,陈实笑了笑,“其实我的手机刚刚一直开着的。”
陆启星一双花白的眉毛微微一扬,“干嘛?还想敲一笔?”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不是警察,但也收买不了……”陈实掏出支票,唰唰撕碎,然后取出手机通话,“可以抓人了。”
“哎哎,这就太没意思了吧!”
陆启星慌张起来。“有意思,多有意思,看着您这样的权贵二进宫。”
“你抓我也没用,第一我没有行贿事实,第二我可以马上叫律师过来保我。”
“随便你!”
陆启星丧气地瘫在沙发里,“你跟宋朗一个德性,都是油盐不进,我布了这么大一盘棋,却坏在你手上。”
“老爷子,你儿子死了,你两个儿子全死了,别再继续钻营了,好好安渡晚年不行吗?”
这话让陆启星认清了现实,捂着脸哭起来,“我的振杰啊!你还活着该多好!”
尽管大儿子更听话一些,但陆启星就是更喜欢那个不省心的二儿子,陈实有点同情他,也许五年前他二儿子被杀之后,老人的心就已经一片死灰了。半小时后,陆启星在警笛声中,被警察拷着双手带走了,一头白发在冷风中显得格外沧桑。徐晓东打心眼里佩服,说:“二进宫,太NB了!还有第三次吗?陈哥。”
“那得看他自己。”
陈实笑笑,“走,回局里看看这份录相。”
陈实发了消息,叫回所有专案组成员,回局里看这份录相。和陆启星说的一样,10点半左右,贾行云坐着陆振东的车进入小区,贾行云大约停留了二十分钟就走了,四十分钟后,陆振东的车开了出来,经过保安室的时候,他还点头打了个招呼。不少人感到灰心,这份录相完美地证明了,陆振东并不是在小区内遇害的!陈实一直摸着下巴不说话,突然说了句,“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