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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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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日光下落,及水波平,因为洪水湍急而推迟的工程也能继续了。“找到了找到了。”

一直呆坐在岸边的赵桑雀猛然起身,向那处跑去,但却发现是具尸体。她上前发现是个黑衣人,松了一口气。树上绑着的白纱,浸透雨水,滴在她的脸上。“白丝带表示撤退。”

她取下面纱,笑了一下,收好,蹲下观察尸体,发现腰间系了一个腰牌,上面刻着左。一行人马整顿回城,这时县令拦住了她。“皇上在哪儿呢?”

赵桑雀面无表情,直勾勾地盯着他。“你不是公主,你究竟是谁?你骗我们出城是想要救谁?耽误本官的政务你赔得起吗?”

赵桑雀嗤笑一声,“县令大人的政务?增收赋税?欺压百姓?强抢民女?”

她上前,伸出手,用手指头戳着县令的胸口。“县令大人可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啊,你放心,待我回京后,我一定会向陛下如实禀告大人的政务!”

说罢便掠过县令肥胖的身躯,谁知县令忽然抽出侍卫的剑,架在赵桑雀的脖子上。“你少吓唬我,你们这些娘们不在后院好好呆着,出来显眼,今日我便是杀了你,你又能奈我何?”

赵桑雀轻蔑一眼,毫无畏惧,转过身步步紧逼县令,天色黑沉如将塌陷,她如鬼魅般开口。“你敢吗?”

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圣旨到。”

众人下跪。“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及河县令王回政务不勤,长期搜刮民脂民膏,欺压百姓,数年来多次贪污朝廷公款,使得百姓民不聊生,故贬回故乡终生永不录用,钦此。”

王回如失心魂瘫坐在地,来人将圣旨递给他,“接旨吧大人。”

圣旨犹如毒物,王回连连后退,他又爬过去抱住来人的腿,口中直喊着:“大人大人,不是我,我没有贪污,我没有欺压,我错了大人,大人——”来人将他推开,正了正衣襟,眼中尽是厌恶,欲转身上马离去,看见了端跪在地的赵桑雀,连忙扶起,二人到无人处,那人看见她憔悴的面容,神情复杂,最终说了句:“公主受苦了。”

赵桑雀做礼,“陛下近日可还安好?”

“君上一切安好,只是时常挂念公主,此次就是君上派我来的。”

“此话怎讲?”

三日前,长昌殿内。侃神色慌张地进入,“殿下,我们的人被做掉了。”

赵温克心中一紧,“怎么回事?”

侃摇摇头,“我们的人进了城,就遭到一个神秘人袭击,仅剩一人逃出城外,耗尽全力才将此事传信回来。”

赵温克方寸已乱,手撑在书案上思考对策。“集朱曾言及河县令荒淫无度,欺压百姓,朕这就下旨贬黜,你亲自前往送旨,快马加鞭。”

侃单膝跪地另一手着地,“是!”

赵桑雀听后安抚道:“我已无事,大人且回京吧。”

侃本来打算离开,但还是忍不住开口:“公主,此次是为何人动用玉令?”

来时到府衙不见县令,一问便知是赵桑雀动用了玉令,说是救驾,但侃确知另有其人。赵桑雀眼神躲闪,“救一位朋友。”

侃不依不饶,追问道:“朋友?是男是女?救到了吗?可否让我一见?”

一连串的询问让赵桑雀有些烦躁,“你怎么这么多问题,赶紧走!”

侃嘿嘿一笑,“这不是得替陛下问问公主的近况嘛。”

赵桑雀有些羞恼,佯装威胁说:“再不走,等我回京后就在兄长面前吹耳边风,让你回家种地。”

侃连忙捂住嘴,利落地骑上马,遣回众人,将王回丢在原地,赵桑雀掠过他时,他骤然抱住赵桑雀的腿,口齿不清地说:“公主殿下,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要回家我会死的,都是他们让我做的,都是他们。”

侃揪住他的领子,向后一甩,几百斤的胖子像只小鸡似的被摔在地上,侃拔出剑上前,被赵桑雀拦住,她靠近。王回看见侃手中的剑吓得直发抖,意识混沌:“不是我我没有,是他们,他们让我干的。”

赵桑雀蹲下,“你看见了,他想杀你,你想死吗?”

王回狂摇头,盯着赵桑雀,眼中充满渴望。赵桑雀轻蔑一笑,“我能让他不杀你,也能保你无恙,只要你告诉我是谁指示你的,若是被我查出来你所言有假,不用他动手,我亲自杀了你。”

王回眼中充满恐惧,“是一个姓李的男人,他他他他他说代替主上来及河找我谈合作,说是事成后我能得到一大笔钱,只要我帮他安顿一个人,我想着只是安顿一个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便答应了,安顿的那个人....他叫.....他叫刘九,但是他死了!他死了!他是被那个姓李的杀死的,尸体被抛进了及水!因为他没完成好任务,他泄露了消息,若是我归乡,他们一定会来杀我灭口的,求求你公主,求求你救救我。”

“那你知道他是哪里人吗?”

“小人做县令多年,见过各地的人听过各地的话,他带着乌县的口音,是乌县的人,他主上我没见过几面,每次见面他都带着面具,对了对了他是京城人,他说话带着京城的口音!他是京城的人!”

赵桑雀起身,想到未名之人传给赵温克的两封信,黑衣人身上的腰牌,还有被神秘人杀掉的暗卫......先假设是这一切都是左阿启派人干的,他派神秘人杀掉了哥哥派来保护我的暗卫,又派人跟踪她和邱止,引诱他们前往刘村,但是他完全可以在杀掉暗卫后杀了他们,但是为什么非要去刘村呢?刘村究竟有什么是需要他们知道的?赵桑雀苦思不得,回忆不到刘村究竟有什么特别的事物。王回见她不理会自己,向她爬去,张开双臂想要抱住她的双腿,又被侃丢开,他痛哭流涕没了先前的傲气,断断续续地说着:“公主你救救我吧,我真的怕死......”赵桑雀眼前明亮,怕,是害怕啊,不是刘村有什么,是城里有什么,他怕城里的东西或者是人,刘村算是他们的主场,所以才要引诱我们去刘村,是谁让他害怕呢。“我们去看看刘村有什么?”

“去会会,我会保护你。”

“来都来了,进去看看。”

耳边回响起邱止的话,他是故意的,故意陷入险境,故意留下来,就是为了见这个神秘人,留下线索是想让她去乌县吗?他是谁?为什么要查这些?一切都还是她的猜测,真相如何还要去查探。赵桑雀有种说不上来的失落,她整顿好心情,对侃说:“劳烦大人将他带回京城,他现在还有用,不能死。”

王回哭地直抽抽,对着赵桑雀就磕了几个响头,赵桑雀被吓得回退,与侃道别后上马离去。十一月,赵桑雀披上轻裘,纵马向乌县,来时所带的盘缠已经在及河用了大半,幸而赵温克托侃又带了些给她,离别时她将一份书信托侃待会,是有关新政的建议。刚至林城就听见街坊们都在传建国公主的事,说是公主倡议女子出门时可不带面纱,节日灯会待字闺中的女子也可出门游玩。坊间褒贬不一,有人觉得女子不该露面,灯会可以游玩。有人却觉得公主此举甚好,女子不应只在后院,她们也是建国子民,建国的集市热闹也该去鉴赏一番。赵桑雀坐在茶馆里,听着茶客的闲谈,她心中估量着有人贬就有人赞,深闺中的女子应该会有触动。她转头望向窗外,计算着日程,在路上走了五日终于到了林城,估计明日就能到达乌县,不知为何,越靠近乌县心中的期待就多了几分,是因为邱止吗?她笑着否定,也许是因为接近答案吧,如果真的是左阿启,哥哥该怎么办呢?那可是左大人的余部啊,要杀吗?可左大人于她兄妹二人有恩,不杀?可此事已危机江山社稷,左阿启与蛮夷勾结,若酿成大错,建国百姓会因此遭殃。不管走哪一条,都是死路。赵桑雀摇摇头,起身,将茶钱放在桌上。此时乌县,邱止和实躲在阴影处喘气,实握紧刀柄,准备冲出去,被邱止按住。邱止压低声音说:“你去送死吗?”

“我去引开他们。”

“我不需要你救!你给我听着,不准去送死!”

实低吼:“那我们都要死在这儿!只有你活着,我们才有希望!”

昨夜他们二人带了一队人马潜入左府,但谁料院内早已被一群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包围,待他们潜入后,被黑衣人偷袭,死伤一半,实和邱止拼死逃了出来,与剩下的人走散,身后的黑衣人穷追不舍,直到天亮了也不放弃,看来是真的要致他们于死地。邱止眼中布满红丝,声色低哑:“相信我,我有办法,你别冲动。”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若不是......”他没说出完这一句,但邱止心中明白,若不是那日他坚持要留下来确认赵桑雀是否安然无恙,也不会让贼人得到机会回去报信,今日也不会被人伏击,那么多兄弟也不会死。“我知道你怨我,但现在不是时候,你必须听我的,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

“赌一把,我轻功比你好,你袭击比我强,我把他们引到城外,那里不是他们主场,先给他们来一场空城计拖延时间,你伺机寻找余下的人,而后来城外寻我。”

实点点头表示同意。“只有这个办法了。”

说罢邱止便飞了出去,附近的黑衣人立即追了上去。城郊,赵桑雀踏马而来,路过一片柏树林,听见里面有人说:“今日这里就是你们的坟地。”

说罢林中惊起一片飞鸟,林外的黑衣人不敢上前,听声像是又几百人,而他们只有十几个人。赵桑雀听出声音的主人是邱止,她朝林中一看,观察了一周,并无一人,只有个上窜下跳的白影,她明白了他是在唱空城计,应该是有人追杀,对方武功应该很强,不然以邱止的武功不会如此狼狈 。赵桑雀脑袋一转,嘴角一勾,立在原地不动,准备看戏。邱止停在书上,静静等着实带人来,外面的黑衣人须臾便看出了端倪,小心翼翼走进去,这时邱止脸上出现一个光点,他狡黠一笑。跳下树枝,正对上赵桑雀的视线,他怔愣,用口型说道:“你干嘛?危险!快走!”

赵桑雀看懂后,果真转头就走了,一个眼神也没留下,邱止有点不开心,但现在情况危急,她必须离开,于是他握紧刀去找黑衣人。黑衣人走进柏树林后,才发现自己被骗了,正要前行邱止出现在他们面前,邱止歪歪头,“说了让你们别进来,这是你们坟地,你们怎么不信呢?”

为首的黑衣人冷哼一声,“这里除你根本没有人,这儿是你的坟地才对。”

邱止摇摇头,朝他努努嘴,“在你后面呢。”

黑衣人回头,实一跃而起,挥剑削下了他的头,邱止啧啧了两声,“这人真是倔啊,说了不听,哎。”

片刻,黑衣人全部被杀,邱止手里拿着一块锦帕,擦拭着手上的血,万幸躲得快白衣上没有沾上血迹,实举着程亮的剑,邱止拿它当作镜子,摸了摸头发,正了正衣冠,摸着脸庞,喃喃自语:“这几日没休息好,都憔悴了。”

实无语,把剑插在地上,冷冷盯着邱止,“所以你要去见她?”

邱止点点头,“当然,你先回去向叔父禀告,我和她目的相同,拿到证据后我就回去。”

实翻了个白眼,邱止不理会,转身走出柏树林,侍卫在实耳边说:“实大人,现在怎么办,回去吗?”

实看着邱止的背影,对侍卫说:“先回去将此事告知主上,另外去找那个女子是何来头。”

侍卫们单膝跪地另一手着地,回了句是。邱止在附近找了一圈,终于在稍远一些的水井处找到了赵桑雀。“桑小姐,几日不见这气色这容貌啧啧啧啧真是越发得好了啊。”

赵桑雀本不想理会,谁知脱口而出:“那是,不像邱公子,满脑子的谋略算计,我看你这气色几日不见倒是愈发不好了,我小时候还学过看面相,我观你印堂发黑,恐近日有血光之灾啊。”

邱止明白她在埋怨自己,内心有点慌乱还有点窃喜。“不带你这么人身攻击的啊,我不是都给你留信号了嘛。”

赵桑雀看了看他身后,空无一人。“你那武功高强的暗卫呢?”

“那你武功平平的暗卫呢?”

赵桑雀忍不住笑了,他们都有事瞒着对方。赵桑雀看着邱止的眼睛,认真地说:“你是谁?”

“邱无渡。”

“你既说,我便信你。”

“那你呢?”

“桑雀。”

“嗯,现在是有暗卫保护的小姐了。”

赵桑雀抬手打了他一下,又问他:“你什么时候到的?会什么有人追杀你?”

“昨日,昨夜去左府查探,被摆了一道。”

“蠢。”

“喂,我可是做好了计划去的。”

“最后被追到这儿唱空城计。”

“欸这这这这......他们人多,我跑不掉啊,就只能如此啊。”

赵桑雀轻笑出声。邱止掰正她的身体,让她面对自己,一脸严肃。“那你说,该怎么办?”

赵桑雀笑得弯腰,“你就不能观察一下吗?这么着急干嘛,再说了你在及河把他的手下杀完了,他难道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吗?不做点准备怎么行!”

邱止挠挠头,“对哦,桑小姐真是聪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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