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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愿忆起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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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郁突然从噩梦中惊醒,坐直身子,了无睡意。望望漆黑一片的卧室,心里莫名地引起恐惧,那个被她尘封了四年的噩梦再次侵袭她的每个神经细胞,颗颗颤栗,冷的她浑身发抖,仿似要将她整个身躯,乃至思维意识冻成冰封。下意识地她将头深深地埋入双膝,双臂紧紧拥住自己的身体,才浑然发觉全身脊背皆是冷汗,棉质的睡衣已经濡湿一片。方清郁不知道为什么事隔四年后的今天,那个刻意被她封闭掩埋的噩梦会突然惊袭她的大脑?也许是听了妹妹提起了被她随手抛弃的项链勾起了她久远的记忆。刚刚的梦境犹如昨日发生的一样清晰地重印她的脑海。就在那个晚上,一个月朗星稀、宁静安祥的晚上。她失去了最最最珍贵、最最最看重的贞操。她的第一次就那样莫名其妙地被一个不知是谁的男人夺去了清白。当她发现事情不对,开始拚命反抗的时候,一切都太迟了。撕心裂肺的痛袭向她的四肢百骸,她没想到会这么钻心的疼,痛的连呼吸一下都牵动着每根神经,全身痛的如散了架,一动不敢动,疼的她无力承受这一切。她的反抗、她的挣扎、她的泪水,在这个陌生男人面前显得那样微不足道,反而更激起了他的兴趣。方清郁被犹如一片孤苦无助的叶子在随风摇荡……。黑暗中,一切都在进行着。这一夜,他带给她无尽的痛苦和凌辱。书上说的美好、甜蜜,统统都是谎言,原来这种事,是这样痛,痛彻心扉,在她的身体里心里,除了痛……还是痛。黑暗将她紧紧包围不愿放手,她在黑暗中品尝痛苦,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满足地放开了她。当一切归于平静,男人侧躺在一边慢慢睡去。她撑起酸痛无力的身躯,悄悄下床,摸黑寻找那件她特意买来的白色连身长裙。多么讽剌的颜色,她选择了最最纯洁的白色,打算与姜少航共度过一个美好浪漫的夜晚。她的未来、她的理想、她的愿望、她的幸福,一切都毁在了这个黑暗中陌生的男人身上。方清郁不知道别人遇到这种情况会怎样,告他吗?还是索取一大笔赔偿费用?这两种结果都是她承担不起的。这一切来的这么突然狂猛,就象龙卷风一样卷走了她的一切。完了,什么都完了!方清郁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意味着什么。黑暗中穿起衣服来麻烦又费力。“过来!”

一道低沉浑厚的男声响起,“我没让你走。”

男人的气势凌人,不悦表露无遗。他不是她打算厮守一生的男人,她的一辈子已经毁在了他的手里,不想与他再有任何牵扯,更不想与他多呆一秒钟。衣服还没穿好,就被男人一把撕扯甩在了远处,“收钱了吗?就要离开?”

一股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耳后吹抚,男人细微的喘气声清晰可闻。方清郁因他的话身子僵住,这样的情景让她害怕,让她颤栗,“放开我,——放开我!”

她开始用力挣扎,想挣脱出来。“放开你?”

男人邪恶的冷笑,“你是他们送我的生日礼物,这一个晚上,你是我的。”

说完,居然一把将她推倒在地,身上传来一阵剧痛。她趴俯在地,痛的来不及起身,就又被他强压在身下。“为了钱,出来卖,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今晚你把我侍候舒服了,你会得到更多。”

方清郁永远忘不了那一个晚上,那个倍受折磨、倍受煎熬的晚上。她默默地忍受着每一处神经所带来的痛苦,想哭却掉不下来一滴眼泪,想反抗却使不出一丝力气。那个可怕的晚上永无休止,那个可怕的男人一遍又一遍地实施着虐行。整个房间漆黑一片,四周被黑色笼罩,方清郁的心往下沉、往下沉……,一直沉到谷底,掉入深渊,永不解脱。她在绝望的黑暗中忍受,忍受加诸在她身上的每一份痛。当方清郁缓缓地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男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她如行尸走肉般地起身,扯住床上的被单遮住身子,寻找着她的衣服。房间角落静静地躺着那件洁白的连衣裙,只不过,此时的它已经被扯的残破不堪,好像暗示着她就如同它一样惨败肮脏。方清郁的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身子慢慢瘫倒在一旁的角落,欲哭无泪。抬起泪眼婆娑的双眸,目光所及之处正是那张豪华的双人床,白色的床面上面赫然印着鲜红的、刺眼的殷红,宛如一朵妖娆的玫瑰向世人宣告着她的清白全都沾染在了那上面。身上青紫淤痕一块一块地在她眼前闪耀,告示着她的身体曾经遭到着怎样的摧残和虐待。方清郁不知道自己到底被他折磨几次,只知道几乎是一夜未睡,直到天快亮时,才昏昏睡去。她的心痛的不知是何滋味,昨晚一夜的折磨,失去的何止是处子之身,随之的,她的心和整个世界都已坍塌毁落。方清郁突然跟发疯了般地冲进卫生间,用清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她觉得自己好脏、好脏,拚命用力地洗搓着身上的皮肤,任方清郁如何的用力,都无法洗刷掉男人留在她身上的味道和印记。她用力地、死命地搓着,可始终能感受到自己的肮脏和龌龊。她无奈地、痛苦地捂住脸庞,身子向下滑,滑落到冰冷的地砖上放声痛哭。她被强暴了!被一个不知是谁的陌生又强硬的男人强暴了!这个认知充斥着方清郁的大脑,刺激的她无法思考,频临崩溃的蜷缩着。身体的不适时时提醒着她这个事实。她恨他!恨那个不顾一切夺走她清白的陌生男人!恨那个侮辱、羞辱、折磨她的陌生男人!方清郁不想再与这个男人有任何牵扯,不知道他是谁更好,这样,她才能彻底将这件事深埋起来,永不再忆。不再犹豫,下定决心,方清郁迅速冲出浴室。床边的床头柜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套衣服,方清郁快速抓起穿上,赫然发现自己的脖颈间居然挂着一条项链,链子很细,下面挂着形状奇特似太阳般闪耀的吊坠。她没有细想穿好衣服,只想快点离开这里。衣服的最下面压着一张纸条——‘等我回来’四个刚劲有力俊逸非凡的大字跃然纸上。方清郁不管这张纸条是留给谁的,只是匆匆地逃离了这里,仿佛只有离开,才能平息心中的那股不安和恐惧。出了酒店大门,方清郁有些茫然。身体上的变化还在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昨晚的种种不堪和屈辱。茫然地走在大街上,不知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街上的行人匆匆地从她的肩头擦过,她浑然未绝,心痛的已经麻木,不知还有什么是她在乎的、在意的。泪也已经流不出一滴,心死之人还会有眼泪吗?她漫无目的的前行,不敢回家,也不敢告诉任何人。最后只能回到了寝室。还好,临出酒店房间的时候,她没忘了她的包,那里有寝室的钥匙,今天是周末,同寝的姐妹果然都出去约会去了,这让她的心稍稍放松点。包里的一个信封引起了方清郁的注意,从里面掏出,发现信封里竟然是一张银行卡,方清郁记得这是临进门前一个男人硬塞到她包里的。方清郁不知它里面到底有多少钱,随手又放进了包里。方清郁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傻傻地痴坐着。不知自己过了多久,身子稍微动弹了一下,就会传来一阵阵刺痛的感觉。方清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肯定不是来了月事,因为刚刚过去没多久,不可能这么快就再来。而且这种痛与昨晚那个陌生男人伤害她的时候一模一样。掀开被子,床单上已经沾满了鲜艳的红色,她惊慌失措想要下床,可又是一阵尖锐的疼痛传来。她痛苦地不敢再猛烈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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