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郁不能告诉爸妈真相,可也不想让他们抱有任何幻想。“爸妈,你们也不了解人家,怎么能擅自把蕾蕾介绍给他,万一他已经成家了,或有女朋友,那不是把蕾蕾往火坑里推吗?”
“你知道什么?”
妈妈最不愿听她的唱反调,她的一言一行总是跟她合不到一个拍子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只是介绍蕾蕾认识他,以后的事情谁能说的清楚。”
即使有女朋友又怎么样,凭蕾蕾的样貌,还怕勾不住一个男人吗?这个男人那么有钱,如果不借机抓住,他们哪还有机会认识这么有钱的有钱人?“清郁要一起去吗?”
爸爸转过头问妈妈。妈妈本就不爱听方清郁的言论,还没等她回答,立刻说道:“她爱去不去,去了也多余,帮不上什么忙。不去更好,整天无所事事,工作工作没有,男朋友男朋友找不着,衣着随便,不会打扮,去了反而给我们丢脸,你还指望人家能看上她?”
妈妈的一顿数落正合她意,方清郁巴不得这顿答谢宴没她什么事。她真的不想再见到那个男人了。“那我们在哪里请客比较好,人是有钱人,什么高档豪华的没见过,太贵的地方咱们真的财力不足,太便宜的地方又太寒酸。”
爸爸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妈妈一时也有些泛难,冥思苦想了一会儿,“那就请到家里,这样才显得我们有诚意。”
妈妈立刻拍板定事。“我看也行,在家里才显得亲切自然,又能更进一步拉进关系。”
爸爸表示双手赞同。事情就这么简单地定下了,妈妈转尔一想,“家里请客吃饭,比较麻烦,”她转头看向方清郁,改变了主意。“清郁,那天你也参加,帮我准备菜。”
“我这几天忙着找工作,不知有没有时间。”
方清郁想能推就推,找理由拒绝参加。“工作哪天找不一样,非得那天吗?请这么重要的客人,我一个人哪忙得过来,再说了,这个家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应该出一份力吗?就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你都推三阻四的,怎么,你是不是不想让蕾蕾认识这么有钱的男人?”
妈妈无缘无故就给她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她哪承受得住。“妈,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想解释。“清郁,他是咱们家大恩人,你需要留下来,帮你妈妈,你厨艺好,要不然你妈妈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爸爸也要求她留下来。方清郁没有任何理由再拒绝,大不了忙完厨房的活,找个借口离开就是,不吃那顿饭就不会碰面。一家三口又兴高采烈地提着行李回了家,一切都没有变,好像一切又都变了。方清郁心里百感交集又五味杂陈,家中变故皆由她而起,也由她而止,只是爸妈不知原由,还以为真的遇上了天大的贵人?只有她知道他的庐山真面目。约好周末家里请吃饭,方清郁一大早就陪妈妈去了菜市场,这次的邀请,爸妈都相当重视,完全当作贵宾来款待。连平时不舍得买的海鲜鲍鱼等不眨眼睛地拎回了家。方清郁一头扎进厨房,开始清洗蔬菜水果没出来。她是想着快点准备,最好赶在他没到来之前就能先行离开。想法是理想的,现实是这样。菜还没开始做,程驰拎着礼盒就登门拜访了。一身高级昂贵的纯手工定制休闲西装,衬托的男人愈加的挺拔修长。俊逸非凡的绝美容颜挂着彬彬有礼的浅浅微笑打着招呼,“叔叔,阿姨,这是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妈妈第一次见到这么玉树临风,丰神俊朗的翩翩佳公了,单不说他背后的财富,就是这一副皮囊也立刻收服了妈妈的心。“来吃顿便饭,还带这么贵重的礼物,这多不好意思。”
妈妈一边客气一边双手接过了价值不菲的礼品盒。都是上等的贵重之物。几乎第一眼,妈妈对程驰的穿着,样貌,言谈举止,就打了满分。满心满眼瞧着欢喜,以她多年的阅人经验,这是个极其出色优秀的超级有钱人。手腕上的腕表闪着夺目的光辉,妈妈不识货,自也知道这是极昂贵的。100多万说免就免,登门礼物一出手就十几万,这才是真正的豪门人家。爸爸有些不好意思。“程先生,您太客气了,帮了我们家那么大的忙,我们不知如何感谢您,您还带了这么多礼物,我们真是受之有愧。”
“叔叔客气了,别先生先生的叫我,把我叫老了,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程驰笑意盈盈地说道。被爸妈迎进了客厅。临进门前,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唇角轻轻地勾起了一抹弯弯的弧度,状似客气地说道:“登门叨扰,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才有点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您平时那么忙,能请到你吃顿家常便饭,是我们的荣幸,能得到您的慷慨相助,我们不知道如何报答。”
爸爸被程驰的谦逊有礼,温润和气的虚伪面孔骗的心存感激。方清郁冷眼倾听程驰的虚情假意,如果不是他的恶意陷害,爸爸何来的飞来横祸。现在爸妈把他当作救命恩人一样的供着。只有她清楚他有多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卑鄙无耻,他顶着高大上的好人形象,登堂入室,虚假表演,他到底安的什么心?妈妈进厨房,催促她,“快点,客人已经到了,把水果端出去。”
方清郁不想出去见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妈,你端出去吧。”
她把水果拼盘递到妈妈面前。妈妈有点不悦的对她说:“你出去跟客人打声招呼,他可是咱们家的大恩人,怠慢不得,咱们不能失了礼数,让人家觉得我们没有教养,我们要给他留下一个好印像,才能帮助你的妹妹,懂吗?”
方清郁不情不愿地端着水果来到客厅,全程无视他的存在,将水果放到茶几上转身欲走。“这位是……”程驰装作初见她的模样,含笑问道。“这是我的大女儿,方清郁。”
爸爸为他们介绍,“清郁,这位就是咱家的恩人,程驰,程先生。”
方清郁面无表情礼貌疏离地打招呼。“程先生,请慢用。”
程驰但笑无语,只是俊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方清郁偷偷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进入厨房,程驰觉得好笑,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有趣的女人。收回视线,“叔叔会下象棋吗?我陪您下两盘。”
方志国是个象棋迷,有时开着出租车停在路边上看人下棋,看得忘了出车。这点程驰早摸的一清二楚,才会投其所好地建议。于是,程驰陪着方志国下起了棋,其间输多赢少,两人有说有笑,谈古论今。从政治谈到金融,程驰是面面俱到,样样精通。嘴甜心善,又极会察言观色,见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把方志国哄的团团转,心花怒放,是言听计从。妈妈是越瞧心越喜欢,恨不得现在立刻就让程驰成为她的乘龙快婿,变成一家人。她给方清蕾打了好几个电话,可方清蕾对此事并不感兴趣,只是意兴阑珊地回复,会尽快回家。方清蕾是掐着时间回的家,刚刚准备好年饭,摆放整齐,她便拧开钥匙进了家门。她随手放下名牌包,有些不耐地问道:“妈,请什么人吃饭,非叫我回家?”
她皱着眉头不耐烦地低头换鞋,当抬起头的一刹那,她如石化的石头般僵硬地立在原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程驰从洗手间洗手出来,低头挽着袖口,听到方清蕾的声音,依旧神态自若地继续手里的动作,只是抬头淡漠在瞟了她一眼,但装作若无其事地来到桌前,“一桌子好吃的,真是有口福了。”
说完,毫不客气地与方志国坐了下来。方清蕾半天半天没有缓过神来,终于认清他就得那个她日思夜想,怎样忘都忘不掉,怎样戒都戒不了的男人时,她激动,悲伤,惊喜,一时间百感交加齐涌上心田,“三少……”她轻轻出声,唤出了心目中的那个名字。男人有多狠,方清蕾领教的痛彻心扉,他说分手就再没给她留一丁一点,一丝一毫的余地。今天,亲自到她的家里,方清蕾心里慢慢升起一丝希望。“你们认识?”
妈妈首先看出了蕾蕾的失态和不同以往。爸爸也同样猜疑地望望这个,望望那个。只有方清郁置身事外,冷眼旁观屋里的悲喜交加。她弄不明白,程驰此次登门,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此情此景,答案呼之欲出,她不禁冷冷的冷笑,一箭双雕,一举两得的好把戏,只是他是不是多此一举了?破镜重圆,感情复合的一出大戏就要开演了吗?“认识。”
程驰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妈妈一听,心里立刻乐开了花,忙让方清蕾坐到程驰旁边。“这么巧,你们居然认识,那真是太好了。”
看来,她心中的目标快要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