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不睡觉,他让汪伟杰开车把他送来了这里,此时已经很晚,他忍受着无聊,静静地守在她家楼下,发现她的房间一片漆黑,她还没有回来。汪伟杰跟了程驰这么多年,是破天荒头一遭看到他心甘情愿地等一个女人。老板的脾气他最了解,那都是必须配合他迎合他的主,哪一个没按照他的意愿行事,他会毫不留情地甩了对方,今天这样肯一直等还没怨言,简直比太阳从北边出来还稀奇。等了这么久,程驰等的依旧心甘情愿,她不接他电话,他又那么迫切想想见到她,想听她说话,想跟她一起吃晚饭。他一直饿着肚子等她,心想总归能等到的。她也许在加班,也许跑去跟朋友约会,他知道她生活圈子窄,翻来覆去也就那么一个朋友。他没想到的是,等来等去,等到的是她从姜少航的车里下来,两人不仅有说有笑地挥手道别,姜少航甚至从车上下来,拉住她的手不肯松开,在她面前又说了好多话,弄的她即害羞又开心。程驰胸口的火蹭蹭地往上窜,越烧越旺,他忍不住如火山爆发的怒气,抓住车门就要冲下去。“程总……”汪伟杰适时阻止了他的冲动。老板哪受过这种待遇,很明显他对方小姐动了真格的,否则,不会看到她跟姜少航在一起就暴跳如雷,要下去揍人的恐怖样子。这一场仗打下来,会引起多大的轩然大波,有什么样的后果,老板在急火攻心下全然不顾,“不要冲动,方小姐只是坐姜少航的车回来而已。”
程驰本就不是爱冲动发脾气的人,刚才是他一时情急,忘了事情缓急,紧握车门的手青筋凸冒,稳稳了心神,才慢慢一点一点松开。他安静地坐在车上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姜少航驱车离开,方清郁轻快地上楼,直到楼上的灯光亮起,他才慢慢掏出手机拔了那个熟悉的号码。电话一如既往地无人接听。他耐着性子再接着打,直到里面传来嘟嘟的忙音,再挂过去时,是一个女人温柔地播报声,“您所拔打的电话已关机”他残忍地笑了。是她逼他的,他本想一点点来,可她让他彻底弄清楚事实,他必须出手了,她是他的,谁也不能沾染。程驰约了方志国出来吃饭喝酒,去的是最有名的广福楼,喝的是最贵的茅台酒。几杯下肚,方志国喝的话多了起来。“小程啊,你说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毁婚了呢?你妈妈说是我家蕾蕾,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对蕾蕾有什么心思呢?”
程驰慢条斯理地为方志国又倒了一杯,“叔叔,我代表我妈向你道歉,她误会了,我不订婚跟任何人没有关系,纯属个人原因,不想过早地栓住自己。”
方志国有同感地点点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男人结婚之前多处几个女朋友,情有可缘,可一旦结了婚就要对婚姻家庭负责任,就不能再沾花惹草了。”
程驰但笑不语,端起酒杯又为方志国满上,“叔叔说的对,所以对于订婚我要慎之又慎,这才取消了婚约,不想结婚后成为一对怨侣。”
“小程跟我们家蕾蕾是怎么认识的?”
方志国借着酒劲问了出来。程驰微笑的面容立即冷了下来,方志国并未发现程驰的不快,自顾自的说道:“是蕾蕾哪里做的不好,你们才分手的吗?”
方志国十分惋惜,“你这么好的女婿,我是无福份了。”
程驰的目的可不是来讨论方清蕾的,“方清蕾各方面都挺好,只是我们不合适。”
程驰说着违心的话,当他彻底调查方清蕾时,才发觉她有多开放大胆,如果不是她戴着他送给方清郁的项链,她这种徒有其表的女人,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是他看走了眼,程驰不怪任何人,他早发觉了方清蕾与他映像中的女人不一样,是他不相信,不甘心,他以为只是他的记忆与真实人物之间存在所差异。四年的时间,人都是会有所变化的,他辛辛苦苦找了那么久的女人,即使稍有不如意,也不能打消他找到人后的喜悦。“人这一辈子啊,找一个适合自己的最重要。”
方志国是过来人,说着感慨的话。“汪特助与方清郁倒是挺合适的。”
程驰转移了话题 。提起大女儿,方志国就一脸愁容,“小汪是一表人材,只可惜我家清郁,对人似乎并不上心,从不主动找人家,也不去跟人约会,一天就知道上班鼓捣面包,下班回家就那儿都不去,老老实实呆在家里。这样下去,怎么嫁的掉,她妈为她的婚事操碎了心。”
“方清郁这么多年一直都这样吗?也许她有男朋友,你们不知道吧?”
程驰状似随意地问。姜少航对方清郁的心思,他一瞧就知道。方志国无奈地说道:“如果她有男朋友就好了,谁家姑娘交男朋友不出去约会的,清郁这么多年,两点一线的跑,就没出去约过会。”
说起这个,方志国又犯愁了。“现在清郁的工作单位离家太远,天天跑通勤太累,孩子能吃苦不怕累,可我看着心疼。”
程驰说道:“叔叔不用担心这个,我让汪特助帮忙留意一下附近的房子,有价钱合适的,可以让方清郁搬过去,一来省了长途跋涉,二来她交男朋友也方便,有时间出去约会。”
方志国同意方清郁搬出去住,找一个附近的房子,省的太累,可帝豪酒店附近寸金寸土,房价太贵,清郁不一定会舍的花那冤枉钱。“我也是这么想的,清郁倔的很,不一定肯接受别人的帮助。”
方志国深知大女儿的脾气秉性,与她的亲妈一样,倔的要死,宁可自己吃甘受累,都不会向男人低头服软要一分钱。“那就不要告诉她,叔叔只提供给她房主电话就好,剩下的交给汪特助来办就行了。”
程驰早计划好了一切,他一步一步接近方志国,无外乎是抓住方清郁的死穴,让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方志国向来佩服程驰的办事效率,酒桌上随便说的几句话,他却当了真。没过几天就把房子找好,他哪里知道这是将自己的女儿送入了狼窝,就再也逃不出来了。方清郁做梦都不会想到程驰早织好一张大网等着她钻进去。当爸爸将房主电话交到方清郁手里的时候,她甚至异想天开地认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脱了程驰的纠缠。为此,她还特意叮嘱爸爸,“爸,我搬的地址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方清郁天真的以为,只要她有意躲避程驰,时间一长,程驰便会淡忘了她这个人,她的生活就会恢复平静。她哪里知道,这所有的一切,早都是程驰挖好的坑,让她心甘情愿地跳进去。方清郁联系了房东,看了房子。房子出乎意料的好,干净整洁,宽敞明亮。有些家具甚至是新添置的。房子有一百多坪,她一个人住实在浪费,房东却坚持不肯让她招合租,宁可降价都不许再多出一个人。房东看中的是方清郁一个人会爱惜房屋。方清郁没想到房子看的很顺利,房租也便宜的出奇,她并没有多想。房东着急出国,才会着急找人帮着打理房子,价钱倒不是很重要。当天方清郁便与房东签了租房合同,交了房租。方清郁是怀惴着无比兴奋和自由的心情搬来新家的。这里独属于她的世界,不用天天看妈妈的冷脸,不用天天听妈妈的唠叨,她知道妈妈是为她好,可天天逼她嫁人,快把她逼疯了。天空瓦蓝,晴空万里,暖洋洋地阳光照在身上格外舒服。方清郁这是第一次离家搬出去自己住。以前上大学时,没觉得如何,自从大学毕业后重新回到家里,妈妈见她就再没好笑脸,与见到蕾蕾时发自内心肺腑的欢笑是截然不同的。她知道自己从小就不得妈妈喜欢,所以处处小心,事事亲力亲为,一切听从妈妈安排,只有嫁人这一件事,方清郁违背了妈妈的安排。方清郁上班下班,生活规律,回家自己动手煮两样简单的食物,搬的匆忙一直没倒出空闲去菜市场超市购买日用生活品。她一直以为她会这样平静地生活下去。可高兴没两天,便被某人打破了。她不知道程驰是怎么找到她住址的,她的新家甚至父母都不知道具体位置,程驰怎么就这么准确无误的找上门来了?莫非,他跟踪她!这几天的好心情被这个认知搞的方清郁窜起了无名火。他懒得理倚在家门口的程驰,径直走过去,打开房门直接将他关在门外。程驰人高腿长,在她回身关门之际,一只脚早伸了进来。方清郁不理他会不会受伤,自顾地关上房门。程驰只稍轻轻一推,便打开了方清郁用尽全力也关不上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