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驰吃痛的弯下身痛的闷哼一声,双手自然松开了她,方清郁趁机一把猛的推开他,打开楼梯门落荒而逃。程驰缓缓抬头,手指抚上自己的双唇,他太久没有这种感受。每当夜深人静他都会情不自禁的回忆他与她共处的每一情每一景,每当那时他就会痛苦的不知如何自处,又会情难自控的想念着她。她的滋味还是记忆深处的那般令他着迷、迷恋,如果碰不到也就不会有奢望,可一旦再度沾染,他是说什么都戒不掉了。方清郁一口作气跑出了酒店伸手拦了出租车,直到坐进了车里惊犹未定的心才稍稍安稳了点。她没想到程驰会发疯竟然又想非礼她,她也不清楚他抱着什么心态接近她,是报复吗?如果不是,又会是什么?还好她尚有一丝理智,没让他的奸计得逞,她差一点就失去了自控力,任他胡作非为。如果那样她还怎么面对自己?回到包厢的程驰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刚刚差点就成功了,他低估了她反抗的决心。她还是一如四年前对他抵触,可他就是该死的想要她,明知道她已经嫁了人,每每想到此,他就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他怕自己忍不住发疯发狂,做出令他自己都后悔的事。“这是从哪儿回来失魂落魄的样子,这可不像我们三少的为人啊?”
李子民打趣的说道。他一双不怀好意的桃花眼望向他,偷偷的小声询问,“在哪欲求不满回来的?这几年你不是修身养性不玩了吗?”
他看了看不远处的苏睛,“喂,哥们提醒你一句,那个苏睛挺不错的,实在憋的难受就收了得了,我看她也巴不得跟你能更进一步发展到床上关系,你就别一直素着了,小心憋坏身体。”
“闭嘴。”
程驰眼都没抬缓缓吐出两个字。李子民了解他与方清郁的关系,但不是了解深刻,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直到程驰娶了李诗韵,才以为方清郁也没逃过真香定律,喜新厌旧的残酷事实成为了过去式。不久后程驰离婚再不接受女人,却是让他大大吃惊了一下,他搞不懂一个李诗韵能让程驰不近女色了吗?如果相爱干嘛还要离婚?苏睛袅袅婷婷的来到程驰身边,她仔细端说他的倦容,关心的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程驰缓缓抬眸望见了苏睛精心打扮的姣好面容。如果仔细看,苏睛要比方清郁漂亮好多,身材也一等一的好,还善解人意、通情达理,能看出他的心情好坏,懂得关怀人心疼人,善于进退,从不说过份的话,不问不该问的问题,不自讨没趣,更不会惹他生气。这么一个完美的女人怎么就吸引不了他的目光?占据不了他的心呢?他的心满满当当都是那个女人,哪儿还有一点缝隙留给别人。苏睛被程驰盯的有些娇羞窃喜。从最开始吃饭到最近他常带她在身边参加酒会公开露面,是不是已经算是承认了她的身份。今天又带她参加他表妹的婚礼,把她介绍给他的家人朋友,是不是已经确定了他们的关系?程驰端起酒杯莫名烦躁的喝了起来,一杯接一杯喝到最后醉眼迷离,眼前人影晃动,他痴痴的望着,伸手抚上眼前笑意盈盈的女人,他仿佛看到了那个令他思念成疾,想忘也忘不掉的女人,慢慢的凑了上去,极小心极小心的吻上了令他魂牵梦绕的女人,深怕一个不小心,他又惹到了她,让她对他下狠手后跑掉了。苏睛温柔的目光与他的缠绵,主动迎合上去,正当她意乱情迷时,程驰猛地推开她,刚刚的痴狂迷离的双眸一下子变的清明。“对不起。”
他向她道歉。这种事情男有情妾有意,为什么要道歉,仿似他冒犯了她一样。苏睛的心里立刻凉了半截。她不是傻子知道两情相悦是什么,他不喜欢她,她能感觉的到。这几天的错觉让她误以为他对她有意,每次与他在一起,他总是与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让她有一段跨越不过去的鸿沟,她以为只要自己有足够的耐心,她总有一天会打动他。他刚刚迷恋痴醉的表情不是望向她时才会有的。在她面前的程驰总是绅士风度十足疏离的,距离感让她不敢妄加主动。她看到了他眼里的自责、后悔和懊恼,他想吻的女人一直都不是她。苏睛从那以后再也没接到程驰的一通电话约过一次会。过后她才知道,他喜欢的女人居然会是那个结过婚带着两个孩子的女人。再再后来她才弄明白孩子竟然是程驰的亲生骨肉。跌跌撞撞从酒店出来时,程驰喝了很多酒,他们要送他,被他拒绝了。他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哪里才是他的家?每个房子都很大很豪华,可那里都不是他的家,只是栖息的地方而已。这么多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那个可恨的女人,想着再见到她,他要如何报复她折磨她。到头来一切都报复到他自己头上,自己的喜怒哀乐,生杀大权全都掌握在她的手上,她只是一个冷淡的眼神就仿佛能抽走他的氧气,让他呼吸困难无法喘息。他一直坚信终有一天他会找到她,就像那几次一样,她总会回到他的身边,只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再见时她已经不再属于他……苦苦压抑四年之久的相思之毒已经深入骨髓、病入膏肓。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还有什么意思?程驰是被汪伟杰硬驾着塞进汽车的,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狼狈不知所措的老板。他知道这跟方清郁脱不了关系,一向冷静稳重、杀伐果断、心狠手辣的老板,只要一碰到那个女人就全部丢盔弃甲、缴械投降。程驰坐在车里,望着车窗外的天空阴云密布,刚刚还好好的天怎么突然就变了呢?明明前一段她还是他的,怎么一转身她就成为了别人的呢?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水,再然后雨珠成串如幕帘般顺着车窗滚滚滑落。“去观澜苑。”
程驰命令。汪伟杰知道那是方清郁的住处。人身上长了脓包就要自己亲手去挤出来才能愈合的快,如果任由脓包继续在身体里只会越长越大,甚至腐烂溃败。现在方清郁就是程驰身上的脓包,让他多看一看她现在过的有多幸福美满,他的才会渐渐死心。黑色的豪车停在方清郁家的楼下,透过车窗外的雨帘依稀能望见昏黄的灯光。此时人家一家四口正在享受天伦之乐,程驰却孤独的坐在车里呆呆的望着一声不响。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雨越下越大,程驰突然推开车门下了车,汪伟杰惊的赶紧下了车,紧紧拉住他的胳膊,劝说他,“程董,你要做什么?”
、大雨滂沱,雨水啪啪的拍打在两人的身上、脸上,只一会儿的功夫湿透一片。“别拉着我,我要上去问个清楚,她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她要如此对我?”
“她结婚了,孩子都那么大了,还有必要问清楚吗?我们回去吧,下这么大雨会淋感冒的。”
是啊!她已经结婚了,他还能怎么样呢?她答应他离婚的,可她却说再不会与他有任何关系,她即使不跟别人,她也从来没想过与他白头偕老天长地久过。他还在苦苦坚持什么?程驰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气,就连最后那一点点的仇恨都消失不见了。他心灰意冷变的万念俱灰。一如四年前,她当着他的面宣布她杀死了他们的孩子一样,让他立刻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支撑。他是在报复她,也是在报复他自己,所以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与李诗韵婚礼。当举行婚礼的那天他就后悔了,他多想那天她会出现,只要她站在婚礼席前,他宁可辜负天下人也不会辜负她。她却没有出现,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哪怕是问他一声,“为什么?”
他都会抛下一切,程家的荣辱声望、集团的生死存亡他全都不在乎,奔向她与她一同长相厮守。他是在浑浑噩噩中完成了一系列的婚礼程序,洞房花烛夜时,他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他的新娘便独自搬到书房去睡。之后他把公司当成了家,再之后他实在忍受不了相思之苦,搬到了与她在一起的小公寓缅怀过去,回忆往昔勉强度日。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她,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她一点踪影。他又渐渐开始恨上了她,恨她心狠残忍,恨她无情无义,抛弃了他,不要他了……方清郁一夜未睡好,站在窗前呆了好久好久……回到A城后每次与程驰见面,他身边都会有苏睛小姐陪伴,她不明白他明明结了婚,却可以光明正大的享受美人恩。她的心从里往外一片苦涩,她一个人苦苦带大两个孩子,其间孩子发高烧,她找不到人帮忙,只能一手抱着一个去医院看病,一个哭另一个也会跟着哭,弄的她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