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婉想起来什么一样,脸色红的像是能滴出血来,伸手拿过衣服披在了肩上,闫文林身形高大挺拔,他的衣服穿在江时婉身上,有宽又大,长度刚好挡住臀部下方。江时婉在值班护士那要了一片卫生棉,才去了卫生间,回来的时候,闫文林招呼她,“走,先下去把点滴打上。”
江时婉烧的眼眶子都在发干发热,加上痛经,身体发虚,感觉不过短短的几个小时时间,身体就已经透支到了极点。她哑着声音说道:“闫先生,这么晚了,要不你先回去吧,麻烦你太多了。”
江时婉这突如其来的客气,让闫文林原本还算柔和的五官瞬间变得冷凝起来,冷声说道:“江小姐做人可真是有趣啊,一句麻烦了就想将我打发,你会不会太随意了一点?”
江时婉知道闫文林这人阴晴不定的,也知道闫文林是一番好意,他本没必要为了他的事儿半夜三更在医院替她跑腿儿。一开始江时婉可以肆无忌惮的威胁他,可是此时江时婉觉得自己再也消费不起闫文林任何的小恩小惠了。“单纯不想给你添麻烦。”
江时婉的声音又粗又哑。闫文林的眸子黑的深不见底,江时婉别开头,他却一把拉着她的收你,几乎是要拖着她往外走,“反正你也添了不少麻烦了。”
病来如山倒,都说人生病的时候总是最脆弱的,尤其是心。身体与心理的防线倒塌掉,会失去反抗的能力,江时婉放弃内心的挣扎,只想让自己对眼前的一切逆来顺受。江时婉也懒得再违背闫文林的心意,惹他不快,跌跌撞撞的跟着他。到了急诊病房,江时婉躺在病床上。闫文林手里拿着收据和药单要去取打点滴的药水,趁他还未离开病房,江时婉突然叫住闫文林,说道:“能不能顺便帮我去刚才的那个病房拿一下包?”
闫文林皱了皱眉头,挺拔的身影已经离开了病房。闫文林拿了药给护士,才折回刚才的病房去那江时婉的包,出来的时候看见走廊上浩浩荡荡的来了一批人,匆匆往检查室走。这批人不是别人,正是江浩声和江时悦,身后跟着保姆,戏剧性的是,躺在病床上的是李慧莲。江浩声哪里晓得这么巧被拦在检查室外便看见了闫文林,立刻就上去跟闫文林打招呼:“闫先生你这是?”
江时悦也是诧异,闫文林大半夜的怎么会出现在妇产科?当她的目光触及到闫文林手上那只精巧的女士手包的时候,脸色就不是那么好了,这不就是江时婉今天晚上拿的那只吗?女人生性敏感且擅长于观察细节,半夜,妇产科,这样明显的带有暗示性的词汇组着在一起,那就是一个铁打的事实。“江时婉有些发烧,我顺路送她来医院。”
闫文林此人不管对谁。尽管语气再平常,但也总是给人一种强硬的冷漠,他又说道:“恭喜江总了。”
江浩声悻悻然的一笑应承了,却不知道是忧还是喜,这样的年纪再得子,说出去也不一定是多么光彩的事情。更令他诧异的是闫文林和江时婉的事儿,江浩声眼睛里权势担忧,说道:“麻烦闫先生了,我这个女儿不让人省心。”
闫文林只是稍微点了下头说道:“举手之劳。”
闫文林告辞离开,江浩声没有提出去看江时婉的话,毕竟李慧莲有孕,江时婉看见自己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想必一番冷嘲热讽必定是少不了的,双方见面,想必也是万分尴尬的。闫文林走远,江时悦说出了江浩声心中的疑虑,“发烧怎么会送来妇产科?”
江浩声老来得子的喜悦被彻底冲刷掉了,浑浊却精明的眼睛里充斥这一股耐人寻味的算计。见江浩声不说话,江时悦按耐不住性子的说道:“江时婉和闫文林的关系肯定不一般,我万一她怀孕了,闫文林真的娶了她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难道你还能让闫文林不许娶她吗?”
江浩声语锋一转,稍事沉吟的说道:“不过,若是闫文林真的成了江家的女婿,也不一定就是坏事儿。”
江时悦悄然无息的握紧了拳头,但也不意外江浩声会这样说。商界名利场,大家都在为自己打算,虽然说江浩声更偏心她们母女,现在李慧莲又即将给他添个孩子,若是个儿子,必定得他的器重,可是江时婉跟闫文林一旦成了,江家与闫家便是姻亲关系,这样一来,江时婉带给他的利大于弊,到时候她们母子三人将会是何处境还说不定呢!江时婉吃了止疼药,手背被插着针管之后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再醒来时候已经是深夜。她转头便看见坐在旁边椅子上闭眼假寐的闫文林,点滴室的灯光调至成柔和的暖黄色,晦暗的光线与黑夜交织,营造出一种静逸安宁的气氛来。闫文林那线条硬朗的脸庞陷入暗色之中,薄唇紧抿,眉心音乐有着倦色,额前的发也有些凌乱,这样的状态,到是中和了他白日里那股子生人勿进的攻击性,显得更加的真实一些。突然,闫文林幽幽的睁开了眼睛直直的盯着江时婉来不及收回的视线,指了指空了的点滴瓶。闫恩林按了病床床头上的铃儿,没一会儿的功夫护士便过来拔针,江时婉的手背已经呈现出水肿的状态。“烧退的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了,按时吃药。”
护士将开好的口服药拿给她。闫文林对遇见江浩声一家的事儿绝口不提,早先他已经让司机下班了,这会儿领着江时婉下停车场送她回去。江时婉也未出言拒绝。到了公寓楼下,闫文林一言不发的推开车门,江时婉见此,只能让他跟着自己上楼。江时婉开了门,就站在玄关门口,这和两天前的状态有些相同,可她说的话却是截然相反的。“闫先生,我就不请你进来坐了,这么晚了,也实在是不太方便。”
“这就是你的处事之道?”
闫文林猛然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江时婉也不反抗,闫文林见她摆出这一副顺从的模样更是反感的很,冷声说道:“江时婉,你今天晚上的态度让我很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