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婉的烧退了,此时脸上的潮红也消退了下去,便显得格外的苍白憔悴,她精疲力竭的说道:“可我今晚说的都是真的,我不逼你跟我结婚了,或许,你就是更喜欢我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儿?闫先生,你心理不会有健康问题吧?”
“态度给我放端正点!”
闫文林说。江时婉眉梢一挑,使得病态的脸上又多了一丝明亮的色彩,语气是空前的诚挚,说道:“之前是我人蠢胆子肥,我郑重的跟您道歉,我原是无意挡了您和您心上人的路,闫先生,对不起,那晚的事儿,还请您无需计较,就当做是个意外好了。”
闫文林收回手,单手插在裤兜里,凌冽的眉宇间嗤笑的意味很是浓厚的说道:“谁跟你说的这些?”
江时婉半分认真,半分嬉皮笑脸,说道:“不管是谁,总之我不想当小三,会折寿的,你再待下去,我怕我会反悔。”
闫文林杵在那不动,挡在了江时婉的面前,形成了一股子压迫的气场。公寓里还未开灯,但是厨房的吊顶却是亮着的,如同孤岛上的灯塔,那样的独树一帜却又引人注目。闫文林的目光越过她的头顶往里看了一眼,地上一片狼藉,陶瓷碎片中躺着一只电水壶,江时婉察觉,下意识去挡。生怕一不小心暴露自己那片苍夷之地。“还有什么问题吗?”
江时婉问了一句。下一秒她便是一种自问自自答的模式说道:“你要是担心我怀孕的话,大可放心,我月事也来了,再说那晚我吃了避孕药。”
可能就是因为吃了要的缘故,她这次的例假才推迟了两周不止,此时,闫文林的表情令人难以捉摸,江时婉知道这个男人喜怒不形于色是常态,但是这种时候,终于摆脱了她这样的麻烦,至少不该是满眼极淡的样子啊。“再见,咱们的旧账,以后有机会在说吧。”
江时婉说完伸手就去关门,闫文林突然长腿一伸,用脚抵住了门框,眼神终于有了些变化,沉沉的,带着一种未知的危险,说道:“什么旧账,现在就说清楚。”
江时婉微微侧头,苍白的脸上早就失去了香艳,勉强算的上是乖巧软糯。笑着说道:“你猜?”
“嘭!”
的一声。一扇门将闫文林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戒爱那个是安慰你疲软的靠着门坐下,将头深深的埋进膝盖中,自虐似的闷住自己的呼吸,直到大脑缺氧,她才不会在听见回荡在自己耳边的那句充满厌恶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贱?”
江时婉跟闫文林多待一秒钟,这个声音便在耳边耳提面命一般的批判着,数落着她的行径是有多么的可耻!也许钟越城说的那些话只是一时气急,只是男人对未曾得到的人事感到心有不甘的心理在作祟。但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江时婉看来,钟越城的心里就是这么看她的,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江时婉真真切切的会觉得难过,毕竟曾经她小心翼翼一片赤忱的待过钟越城,心脏也曾因为他无微不至的关怀体贴而悸动过。在巴黎的时候,最忙的那段时间,她一边要准备毕业答辩,一边要照顾母亲,同时还要兼顾工作,曾一度累到高烧不断。是钟越城两天两夜寸步不离的守护着她,她很感激在最困难的时候他能待她如此。但是江时婉知道,常常怀念过去的那些事儿,并不是因为它有多美好,仅仅是因为那些日子再也回不来了。江时婉请了一天假在家休息,次日再回到公司的时候,姜经理的秘书许娜也已经重返了工作岗位。临近中午的时候,许娜给了江时婉一份文件,说是让她研究,她翻了翻,竟然是上次开会时候讨论过的重点项目策划书。这么大的项目,竟然让她参与?闫文林还真是对她卸下防备了?江时婉还真是对闫文林突如其来的权限“放行”感到受宠若惊。许娜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没想到你还挺有实力的,我才请了两天假,你就获得了项目的参与权,好好干!”
这位精干的秘书笑中带刺,江时婉又怎么会感觉不出来,许娜认为是她趁这两天钻了空子,分了她的权,使得她失去了领导的器重!江时婉目前人微言轻,暂时不与她多计较,心里却也是多了几提防。下午姜罩辉给了江时婉一份文件,让她送到总裁办公室,江时婉依言行事,拿着东西上楼。秘书说闫总在里面,江时婉敲了敲门,里面却传出他的声音:“进来。”
江时婉进去,闫文林坐在老板椅上拿着笔在文件上签了名,头也不抬的说道:“东西放那儿。”
江时婉没声儿将文件递到他面前,等了几秒,闫文林抬头看她说道:“还不走?等我亲自请你出去吗?”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上司对下属的威严,又夹杂着几分挪耶!闫文林说话的方式明显有问题,神色中难掩戾气,江时婉自然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是自己的出现令他心情受到影响,更像是在哪受了挫,怨气无处发泄,将她用作出气筒一般。江时婉无奈的说道:“姜经理说让您先看看,如果有问题,他好及时让人尽快整改。”
闫文林看了她一眼,面容仍旧冷淡,眉目一敛就下逐客令,“你告诉他我看了让人送下去。”
“是!”
江时婉巴不得走人,此时心中大呼解放,转身离开时候,步伐一改来时候的沉重变得轻快起来。她一转身,闫文林恰好接了一个电话:“嗯好,辛苦你了,晚上一起吃饭?”
江时婉的步伐顿了顿。因为闫文林的声音虽然依旧沉缓,但是已经不像是刚才那般的冷硬,语调间有着明显的温和。江时婉的脑海中师傅都能浮现出闫文林带着笑意的五官。那不是闫文林会对男性朋友说话的语气。是谁能让闫文林这般百炼钢化成绕指柔的?难不成是杜依涵所说的那位闫文林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