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婉一开始就是只是想要拿到股份,为了结婚而结婚,先不论有没有感情基础,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她还根本不了解当年的事儿。”
江时婉听到这里,手心浸出汗来,她不了解什么事儿?“之前我在想,那么多人,江时婉怎么就一定要嫁给闫文林?我还猜想她可能是因为程家发生的事儿记仇,故意找闫文林的不痛快,但是后来偶然发现,他以为闫文林当年之事趁火打劫抢了程家几桩关键的生意,而且她根本没有心存报复的那个意思,那你说她是为了什么。胆子忒大了,往闫文林头上拔毛?”
江时婉只觉得手心滑腻而冰凉,门把手被她的冷汗给打湿,摸起来像是黏黏糊糊的响尾蛇一样,她从愣神中恍然清醒过来,只觉得背脊发麻,一下子就松开了手。赵齐的话里信息量太大,她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消化。江时婉没有再听,转身就往洗手间的方向走,走廊的墙壁上挂着各种抽象,写实等风格的油画,色彩明丽而且张扬,与廊上几何图案的水晶灯交相辉映,两种风格碰撞出别致的视觉效果。从这家餐厅的格调来看,是赵齐喜欢的风格,程初为也有好些年没有回国了,对这种餐厅研究的也不多,那边应该是赵齐向他推荐的。江时婉心里想着去洗手间,却像是漫无目的在走,一遇见转角就往右手边走去,又是一个转弯之后,江时婉视线在自己的脚尖上,一时不注意竟然撞到了人,江时婉有些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
她一抬头,什么繁复而难解的心情在这一瞬间都变成了震惊和疑惑。站在她面前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是冯凌!而她身后站姿一个四十来岁斯文的男人,带着一副无框眼镜,从穿着和举止来看,身家应该不俗,只是那手,扶着冯凌的要,目光温柔的讯问着:“没事儿吧?”
冯凌不徐不疾的笑了笑,说道:“没事儿。”
这才看向还搞不懂情况的江时婉,说道:“江小姐,你没事儿吧?”
若不是冯凌这声儿江小姐提醒着他们两个人见过,江时婉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冯凌不是应该跟孙白林在一起吗?江时婉心里虽然疑惑,练市却是不露山水,淡淡的说道:“我没事儿。”
“那就好,我先走了。”
冯凌笑容很浅的说。江时婉点点头,又看了一眼冯凌的脸。她真的是一个很美的女人,“不可方物”应该是贴切的,线条立体的脸上挂着似真似假的轻慢笑容,一双含情脉脉的深邃桃花眼,即便是妆容很淡,眉梢处的轻轻一笔已经够了出玩转的风情,一身黑裙,身姿婀娜,有种黑暗系的既视感。冯凌跟身侧的男人亲密的走开,留下淡淡的玫瑰香气。“姐?”
身后传来熟悉低沉的唤声儿,江时婉应声回头,看在站在不远处的程初为,一身黑色衬衫与黑色西裤,很是有冷厉的味道。“走错了?”
程初为问。“是啊,服务生告诉我了包厢号,但是我没找到。”
江时婉顺势往下说道。“在里面,走吧。”
程初为转身在前面带路,江时婉不紧不慢的跟上他,顺便大量了一下自己现在的位置,发现她刚刚上楼的时候就经过了这里。江时婉跟着程初为到达了包厢的时候,赵齐这个手游狂魔正在拿着手机玩游戏,看见江时婉时候挑了挑眉,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一身正统西装下简直就是一副看似正经温和,实则阴狠的灵魂。“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赵齐看着她问道。江时婉总觉得他眼睛里有种意味深长的味道,具体又说不上来。江时婉说:“上来的时候迷路了,没找到地方。”
“这么大点的地方你也能迷路?”
赵齐笑着说。江时婉斜了他一眼便没再说话。他后来才知道,程初为暂时把在江氏的股份交给了赵齐来打理,他要回去法国那边。江时婉知道他有入股眸金融投资公司,江时婉不是一次问过,他到底是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可以在上市公司中参股,送她新婚礼物,随随便便也上百万。但是程初为却是始终都轻描淡写的说道:“赚的。”
江时婉想起之前程初为被移民局扣押的事儿,江浩声说他跟黑有来往,黑白之事儿,向来混淆难分,虽然知道许多企业,商人跟黑或多或少的有些联系,但是一旦占了黑,想洗白就很难了,被黑寻仇的,破产的,甚至身亡的大佬也不少。江时婉说再多,程初为也只是缄默,用同样的话来让她安心,“都是正当的。你别担心这么多。”
江时婉便不好再多问。刚才吃过饭,程初为接到电话,临时有事儿要离开,三个人便一起出去。程初为和赵齐都喝了点小酒,程初为有车来接,而赵齐便叫了代驾,程初为步履匆匆,上了车后就离开了,江时婉和赵齐站在餐厅门外,赵齐要打电话叫代驾。江时婉打断赵齐,说道:“赵律师,有时间说两句吗?”
赵齐愣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将手机从耳畔拿开,眯着眼睛淡淡的问她:“有事儿?”
“有事。”
赵齐环视一眼这里露天的停车场,十月底的天气已经是深秋,晚上气温骤降,总还要刮点大风,便是侵骨的冷,街道上满是喧哗的车鸣,亮眼的车灯,闪烁不听,风驰而过,挂起阵阵的呼啸。江时婉穿着黑色平底靴子和牛仔裤,还用同色系的羊绒风衣,赵齐的眸色突然深了深。“去那吧。”
赵齐指了指餐厅隔壁的咖啡厅。夜,还不算深,咖啡厅里的人还很多,江时婉和赵齐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赵齐找来服务生,自己点了一杯浓咖啡,又问江时婉:“你要什么味道的?”
“我不喝咖啡。”
江时婉说。“那橙汁?”
赵齐挑眉问道。江时婉想了想那股子酸甜的味道,胃里也不是那么难受了,便说道:“行。”
服务生一走,赵齐便立即进入了正题:“说吧,想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