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是长期休息不足精神紧绷导致的休克。”
藜麦百感交集的看了看母亲紧闭的双眼,眉心隐隐作痛,说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闫文林矮是没什么表情,声音很沉,稍有缓和,他皱了皱眉。“确定是姜宇承做的?”
在面对姜宇承的时候,在面的母亲出事儿的时候,即便是身为律师,藜麦也很难保持理智,去客观判断一件事情。“不是他还能有谁?”
闫文林顿了一下,说:“你有问过他吗?”
按理说,姜宇承近期应该是没空再在这种事儿上浪费时间和精力的,毕竟以他现在在姜家一把手的身份,这种事儿并不急于一时。藜麦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也理智的考虑到,不能妄断下论断。上次就是她一时性急,质问姜宇承是否跟林文最近的麻烦有关,若不是无意正红知道了姜宇承在打听那个女人的下落,没有筹码的她,要是真的将姜宇承给惹急了,说不定真的会做点什么。闫文林见她沉默,直说:“应该不是姜宇承做的,先观望观望。”
他指了指,说:“这里能应付过来吗?”
藜麦看了一眼母亲,说道:“没问题的,我可以找个护工。”
“嗯,反正也近年关了,你可以现在就休假。”
回去的时候,江时婉望着窗外不停后退的景色,沉默着。郑阳看着兴致不高的江时婉,都说小别胜新婚,刚才跟在闫总身后的时候,明显看见江时婉在发现闫文林后,眼里是有喜色的。闫总也真是不懂风情,这个时候还去探望什么钟越城。而且,这一趟本来是没想到会碰见江时婉的,要不是来的时候看见了进大门的江时婉,他直接就开车到底下停车场去从B1直接上去了。闫文林在医院门口就叫停,一路跟着江时婉上楼。哎,若是男和女的相处总是一帆风顺,那就没有什么思念才修得同船渡,情路漫漫等说法了。郑阳不经意的晃过了江时婉的肚子,想着要是以后自己媳妇怀孕了,肯定是不忍心让她如此情绪不振的。便跟她说了一个冷笑话,江时婉扯了扯嘴角,好冷。郑阳无语。他灿灿的笑了两声儿,有点局促的摸了摸脑袋,行业里被人称作精英,但也总又不擅长的领域。郑阳索性觉得把话说开更好,“江小姐,你别跟闫总计较,他就是这样的性格,这段时间他工作上也忙,你怀着孩子还要您体谅,确实不在理,但是……”江时婉才知道他说着些话,以为她是因为闫文林的态度而不高兴,反应过来后笑了两声儿。“我知道的,我又没怪他什么。”
江时婉看着郑阳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又补充到:“真的不是因为他。”
体谅这两个字江时婉还是能懂的,别人都是提醒她,要体谅,她怎么会不懂呢,再斤斤计较就显得她胸襟狭隘了不是?江时婉闭上眼睛靠在后座上假寐。郑阳不再说话,过了会儿,还是说:“其实闫总还是很记挂你的,他只是,不善言辞。”
这话听起来不免有为闫文林辩解的意味,但是难得得到了江时婉的认同。不善言辞。他这个年纪,若海是个爱高谈阔论的男人,一来不符合他的年龄阅历,二来不符合他的性格。江时婉也没奢求过一个比她大近撕碎的男人时时跟她袒露心扉,所以她才看不透他,但后来想想,她何必去看透他,将一个人看的透透了,无法对其保持永远新鲜而兴奋的求知欲,两个人的生活还有什么激情?但说起这个,江时婉无法避开心里的失落感。江时婉觉得,哪怕闫文林不懂风情,她也希望能时不时能够听些情话。女人就是这样,总藏着男人无法理解的这样又或是那样的情怀。江时婉回到悦园的时候,盛韵樱便已经迅速的搬回了自己的公寓。离开的时候笑眯眯的跟阿姨说:“终于要给他们夫妻俩腾地方了。”
阿姨把原话转述给江时婉听的时候,江时婉沉默的想,还真是盛韵樱会说的话会做的事儿。没多久,闫文林就回来了,刚好赶上了饭点。前四个月一过,江时婉胃口大增,但是也还是节制着,盛韵樱让阿姨准备的菜色十分营养丰富,但不是大油大荤之类的炖品,量也合适。尽管江时婉刻意节制着,少食多餐,但毕竟身体方面已经发生变化,从荷尔蒙到器官,体重刚刚破百,现在脸上稍微圆润了一些,但看着更加饱满有光泽。闫文林换上鞋往里走,江时婉招呼他吃饭。她挽着家居服的袖子刚坐在饭桌旁边喝汤,头发扎在脑后,卸了妆的脸上干净白暂,双目流转,唇色淡绯色。别墅里开了暖气,温度适宜,与外间的天寒地冻完全是两个世界,闫文林脱了大衣搭在沙发上,然后走过来拉开椅子在江时婉对面坐下。他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色,“吃这么好,难怪长了些肉。”
江时婉看着他,盛汤的勺子顿住,闫文林眼神打量着她,灯光萦绕下的黑眸熠熠生辉,看了她半天,说了两个字:“胖了。”
江时婉看着面前的美食,又看了眼闫文林,心里骂了一个字“滚”。她面色如常,心里却是气呼呼的,伸手将汤推到一边,拿过阿姨盛的饭,开始吃。阿姨说:“知道闫先生回来了,特地多做了几个菜,但是江小姐现在不适合吃味道太重的,所以我都选择了清淡的做法。”
闫文林挑眉看向江时婉,后者闷着头吃饭,刚才说的话惹到她了。“嗯。”
闫文林点了点头也开始动筷子了。看着江时婉不跟他说话,他状似不经意的提起:“你平常都吃清淡的菜了?”
“偶尔吃味重的。”
江时婉淡淡的说。比如火锅什么的,她也不是没吃过,天天吃这样的菜,嘴巴还不淡出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