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文林将她放在床上,不明所以的江时婉翻身就要起来,闫文林整个人却往床上一趟,将半坐半起来的江时婉揽进怀中,按着头贴在了他的胸膛上。江时婉没说话。她一动不敢动,右边脸颊还残余着暴露在寒风中的冰凉,左边脸颊却隔着一层布料被温暖着,耳朵还能清晰的听见他胸膛里,心脏在“咕咚咕咚”有力跳动。江时婉呆呆的听了一会儿,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立刻想要离开,闫文林一把将她按下去,声音里有一丝疲倦,“抱会儿。”
江时婉也不知道着哦了他什么迷道,他这样说,她也就顺从下来,安静的测靠在他胸膛上。寂静中,身体很容易放松下来,困意也就慢慢袭来,江时婉闭上眼睛。过了会儿,闫文林感到她用手顶了他一下,他睁开眼睛,轻声问了句:“怎么了?”
偏头却见江时婉没反应,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眼睛紧闭,浓密的睫毛在下眼上投下暗暗的剪影,红唇微微嘟起。他皱了皱眉,腰上又被顶了一下。闫文林一愣,低头看去,江时婉大衣里面穿着的是贴身的白色打底毛衣,包裹着圆润的肚子,此刻,弧度光滑的肚子,突然多出了一个凸起的地方,像是被手指戳出的痕迹。蹿出来,一下子又消失了,没过一会儿,又在另一处出现,像是跟人躲猫猫似的。闫文林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抹了一把脸,定睛看了一会儿,等到那家伙再动的时候,伸手去碰了一下。那块凸起一下子就消失了,然后半天没动静。闫文林拧着眉半晌,用手盖住了江时婉的肚子,然后突然笑了下,“这小鬼。”
以前的闫文林,准确来说,对孩子没个什么实际概念,也没觉得会有多大的喜悦,他的存在,不过就是在他和江时婉中间放入的一个小插曲似的。但今天,似乎有些抽象的叫做血脉的东西,他也感受到了一点。江时婉睡的沉,闫文林给她擦了脸,又脱了衣服换上睡衣,扣扣子的时候看着她肚子上的皮肤,按理说,原本细嫩的皮肤被撑开,应该有很深的遍布的纹路,但见她平时擦些预防妊娠纹的东西,倒也没见着有多难看的痕迹。他盯着她的肚子看了许多,也没看见动静,最终是怕她着凉,给她穿好了衣服盖上被子。江时婉忘了自己昨晚是多久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手机闹钟没响,还被人关了静音。一摁开锁屏键,里面有三个赵齐打来的电话。江时婉睡意全无,从床上撑起身来回电过去。“赵律师,你打电话给我什么事儿?”
赵齐顿了一秒钟,“你才起床?”
“嗯,睡的有点晚。”
“程初为要把股份还给你,你知道这事儿吗?不知道,我就以他的代理律师的身份通知一下你。”
江时婉还以为自己刚醒过来脑子还不够清醒,傻乎乎的问了句:“你说什么?”
赵齐的语气听起来没什么变化,俨然一副精英律师的官方口吻,“您表弟决定把您赠送给他的股份归还于你,明白了吗?江小姐?”
随后才调侃的说:“都说一孕傻三年,这还只是怀着呢,脑子就不够用了嘿。”
江时婉没心情去跟他开玩笑,想起昨天晚上才跟程初为待过电话,一时间思绪复杂,想不通他这么做的目的。她抓了抓头发,“赵律师,有空见个面吗?”
“我下午有场官司要出庭,六点之后吧。”
“行。”
江时婉正要挂电话,赵齐又“哎”了一声儿阻止她。“对了,我看见林文发布的官方声明了。”
“什么?”
江时婉更不明白了,根本就将闫文林昨晚说,会在今早十点发声明为她澄清的那件事儿给忘了。赵齐慢悠悠的笑着说:“你不知道?闫文林为了你的清白正名啊,闫文林跟藜麦以前毕竟有过一段,为了维护你,也就只能对藜麦不仁不义了,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闫文林想必之前就已经补偿了她,所以你也不用太在意。”
江时婉一把挂了电话,早上十点,林文公关部发布了一则转述于闫文林的声明。声明的内容很有闫文林一向的风格,简洁有力,直言江时婉不是小三,双方自由恋爱到结婚,更没有跟别的男性发生朋友之外的关系。和藜麦的男女关系结束于七年前,后来只是保持着普通朋友的关系。而和江时婉认识的时候,他正处于单身。那些不实照片更是被有些人借位拍摄而成,消息一出,又掀波浪,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后果就是,舆论改变了方向,藜麦和闫文林拥抱的照片还是被人拿出来说事儿,这个社会对女人做了小三的容忍度基本为零。各方键盘侠谴责藜麦呆在林文的目的不纯,什么普通朋友,在闫文林结婚之后还屡次趁着喝醉酒跟他暧昧,不知廉耻,亏她还是律师。江时婉打开手机便看了新闻,其实评论中众说纷纭,也有人依旧在骂江时婉跟眼闫文林结婚本来就是心怀不轨,手段更是肮脏,闫文林根本就是被威胁才妥协结婚,两个人根本就没有感情可言。后来有人上传了一则短视频,是路人在除夕那晚拍到堵车的过程中,闫文林和江时婉在车上接吻,发现有人拍之后,江时婉手忙脚乱的关上了车窗。间接破了二人感情不和的传言。但藜麦被新闻公布是H市姜家的女儿之后,尽管是私生,但是几次跟姜宇承出席工作场合,身份早已经得到了承认,她跟她母亲更是自小便已经常居姜家。而后,关于她的流言蜚语便不那么尖锐,毕竟细思过后,人家都是富二代,屈身在林文当个律师,不就图个感情,痴情数年也没得到个结果,想想也挺可怜的。江时婉关了网络,一直到下午去见赵齐的时候都没再多看一眼。中途将是我那给程初为打过电话,但是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