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她。江时婉露出一点点的笑:“是的。”
江时婉拿好东西过来结账,老板看了一眼搁在收银台上的两打啤酒。“买这么多酒,家里来客人了啊?”
老板很是健谈。江时婉只是沉默的勾勾嘴角,并未回答。回去的时候,她走去单元门钱的绿化带的停车位上,打开轿车后备箱,桑榆也是个酒柜,平日里喜欢收藏各种各样的好酒,之前送了她几瓶。在零零总总的红酒喝朗姆酒之间挑了一瓶朗姆酒带上去。盛韵樱这边,闫睿轩迟迟不肯睡。因为江时婉提前打招呼说今晚有事儿不会过来,盛韵樱早早就给小家伙洗漱完。有了昨天晚上的经历,闫睿轩觉得洗澡完之后江时婉还是会来接他的,所以还是高兴的看了会儿动画片。看的昏昏欲睡了,盛韵樱抱着他,他瓮声瓮气的带着困意喊着:“妈妈,要妈妈……”盛韵樱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闫睿轩很是委屈,还很专心的哄着他,“你妈妈要晚点才能回来了,待会儿你睡着了她就带你回家。”
闫睿轩瘪瘪嘴,稚嫩的童音中带着点朦胧的哭腔,“妈妈去哪里了?”
“妈妈去上班了。”
“上班?”
“对啊,给你上班赚奶粉钱去了,不然宝宝就要饿肚子了。”
闫睿轩睡眼朦胧的拍拍自己一层有一层的小肚子,“嗯,不能饿肚子。”
“是的,你要听话,你才不会饿肚子。”
闫睿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睡前有喝奶的习惯,到了点就会有人给她送到嘴边来,“要喝奶奶了。”
阿姨正在厨房里给他冲奶粉,温度差不多了之后给递到了他的手中,抱着喝着喝着就睡着了。盛韵樱给她换好尿不湿,然后放在了小床里,贼眉鼠眼的对着阿姨做了个鬼脸,“现在的小孩儿真是越来越难哄了。”
盛韵樱想起以前闫文林这么大的时候也粘着她,他爸爸才不搭理他,见自己没了存在感,豆子大点的小家伙就开始哭,他爸直接亮出巴掌,立刻就没声儿了。这个年代出生的孩子,谁家还不是捧在手心里宠着,哪里舍得打,不过闫文林还是舍得的,但估计怕江时婉跟他生气,所以也就言语严厉了些。虽然说是宠着宠,江时婉和她教育孩子还是有些窍门的,至少闫睿轩现在听话又惹人喜爱,撒撒小脾气也无伤大雅。想比较那些个熊孩子,盛韵樱简直觉得庆幸,记得有个远房亲戚家的小孙子,因为年纪小,全家都惯着,惹是生非,不容许谁忤逆他,也是两岁多的年纪,凶起来是连太奶奶都要打的。盛韵樱坐在沙发里跟两个差不多同龄阿姨摆龙门阵,不一会儿就接到了闫文林的电话。“喂,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盛韵樱的语气里有点小傲娇,因为闫文林在外面出差的时候是很少给她打电话的,满心满意的都惦记着自己的媳妇去了。闫文林问:“妈,江时婉在家吗?”
“没啊,今天一早把孩子送过来,说是出去有事儿,会晚点回来。”
“嗯,知道了。”
闫文林没再追问。盛韵樱因为心性敏感,怕夫妻俩是出了什么事儿,多嘴了一句:“怎么了啊,你怎么不问婉婉来问我?”
“问一下而已,没什么事儿。”
闫文林说完挂断了电话。盛韵樱还看着手机屏幕调笑了一句,“这小子,该不会是在查岗吧?”
她晚上心情好,一时间没意识到,这在国外是早上五点。因为时差的关系,闫文林起床的时候,江时婉才入睡,他起床的时候,正好给她道晚安。谁知道一早被电话吵醒。江浩声几经思考,在被江时婉挂了数次电话之后,才决定把这件事儿告诉闫文林。而闫文林打给江时婉无疑是同样的结果。后来打给盛韵樱,她果然也一无所知,江时婉也没回家,他应该知道她在哪儿。闫文林站在酒店高层房间的落地窗前,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黎明时分将亮未亮的朦胧中,天际一片灰沉,色调晦暗。一天中的第一缕眼光,也是如此让人倍感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