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婉眉心一皱,“我知道小姨夫停职是有些日子了,当时说是‘休假’,但闫文林跟我说过是被停职了,但是舅舅……什么时候的事儿?”
“刚不久前。”
江时婉动了动喉咙,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那这事儿也不能让他们出面了,他们身份特殊,又处于特殊时期,不能再被牵涉其中。”
江时婉早就从昨晚的失心落魄中回过神来,面对现状却显的更加无奈。言恒语端详江时婉片刻后说:“所以说,你知道了这一切有什么用?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就不能安安分分的躲在你男人身后,天塌下来他也会扛着的。”
江时婉笑了一下,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言恒语见她低着头把玩着筷子,没一会儿,嘴角上翘的弧度没再维持,紧紧的抿着唇,一言不发。见状,言恒语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好心劝诫道:“即是闫文林不想让你参合这些事儿,你听他的准没错。”
江时婉点点头,“我知道了。”
她没什么食欲,准备离开了。言恒语叫住了她,指了桌上的菜,“东西都没动过,不吃了?”
江时婉将包拎了在手里起身,“不用了,今天是闫睿轩生日,我还要给他买蛋糕,带去跟他奶奶过生日。”
江时婉的余光扫了一眼餐桌上的食物,霎时间意识到了,除了餐厅的几个招牌菜之外,还点了海鲜,这么多东西,本就不是两人份。“你还叫了谁来吗?”
江时婉问他。言恒语抿了下唇,“孙白林。”
他下巴扬了扬,指着江时婉的座位,“再坐一会儿?”
因为之前的种种原因,其实江时婉原本不是太愿意跟他打照面的。“他找你什么事儿?”
江时婉问。如果孙白林是想说一些闫文林有关的事儿,她当然愿意听一听,而且孙白林似乎想要留她下来一起谈。江时婉的意思都写在了脸上,言恒语当然明白,他靠在了椅背上,神情轻松,“他只说,有和闫文林有关的事情找我商量,我想着正好这个时候有时间,就一起了,你们也挺久没见了吧?”
“我跟他不是很熟。”
江时婉淡淡的抿着唇。“你介意他?”
江时婉没有反应,这确实是一部分原因,另外是因为许玲,虽然感情中没有对错这样的话已经是老生常谈,但是站在女人的立场来看,孙白林当时有些事儿干的也挺让人不舒服的,不喜欢也不拒绝,一边爱着和心底的朱砂,一边厌着眼前的明月。据她所知,孙白林也不止一次的让闫文林……江时婉还记得,签离婚协议书的那天晚上,闫文林给她的一番的解释中,寥寥一句带过了当初她飞机失事的那天,他为什么去帮她。“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儿问你。”
江时婉看向言恒语,“前年我飞机失事的时候,藜麦在那边遇见了麻烦,好像是你告诉闫文林的,让他过去帮忙?”
言恒语冷了一下,继续挑了挑眉,故作寻常的淡淡看着她。有些事儿不想则以,深想则是不解。闫文林并不是个把承若当做一回事儿的人,当初他既然看中她江时婉,怀孕的时候,闫文林和她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他也知道她心里生了什么芥蒂。他那时候让藜麦离开了林文,断不联系,藜麦恐怕也是因为知道闫文林要与她划清界限,找他的话也会对她置之不理,嫁入她那时候尚有一丝鼓起的话,便绝不会去求闫文林,显然,自己就成了她求救的不二人选。而他又是怎么说服闫文林介入其中的?“那你知道闫文林为什么会答应所托吗?”
这个时候话音刚落,孙白林走进来,刚进门便要解开领带,松了松领结,一抬眼便看见和言恒语同桌的江时婉,他诧异了一瞬,随后松开手,朝这边走了过来,看似不经意的问:“江时婉也在?”
看向江时婉,“人都齐了,你问吧。”
江时婉此时没有做声儿,半垂着眸子看着面前的餐具。孙白林看了江时婉一眼,江时婉不想说话的时候,侧颜娴静,下巴微额,她拎起一只筷子,挪了挪。孙白林坐直了身,见江时婉没想开口,暂时把这件事儿搁在了一边,问言恒语,“你不是有事儿要跟我说?”
言恒语的表情顿时有些不自在,又看了一眼江时婉,意思是江时婉在这儿,有些话就不方便说了。孙白林以为是闫文林给言恒语打了招呼,让他别在江时婉面前提起这次的事儿,便直接说:“我已经告诉了她闫文林的情况,你有话就说。”
没曾想,言恒语的手虚握成拳,在面前,看似一副难开口的样子。孙白林见他为难,眉头跟着皱了皱。言恒语的反应说明了一切,这个人会让江时婉不自在。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江时婉不至于不知道那个人不能说出口的人是谁。江时婉问:“是藜麦吗?”
言恒语挑了挑眉,沉默了那两秒,答到:“是。”
“你来商量闫文林的事儿把她脚伤干什么?”
江时婉平静的问。嘴角挂着一丝淡笑讯问。江时婉的针对性很明显,讥讽之意早已通过她的嘴里吐出的字眼表达的很是明显了。话说回来,言恒语好歹也是一个公司主事儿的,下属各个对他唯命是从,敢对他这么说话的除了许玲就是藜麦,江时婉说白了只是兄弟妻,还是前妻,在他面前横,难免会激起他的怒气。“江时婉我警告你注意一下说话的态度。”
江时婉嘴角挽起一个假意的笑,“不觉得我的态度有什么问题,你不是把藜麦往闫文林的事儿上扯,就是让闫文林淌藜麦的浑水,频频想要替藜麦钱桥搭线,论备胎的专业成度,真的没人比你更加优秀。”
言恒语被戳中短处,面色冷厉瞪着江时婉,“那闫文林跟你现在几个关系,你不也坐在这里了?”